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那些普通的药材融合在一起反而有奇效?
可若是这般简单,那元阊还复制不出来?何苦舍近求远来寻她?
但若不是因为这,旁的原因她还真把握不准。
郁欢沉思了好一会仍是想不出个结果,“我也不知……”
卫元谦叹了口气,又道:“不如郁姑娘随我回去一趟。姑娘放心,无论彦儿最终如何我都保证能安全将你送回凤阳去。”
细端详他和卫卿彦长得其实并不像,但难得的是两人气质、身形和动作确实有几分相似。
郁欢神色微怔不由得回想起之前在张府竹林中两人第一次相见,电光火石之间脑中多了一丝疑惑。
“郁姑娘?”
郁欢回过神来,望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应下了……
**************
郁欢心中挂念卫卿彦的身体。有了牵挂,她自己的病情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回程夜以继日,快马加鞭。郁欢他们走了五天的路。两天两夜便到了。
郁欢见到卫卿彦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枯瘦的身体躺在床上,光是棉被便盖了好几层。
苍白的脸颊瘦的有些凹陷了,安安静静的躺着若不是还有微弱的气息真的像一具尸体。
郁欢玉手颤巍巍的抬起好几次才敢小心翼翼的抚了抚他的脸颊。
“别叙旧了。姑奶奶,您再多看几眼他就多耗些命数,那香料可是不多了。”元阊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便觉得撑得慌。
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周围了仿佛都提前进入了春天。
打了半辈子光棍的师父一念之间不光娶了师娘还火速的怀了娃娃。
小师妹嫁了个砍柴夫郎,心甘情愿的洗手作羹汤。
更别提风流痞小师弟,一出谷进了王府恨不得将一颗心分成好多瓣,今天金花,明天银花……
庸俗,非常庸俗!
元阊又睨了一眼旁边手挽手的师父和师娘,只觉得眼睛更加的疼了。
“瞪什么瞪?自己没本事还嫉妒别人。”谷主冷哼一声很是嫌弃自家弟子。他一把将自己小媳妇拉到身后,花白的胡子也跟着甩了甩。
元阊讪讪的撇了撇嘴缩在一旁不敢吱声了。
这药谷谷主奇的很,头发和胡子发白,但面容却和旁边元阊差不多。
难不成医术高了都能长生不老?
郁欢走到谷主身前行了一礼,直接询问道:“神医,不知您可否有了妙计?”
“妙计谈不上。你这娃娃也是厉害,误打误撞竟然能有这般效果。你再回想回想,在你炼药之时可能加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或者接触过什么特殊的?反正绝非药材所为。”谷主叮嘱着。
他行医多年若说有旗鼓相当之人那已逝的李家三爷算一个。
这女娃娃是他的玄孙,还算是有两把刷子。
郁欢思索了好长时间仍是没有任何线索。她用的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竹叶上的露水。
难不成那露水沾了旁的东西?
郁欢不敢断定,但是有了些猜疑总比没有丝毫想法干等着要好。
几日一晃而过,郁欢脑中严格的回想当时制香的情形,一丝一毫的刻制。
可是炼制出的香料还是和之前的不同。
郁欢一连几日基本没合过眼,疲累的趴在桌上便睡了过去。醒来之时正是晨曦破晓之时。隐隐约约的光亮透过窗子洒在砚台上未干的朱砂上,格外的红格外的刺目,像极了刚流出的血一般。
郁欢电光火石之间生出了一丝荒诞的想法。她这几日几乎复原了当日制香的所有步骤,但却是一无所获。
那晚她切药草之时割破了手,血流进了药中。
当时她还心疼药材……
一时之间郁欢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药草一般,刚忙吩咐人将谷主和元阊请了来。
“古法有割肉疗伤,现在以血入药竟也有这般奇效!”谷主诊了诊卫卿彦已有些平缓的脉象着实惊叹。
“等蛊虫平息下来,老夫自能慢慢除了他体内的毒。郁姑娘放心,老夫会开个补血的方子与你,绝不会伤你根本。”谷主保证道。
蛊虫不平,就算他们喂多少解毒的良药都会被蛊虫所吸,于病体没有一丝改善。
若是能将蛊虫克制住,先除了致命的毒也能保证他多活些时日。
至于彻底除去蛊虫再作旁的计量。
郁欢心中安稳了些,刚想回话谁知体力不支便昏了过去……
**********
半月一晃而过。卫卿彦体内的毒已经除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却是一直未醒。按照谷主的说法蛊虫中有致昏之毒,待除去之后便可醒来。
又半月,一辆马车缓缓地行驶出了京都。一穿着素淡的美人掀开帘子回望远去的京都,抿嘴笑了笑又关上了。
京都,她应是不会再回来了。
“姑娘怎么不等着王爷醒过来再走呢?”小八将一颗糖果塞到口中,不解的问着。
“青山不改,仍是会有相见之时。”青莲边说边给她倒了杯茶水。
那美人接过茶水轻轻呷了一口,笑了笑没再说话。
有缘自会相见,无缘便是守在一起也是徒劳……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