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百万民众,哆哆嗦嗦缩入被子中的时候。
周烈与司马云龙交换了一下震惊的眼神。
“楚俊杰,是你?”
周烈脱口而出道。
楚俊杰被厉无心从玉京山外救走之后,这十余年来,也就与楚凡在维龙山中碰过一次面。
但周烈与司马云龙都非常清楚,楚俊杰已成了圣火教的圣子,在十年前,就已进入了金丹之境。
他可是出自楚家!
作为堂哥的楚凡,修炼天赋如此惊才绝艳,如今已是地球界名副其实的第一强者。
而加入圣火教后,迅速成为圣子的楚俊杰,消失十年后再度现身,绝对是不好对付。
“是我!哈哈,两个元婴初期境修士!万材融灵大阵幸运的网到了两条大鱼,那今夜,用你们这批镇魔司强者作引,血祭全城民众,我的血煞功必然可殝大圆满,跨越一个大境界……”
一个瘦削的身形,在中心湖的方向升腾而起。
楚俊杰洋洋得意。
周烈与司马云龙,一面迎战着四面八方扑击而来的无数鬼面,一面感应着众多属下的状况。
他们骇然失色。
同行的百余镇魔司精英,其中有十多个金丹境强者,剩余的修士也基本上拥有着筑基后期境修为。
然而和他们一样,由十人组成的每一支队伍,都在苦苦抵挡着众多的鬼面攻击,根本无力会合,组成地煞战阵。
司马云龙轰出众多鬼面,口中怒骂着:“楚俊杰,你简直是丧心病狂,这南湖市市区可是有五六百万民众,你要拿将他们尽数血祭?”
周烈亦是随之喝斥道:“没错,楚家代代忠烈,楚老爷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你死了之后,楚俊杰,有何面目见你的祖宗?”
百丈开外。
闻言,楚俊杰那满色诡异血色的脸颊,顿时扭曲了起来。
“呸,你们还好意思提楚远山?那老东西,只会溺爱长子长孙,将我父子视之无物,若是他在这里,我必将他炼成血奴,永远为我做牛做马,方泄我心头之恨。”
听到楚俊杰的话语,司马云龙与周烈都已清楚,楚凡的这位堂弟,多半已彻底入魔了。
天地间,一股股寒意越来越浓,伴随着无尽的鬼影,朝着司马云龙与周烈冲击。
“周烈,恐怕我们要孤注一掷,和咱们的属下会合,否则他们的灵力消耗太大,会被众多鬼面与圣火教的余孽各个击破。”
司马云龙沉声说道。
那边厢,楚俊杰突然失声大笑:“你们太天真了,万材融灵大阵,可是至高无上的圣主亲手炼制出的天阶邪阵,即便是元婴后期境强者,战力也要被大大压制,何况你们两个新人……”
说着,他嘴角一挑:“嘿嘿,这十年来,华夏修炼界紧随楚凡之后,第二位第三位突破元婴境的幸运儿,要不了半个小时,就要陨落于此,你们的血脉精华,亦是要尽数成全我!”
自认修炼天赋也是惊艳绝伦,却被镇魔司的修士赶在前头突破元婴,楚俊杰心中当然也非常不爽。
楚凡倒也罢了,前后也就不到三年功夫,从一个普通人成为元婴后期境强者,世间再无敌手。
楚俊杰心中再恨,在这方面也不得不服气。
“先把你们这两个楚凡的忠狗干掉,我看他就算不心疼,面子上也挂不住,哈哈!”楚俊杰握着拳头,神色亢奋。
一个红衣女子,突然升上天空。
“圣子,我已用碧血鉴探查过,方圆千里的范围内,并无任何元婴境修士的踪影,看来镇魔司并无援兵,我可腾出手来助圣子一臂之力。”
楚俊杰点了点头,沉声应道:“甚好,惜玉,为免夜长梦多,我们一起出手,将他们斩杀掉,两位元婴修士外加十余金丹的魂力,足以引动万材融灵大阵,将全城民众尽数血祭了。”
周烈与司马云龙皆面沉似水。
他们虽是元婴初期境修士,但要应对阵法之内众多鬼面的攻击,已是相当吃力。
被困在阵中,灵力消耗的速度极快,令周烈与司马云龙都非常清楚,不仅是他们两人,连那百余部下面对的局面都非常凶险。
只有孤注一掷燃烧精血,才有望与一队队被分割开来的部下相会合。
组成地煞战阵,阵中有阵,大可以与外围的万材融灵大阵相抗衡,只要他们还活着,圣火教方面就始终无法将全城民众血祭。
“周烈,杀过去,争取与大家会合!这万材融灵大阵遮盖全城,总部方面肯定已意识到了南湖市出现的异常,我们必须支撑到援兵来到。”
司马云龙大声吼道。
楚俊杰冷笑一声:“圣火教连总部被你们摧毁,圣主数百手下被尽数屠戮的时候都忍了,花了数年功夫,才经营出这万材融灵大阵来,你们能支撑多久?”
说着,楚俊杰手中一晃,十方煞魂幡出现在手心。
“圣子,他们要不了多久便会陨落当场,无需与他们近战,以免出现意外……”红衣女子双臂一挥。
两道红袖翻滚,朝着周烈与司马云龙席卷了过去。
她的修为,居然离元婴也就一步之遥!
“知道。”
楚俊杰应了一声,十方煞魂幡之中,邪煞之气汹涌而来,内里的邪物若隐若现,试图直接撼动周烈与司马云龙的神魂。
阴寒之力,在中心湖上空激荡。
数里之范围内,一座座楼宇中,许多身体相对虚弱的普通民众,直接白眼一翻,昏迷过去。
天阶邪阵,威能亦是无比强大。
被分割开来的一队队镇魔司修士,战斗经验都极其丰富,可如今竭尽全力,仍是迅速落了下风。
迎战成千上万的鬼面就已很是吃力,又有两个修为仅差他们一线的强大邪修参与围攻,周烈与司马云龙立马岌岌可危。
“噗……”一口鲜血喷出。
司马云龙率先燃烧精血,手中黑色战旗中,熊熊黑火鼓荡,将袭来的众多鬼面轰击开来。
一道十余丈长的红袖,却是悄无声息,卷向了他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