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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这些了。你没吃过青梅膏吧。”郁欢清亮的眸子弯弯的望了他一眼。
    她眸子有些红,湿漉漉的蒙了一层水雾。但她却仍是倔强的带着笑意。
    卫卿彦压下了寻素帕的手,开口道:“不曾。”
    她很骄傲,那份骄傲他不想打破,也不希望别人打破。
    “可惜啊,现在这个时候的青梅老了做不得青梅膏了。你没口福了。”郁欢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遗憾的道。
    青梅吗?西郊有一汤泉宫四季如春,应是有青梅树的吧?卫卿彦思索着。
    “若是,若是有机会,你去凤阳瞧瞧吧。”自那日他提了送她离府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这个话题,好似那只是随口一说的戏言。
    现在又提起来两人一时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闷。
    她好看的黛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有些懊恼自己的话,好好的提这些做什么。
    \好啊。凤阳人杰地灵,我心向之。\他温柔的笑着,那笑容仿佛比暗夜里的灯还要明亮温暖。修长的指节轻轻的揉开了她蹙成一团的眉眼。
    郁欢柔柔的紧紧的望着他,似是想把这张俊颜印在心里。她记忆甚佳,或许他的音容笑貌早早就印在了心中。
    她摇了摇头,赶走了心中一闪而过的别样心思。
    她美眸微转,娇脸一下子凑到了他面前。两张极为出彩的面庞紧挨着,仿佛都能看到彼此面上细腻的毛孔。
    \我打小就没有哥哥的。不如~\她美眸含情,银牙微微咬着红唇,湿润润的很是诱人。
    \不如,你做我哥哥呀~\她眨了眨眸子,纯真又狡黠。
    娇娇嗲嗲的嗓音绕在耳旁,他身子微微僵硬,只觉如火中烧。卫卿彦猛地起身背对这她,声音有些沙的道:“天色不早了,我,我回去了。”
    “哎,你走什么呀,我离你远点就是了。”郁欢见他真想走,也不闹了。
    卫卿彦停了下来,坐的离她稍稍远了些。真走他也是有些不舍的。
    “如果你没来京都会怎样?”他其实想问的是如果她未遇见他会怎样。只到底到底面皮薄没问出来。
    “我呀,我会将我们郁家生意做大,在好多地方都开一家铺子。我呢就每日到处去巡视。”郁欢说起自己之前的想法眸子都是亮晶晶的。
    只是这美梦她多久没有想过了?她眸子一怔,有些晃神。
    “婚嫁呢?”他轻声问着,大手轻抚着袖间褶皱,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嫁人太多束缚了。这个世道对女子不公。女子嫁了人就要偏居一隅,恪守夫纲。婚前是父母掌上珠,婚后却要持家受屈。女子婚嫁后便是姓氏前都得冠上夫姓。”她说着嘴角上扬,笑的讽刺。
    卫卿彦怔怔的望着她,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郁欢瞧着他笑道:“你也觉得我离经叛道?可是我不觉得呢。我母亲未出嫁时也是父母的掌上珠。可是她嫁了我父亲。她不仅要学掌中馈还要在外奔波生意。而我父亲呢,他嗜赌成性,蠢笨无能。他哪有一点配得上我母亲?
    只不过我与我母亲又有些不同。母亲未出嫁时是个的的确确的闺阁少女。而我可以养活整个郁家。我除了嫁人有更好的路可以走。所以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不过,不过我母亲不愿意呢。”
    郁欢想起之前自己和母亲的争论觉得有些好笑,“我还是很孝顺的,说不定,说不定会哪日寻个小白脸赘婿回来。”
    “我没觉得你不对。你和我娘很像。”卫卿彦望着她认真的道。
    一样的偏执,一样的骄傲,一样的命运坎坷。只是眼前的她稍稍的幸运些。
    “我会帮你的。”他牵住了她的手,郑重的道。
    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也许是对眸中泛着光芒的她,也许是对已经失去了光被逼至疯癫的母亲,也许是对觉得世道不公的女子。
    “你,你这么郑重做什么。我相信你呀。”郁欢轻声道着,眼中泛着柔光。她不知怎么了,今日将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她以为守矩如他会被吓到,甚至会觉得她危言耸听。
    但未曾料到他惊归惊,却知她心思,为世间女子道一声不公。要知道便是经过不幸的母亲也只敢说一句天道不公,她嫁错了人,却不说这世道在女子出生前早已便定好了条条框框……
    他起身垂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柔声道:“生辰礼物我知道送你什么了。早些睡,我真的该走了。”
    “什么?”郁欢询问道。她不承认自己脑子慢,这人怎么扯上生辰礼物了?
    “你该睡了。”他不答,笑着打横抱将人抱到了榻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安置完人他也没再说甚,转身便走了……
    第65章 屈辱    这日,济华大师匆匆到访带来了……
    这日, 济华大师匆匆到访带来了一则消息和一个人。他去凤阳一来是为郁夫人诊病,二来则是为了探寻当年李家之事。
    只是两件事都没办的明白。郁夫人沉疴宿疾,药石无灵, 只能拖些时日。
    而当年李家、郁家之灾本就是暗中捣鬼, 线索渺茫。
    不过说来也巧,回来路上在客栈竟是遇到了熟人。
    客栈小二第二日被人发现时身体已经凉透了, 但面容安详竟像是睡过去而非死亡。经过杵作检查竟是没发现任何伤处,旁人最惊奇, 但也只能道是他酒后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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