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敲门上,阿姨端进来一杯咖啡,旁边放着一罐糖。
阿姨温和道:“清淮,今晚不要工作那么久了,早点休息,多注意身体。”
宋清淮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他端起糖罐,倒入咖啡中将近三分之一的糖,阿姨看着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明明是一个刚长大的孩子。
还那么喜欢吃糖。
却一个人吃了这么多苦,他比起同龄人要消瘦多了,尤其是他还长得高,更加显得瘦。
她总担心有一天少年累得到了下去。
这个家就再也没人支撑。
说来也怪,别人一直觉得宋清淮不太行,他幼稚,任性,做事不考虑后果,有人经常给他唱衰,认为宋清淮早晚会吧宋家最后一点基业败坏。
可他硬是扛起来了。
一个人摇摇欲坠,也扛起来了。
他曾害怕过,惊慌过,少年其实并不强横,没有人知道是什么让他撑下来的,宋清淮咳嗽几声,整理好明天的工作内容。
他准备睡觉了。
快过年了。
家人团聚,他已经两年没有团聚了。
第二天。
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雪,早起来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脚踩下去直接末过脚踝,穿的不是长筒靴,会感觉透心凉,冰丝丝的雪花因为人身体的温度直接化成水,湿了鞋袜,狼狈的可以。
宋清淮穿着皮鞋,冷的整个人都快傻掉了。
但他知道时间很重要,不能迟到,所以就没家换鞋子,让助理在最近的商场买一双新鞋。
他今天有一个目的地。
福立来孤儿院。
祁星落同意和他见面,不过约在那里,她说今天要包饺子,不介意的话就过去。
宋清淮怎么可能不介意。
这么几年也学会了装模作样,最起码当面不会搞的那么难看,最多在心里多多腹诽,极尽吐槽。
天气很冷,或许寒从脚起这个说话很实在,助理抄近路给他送鞋,这么短短的一段路,宋清淮好像感冒了。
少年鼻头有点痒,他抬手粗暴的揉搓几下,白嫩的鼻尖就红了。说来也是让人羡慕,他这么多长时间的熬夜饮食不规律,皮肤依然又白皙又嫩,或许有的人天生皮肤就好,掐一下就会留下痕迹。
不管怎样熬夜喝酒,皮肤都会很好。
“阿嚏!”
他打了个喷嚏,感冒了。
福立来孤儿院位于郊区,小路很平坦,蜿蜒曲折的公路上白茫茫一片,旁边栽种着四季青。
雪压的枝叶沉甸甸的,忽然一滩雪掉在地上,眼前孤儿院的大门近在眼前,宋清淮的心脏也随着那滩雪扑通一下沉到谷底。
已经打过招呼,保安顺利通行,保安是个女孩子,礼貌的笑道:“星落哥哥在三楼等你。”
宋清淮瞥了她一眼。
还星落哥哥,切。
少年不知道心里又哪根筋搭错了,总之突然不太舒服。
他冷的很,把车停到车库,刚一下地上,新买的鞋子有点滑,差点把他滑倒。
福利来孤儿院很热闹,哪怕是冬天,也到处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小朋友们在打雪仗,一团雪球扔在了他的脚下。
护工在看护这些孩子,他戴上口罩,刚走两步,一个男孩子就把一个虎头帽递给他:“大哥哥,你好像很冷,我把帽子给你戴吧。”
宋清淮停下脚步,低眸冷淡的看着那只虎头帽,或许有些被冻傻了,他竟然觉得这虎头帽一看就跟暖和。
戴上去好舒服的样子。
因为资金有限,福利来冬天派送的帽子都偏大,一般能戴到十一二岁。
年纪小的把绳子一拉。或者让阿姨修改一下,凑活着戴。
成年人戴上脑袋绷得紧紧的。
小男孩眼睛很明亮,他缺了一条胳膊,笑的灿烂没有一丝阴霾:“大哥哥,你蹲下来。”
宋清淮鼻尖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蹲下身,一个帽子就被小男孩软软的手搭在了脑袋上。
虎头帽大大的毛茸茸耳朵耷拉下来,恰巧挡在他微红的耳尖上,那一刻,暖的有些烫。
他连忙把虎头帽拿下来,冷言:“不需要。”
小男孩抬头望着他:“大哥哥看起来很不舒服。”
宋清淮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
他果然不喜欢小孩子。
尤其是祁星落教大的小孩子。
小男孩委屈道:“你是不是嫌弃我的虎头帽丑。”
他刚准备大步离开的脚步,停在了那里。
“可是这是我最喜欢的老虎,是有点大,孤儿院都是这么大的帽子。”
小男孩的童言稚语,让宋清淮忍不住冷笑一声,他问旁边的助理:“祁星落真的很缺钱?”
助理抬了抬眼镜,心里琢磨着怎么就不给自己戴上呢,那帽子看起来真暖和,“祁星落最近一直在呼吁社会上的成功人士捐献,但效果甚微,再加上孤儿院的孩子有很多残障人士,医疗方面更是一项大价钱,祁星落路走的很稳也很杂,他涉及教育,医疗,听说最近还准备投资学校。”
毕竟医院方面也已经解决了,这些孩子以后上学还是个问题。
宋清淮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以做安慰,淡淡道:“以后每个月匿名把公司百分之一的纯利润无偿捐献给福立来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