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凯瑟琳被秦遮带了进来。
昆仑禁区，严禁龙国归属以外的生灵涉足。
这规矩，秦遮再清楚不过。
王武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迎上秦遮注目，脸上常年不见息怒的他嘴角抽了一抽。
“你，故意的？”
秦遮无声点头。
凯瑟琳听得王武开口，皱眉转头。
若非王武开了口，她甚至没有察觉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小心翼翼地靠近秦遮些许，凯瑟琳低语。
“你认得这人？”
“嗯。”
秦遮应着，道。
“介绍一下，这位是昆仑禁区的守护者，守山人王武。”
守山人？
凯瑟琳愣了愣。
她作为北国守护神与舒文翰交好，有着好几十年的交情。
但其实北国与龙国，一直都不对付。
昆仑禁区，于一年前便显露出门庭入口。
消息，早有走漏。
北国方面，始终高度关注着。
昆仑禁区有神秘强者守护这一茬，北国虽不知详细内情，但至少知道这一消息。
惊疑着打量了王武两眼，凯瑟琳发现纵使自己已是十三阶，足以睥睨整个现世，却依然看不出前者的深浅。
眼前这人，强得离谱！
鉴于秦遮有向自己介绍来人，凯瑟琳姑且冲王武点头示意了下。
“你好。”
迎上凯瑟琳问候，王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以示回应之余，木然道。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昆仑禁区，严禁……”
话没说完，秦遮开口。
“都什么时候，你别拿老一套出来了。”
说着，他取出三界令。
“禁区正发生着什么，我已悉数知晓。凯瑟琳是我的眷属，她有参战的资格，进来禁区应该是理所应当。”
“……”
王武沉默。
眼见王武如此反应，秦遮挑眉。
“看样子，作为禁区守护灵有些事其实你早就知道？”
“多少知道一点。”
王武木然回应，道。
“有什么想的问，你直接问罢，别再绕圈子试探我。”
秦遮明知禁区的规则却把凯瑟琳带进来，一方面是因为知道她作为自己的眷属必定已有进入禁区的资格，另一方面便是为了见王武，跟他确定一些事。
此刻见王武态度还算干脆，秦遮没有跟他客气，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件事，剑主所在的时代真正覆灭，可是与三界令有关？”
“明知故问。”
王武冷哼，道。
“剑主消亡，是时代的一个插曲而已。整个时代真正覆灭，自然是……”
话说了一半，王武意识到不对。
他发现，自己被套话了。
眼看王武已反映过来，秦遮微微一笑。
“所以，你至少有见证一次时代毁灭的完整过程？”
“……”
王武沉默，片刻后道。
“你若想通过我了解关乎时代毁灭的征战，怕是找错人了。我确实有见证，但相关记忆很少。那两位主导者谨慎得很，昆仑并非他们想毁灭就能毁灭的，昆仑在我便在。征战一起，我便会被迫陷入沉睡，醒来一切都已经结束。”
得此回应，秦遮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收获，不能算没有。
他成功确定，青天与苍天并不一定会是“游戏赢家”。
有关三界令征战的细节，桑安不曾有明确讲述。
秦遮隐约猜到，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记得详细。
桑安一次又一次参与了三界令之战没错，每每经历失败她依旧锲而不舍也没有错。
但失败，必定会付出代价。
期间桑安与其他“参战选手”失去的，秦遮无从猜测。
但其中，极有可能包括有关记忆。
不然三界令之战不可能每一次都会失败，一直持续到今天。
不说参与三界令之战的都是从古至今诞生天地间的顶级强者，经历过失败，事后反思寻找失败的原因是人之常情。
知道了失败的原因，下次定然会更好。
青天与苍天，或许很强。
但他们再强，能强得过无数顶级强者一次又一次的拼死反扑？
他们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一定有原因。
这一原因，已然“出局”的祖巫极有可能知晓。
正因此，他们只经历过一次失败过后，便永久性“出局”了。
这些，原先都是秦遮的猜测。
此刻通过与昆仑同在的守山人王武道出的讯息，他确信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轻吐一口气，秦遮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再有疑问。
王武见此点了点头的同时，低声询问。
“剑主目前可好？”
“好得很。”
秦遮回应，道。
“早在接近一月以前她便已复生，只是目前状态不太稳定。顺带一提，她也是三界令的持有者。”
听说玲珑剑主已然复生，王武浑身一震。
再听玲珑剑主持有三界令，他止不住眉头紧锁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剑主会参与此次征战？”
“嗯。”
秦遮应了声，道。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会照顾好她。”
若是换了旁人说这话，王武一定嗤之以鼻。
但说话的是秦遮，令他心下放宽了不少。
秦遮身上，有着很多秘密。
当初在封禁之地，屹立于天地之间仅是看到便叫人心潮澎湃的祖巫虚影，深深地烙印在他脑海里。
沉默片刻，王武低语。
“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吗？”
秦遮闻言咧嘴，露出“等的就是你这一句”的表情。
“禁区之中，可还有即将成熟或者已然成熟的神药？”
“……”
王武无言。
讲真，秦遮是他见过最不要脸的人。
顺杆子往上爬，也不带这样的不是？
奈何话是他自己说出去的，不能不认。
回过头来，征战之初便会陷入沉睡的他希望能为剑主做点什么。
“禁区之中，确实有不少神药成长。即将成熟的不是没有，但赶不及征伐开始。已然成熟的，则都已有主之物。”
低语着开口，王武手掌一翻手中多了一颗硕大的桃子，木然道。
“这颗蟠桃，是我个人的私货。”
“蟠桃？”
秦遮挑眉，一把将桃子抢过来，道。
“这玩意，应该是属于瑶池的东西吧？是你偷摘的？我跟西王母一脉很熟，而今她们已然重回昆仑禁区，你……”
话没说完，王武身形消散，留下一句话语。
“得了便宜就卖乖，剑主跟着你，当真不知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眼见自己话没说完，王武就溜了，秦遮咧咧嘴，运用本源之眼注目手中蟠桃。
入目，是一股近乎等同于他此前获得那株神药两处本源总和的璀璨本源暗藏其中。
正审视着，一旁凯瑟琳见王武留下蟠桃走了，好奇着凑过来。
“这桃子，当真是龙国神话中吃了一颗便可长生不老的蟠桃？”
“应该是这样没错。”
秦遮应了声，道。
“但神话，多少是有出入的。至少据我知道的，神药这种东西通常需要大帝以上的级别才有资格想用，旁人吃了只有被药力活活撑死一个结果。”
“也就是说，这东西无法让人长生？”
凯瑟琳歪头。
“这个我也说不准。”
秦遮说着，心念一动将焚心从内在世界召唤出来，顺势逮着凯瑟琳狠狠啃上一口。
“你站开点，我炼个丹先。”
凯瑟琳骤然遭遇“偷袭”，俏脸微微一红，娇嗔道。
“说好要陪我，现在又要炼丹！有你这样的吗？还有！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位守山人来得非常蹊跷？他会出现，似乎完全是因为我进来了昆仑禁区？”
面对指责，秦遮不做言语，揽着凯瑟琳腰肢恶狠狠地又一口啃下去。
一口不够，那便再来一口！
已被召唤出来的焚心见自家主人逮着凯瑟琳低头一顿狂啃，啃得后者身子绷得挺直像是个溺水的人一样两只玉手四处乱抓，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完事，默默转头将视线投向别处。
古语有云，非礼勿视。
即便焚心本体是一只虫子，她也并非什么都不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