文案:
你……你扯我衣衫做什么?!
江屿行在大雪中捡了个病美人,怕美人冻死了,只好慷慨解衣袍。
然后,自己冻病了。
美人感恩图报,守在床边默默看了他一天。
然而,病中醒来的江屿行,却二话不说,逮着人就扯衣衫。
美人:你……你扯我衣衫做什么?
江屿行X林子砚
第1章 大哥你冷不冷
道上积雪茫茫,冷风裹着寒意扑面而来。
江屿行披着大氅,于雪中策马疾奔。
天色暗沉沉的,似乎又要落雪了。
越发冷了,他想,一抬眼,见前方停着辆马车,车身倾斜,半只木轮子陷在雪中。
江屿行没在意,策着马往前跑,却忽然听见一个声音惊慌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似有人虚弱地咳了几下,轻声道:“没事……”
江屿行神色一动,还未扯住缰绳,马车旁骤然蹿出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挡住了去路。
少年一张脸冻得通红,见来人勒马稍停,急道:“大哥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
江屿行看了他一会儿,才翻身下马。他走到马车旁,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公子靠着马车,一手紧紧拽着衣襟,虽也披着素白氅衣,却仍止不住地发抖。
林子砚听见响动,抬起煞白的脸,茫然看了江屿行一眼。
他太冷了,透骨的寒意冻得他有些不清醒。他唇齿颤了颤,呼着白茫茫的雾气,却吐不出一词半句。
江屿行顿了顿,抬手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林子砚身上,又示意少年把他家公子扶起来。
“公子,小心点……”林墨扶着林子砚,一转头,就见江屿行掌着马车,双腿一沉,又使劲一推,他们方才推了大半天也纹丝不动的木轮,“咯吱”一声,从雪中滚了上来。
林墨:“……”这位大哥,你力气可以分我一点么?
江屿行扶好马车,拍了拍衣上沾的雪,抬脚就要走。
可林子砚冻得晕乎乎的,林墨个子又小,怎么也没法把他家公子扶上马车,急得大喊:“大哥!大哥!”
江屿行:“……”
江屿行只好又走了回来。他看了看裹在大氅里轻颤的人,腰一弯,把人抱了起来。
他把人抱上马车,还没起身,那人就直往他怀里钻,冰冷的脸颊蹭在他颈间,不清不醒喃喃道:“冷……”
江屿行被他冻得一哆嗦,怕这人真冻死了,只好抱着人坐好,对站在马车外的林墨道:“赶车。”
“好好……”林墨连忙也爬上马车,着急又小心地扬鞭赶马。
今日若不是他一时走神,马车陷入雪坑里,又怎么也推不上来,他家公子也不会在雪中冻了这么久。
公子从小身子弱,受不得寒,三天两头要熬药喝。这些年他又在外求学,时常挑灯夜读,怎么劝都不听,本就瘦了不少,这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林墨眼里噙着泪,脸被寒风刮得生疼,嘀嘀咕咕地骂着这多变的天。
他们今日从客栈出门时,分明还很晴朗,也没这么冷。可过了午后,寒意却愈发刺骨,连他都冻红了耳尖。
可他们已行了半程,返回去也来不及了,只能赶着马走快些,却忽然一个不稳,马车一倾,陷雪坑里了。
“都怪我,呜呜呜……”林墨一边赶车一边哭,“公子,你不要有事啊……”
马车内,江屿行看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人,无奈地脱下外衣,裹住林子砚。
他常年习武,倒是不怕冻,上一回染风寒都不知是哪年哪月了。
可林子砚还是冷,裹着衣服继续往他怀里蹭。
江屿行顿了顿,又脱下一件衣衫……
于是,当他们终于赶到城门口时,林墨掀开帘子一看,他家公子埋在一堆衣衫里,只露着半张软白的脸;而江屿行穿着里衣,被冷风一吹,猛地打了个喷嚏。
林墨:“……”
“大、大哥,”林墨也没敢问他冷不冷,“到浲州城了。”
江屿行望了一眼城门。浲州城是距他们最近的落脚点,眼下天色已晚,怀里的人又气虚体弱,不宜奔劳。
“城内有家医馆,叫济世堂,”林墨道,“我家公子……”
江屿行点了点头。
林墨连忙赶着马车往济世堂走去。
城内渐渐亮起灯火,烛影相照。
济世堂的老大夫眯着眼在柜前抓药,忽闻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脸一看,见一男子穿着里衣,抱着个人大步走进来。
“大夫,”林墨跟在江屿行身后,着急道,“您快看看我家公子!”
老大夫走上前去,瞅了瞅江屿行,又瞅了瞅他怀里的林子砚,然后,一手摸上江屿行的额头。
江屿行:“……不是我,是他。”
“我看你也病得不轻,”老大夫瞪眼道,“这天寒地冻的,穿成这模样,不冷啊?”
“不……”江屿行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年纪轻轻的,就是不知轻重。”老大夫摇摇头,带着他们进了里间。
江屿行把林子砚放在榻上,见屋内燃着暖炉,没那么冷了,便想把衣衫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