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他明明什么都懂,却装作不知道!
“季赟,是因为她对吗?”陈曦眼圈渐渐泛红,望向他,“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对我视而不见。”
季赟迎着她的目光,不躲不避,“陈曦,如果你是为了工作到所里,我欢迎,如果是因为别的,大可收起那份心思。”
大概还是不想太伤她自尊,他语气放缓了两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清楚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以前没发生的,以后也不会发生,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陈曦怔住,一时语塞。
对啊,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她最清楚他的性格,正因为这样,她才会爱上他,一爱就是这么多年。而他呢,始终不曾有过那方面的心思。
这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明明,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她没有存钱的习惯,他会把他的零花钱分给她花。
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他从来就是乖孩子,却也会因为别人欺负她而跟人打架。
从幼儿园到研究生,她都一直紧紧跟着他的步伐。
她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另一个女人的出现,分走了他对她的在意。
青梅敌不过天降,没人比她更能体会这其中的心酸与苦涩。
“房费我只付了一个星期的,你要是实在不想回家住,找好了房子我可以过来帮你搬行李。”季赟交代完,转身离开。
陈曦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下凄然。
是什么时候起,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她的世界?
六年前,她费尽心思将童逸帆从他身边赶走,也将他推出了自己的世界。
——
KTV包厢里,两个男同事在声嘶力竭地唱着《离歌》。
邱雅琪一边忍受着耳朵被摧残,一边看着童逸帆将一杯杯啤酒往喉咙里灌,跟喝水似的,目瞪口呆。
她偷偷将李子濯拉到一旁,问他,“逸帆怎么啦?”
明明约好来唱歌前还开开心心的,怎么这会儿搞得跟失恋了似的。
“我也不知道。”
李子濯总觉得刚才在电梯里碰到季赟跟那个女人的时候,童逸帆的表情有点怪怪的,但没经证实的事情,他又不敢在邱雅琪面前乱说。
“我们几个去上厕所的时候,你俩不是在一块儿呢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除了去上厕所那会儿,邱雅琪一直跟童逸帆呆在一起,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我们就在等电梯的时候——”李子濯想了想,还是尽量客观地将他见到的描述出来,“碰到了他们部门的季总和一个女的一起从楼上下来,那个女的好像是逸帆的是师姐。”
“师姐?”邱雅琪努力在脑海里搜寻一圈,实在不知道李子濯提到的这个师姐是哪位。
等等,季赟跟一个女的——
“你说他们从哪里下来?”邱雅琪这才抓到重点。
“楼上啊!”
邱雅琪傻眼,“……”
——
从KTV出来的时候,童逸帆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整个人软得跟没有骨头一样。
邱雅琪跟李子濯一起将她架进出租车里,她整个便瘫倒在座椅上。
“要不还是等代驾到了我送你们回去吧。”李子濯叫了代驾,不过人还没到。
女孩子力气小,他怕邱雅琪一个人搞不定童逸帆,再说,邱雅琪自己也喝了点酒。
“没事,我搞得定的。”李子濯跟她们不同路,一大晚上的,要让人家跑来跑去,邱雅琪也觉得过意不去。
两个人在车前拖拉一阵。
司机见拉了个醉鬼,担心半路吐到他车上,本就有些不情愿,此刻便不耐烦了,“到底走不走啊!?”
“走走走。”邱雅琪赶紧坐上车,朝李子濯摆摆手,车一溜烟开走了。
等到了目的地,邱雅琪才知道在一个醉成一滩烂泥的女人面前,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费了吃奶的劲也没能将童逸帆从车里拽出来,最后还是司机看不过去,帮了她一把,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她,“小姑娘你一个人搞不定的,打电话找个人来帮忙吧。”
邱雅琪欲哭无泪,这个点,她找谁来帮忙啊。
总不能打电话让童逸帆她爸妈来,看她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吧!那童逸帆醒来还不得找她拼命啊。
“逸帆,我们回家睡好不好?”邱雅琪试图将靠在她身上瘫坐在地上的童逸帆拽起来,可任她怎么拽,还是徒劳。
深夜里,凉风习习,她竟折腾出一身的汗。
凌晨三点的街道,沿途的店都关了,街上连车都很少,要是碰到坏人,还不得把她俩一锅端了。
邱雅琪越想越怕,用手拍了拍童逸帆的脸,“逸帆,快醒醒!”
童逸帆眉头紧蹙,脸色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喝了酒难受,嘴唇都有些发乌,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被邱雅琪一拍,从鼻尖“哼哼”两声,又睡过去了。
邱雅琪真怕她出事,思想向后,也只有病急乱投医了。
好歹曾经爱过,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童逸帆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拜他所赐。
这样想着,邱雅琪也顾不得太多了,从童逸帆的风衣口袋里翻出她的手机,拿她的拇指按一下,解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