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在自由军中的夜晚,体内过多的烈酒味alpha信息素会悄然溢出,萦绕在她的梦里;
就连敖柔有一次凑近了闻,还问她:“学姐,我怎么觉得你的信息素味道变了,有股淡淡的酒精味儿。”
让黎止又惊又羞恼,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好在秦望生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追来。
自那天之后,她屏蔽了联系和消息,而对方也像是心知肚明般地没有来找她。
或许这样彼此静一静,再也不要见面,这段关系便能自然而然地断开了。
这么想着的黎止松了口气,但同时,她的心底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最近帝星的动荡她不是不知道,哪怕她每天不看网路和新闻八卦,多少都能从其他自由军兴奋地讨论八卦中捕捉到秦望生的信息。
他公开了自己是alpha的身份,开始用雷霆手段夺取蚕食秦权手中的权利。
他的底牌多得吓人,根基也意外深厚,给所有瞧不起他、轻视他的人一个狠狠的耳刮子。
黎止想:这样也挺好的。
她从来都对秦望生有信心,相信她会是最终夺权的胜利者,会站到最高峰。
而她从今以后便长期驻扎在自由军和边陲星,替她的新主镇守帝国的疆土,曾经的纠缠和意外就像是一阵风,让它散在过往即可。
这么想着,黎止便将秦望生和帝星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寻了蒲岩武去商量军部的事情。
次日傍晚,她刚刚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终端的私人号便有陌生的人打了进来。
她眉尖一跳,心底不由自主地营生出一股焦灼,响了半天后她才接通。
通讯那头并不是以为的那个人,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这让黎止稍稍放心。
“你好,你是哪位?怎么拿到我的私人号的?”
对面的青年人沉默半晌,语气有些复杂:“黎将军,我叫钟潭江,是秦望生的私人医生,请您先别挂通讯……”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黎止原本松懈下来的心再次提起。
她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个带着眼镜的温和beta形象,据秦望生所说,这位钟医生是那超2s级的‘合成信息素’的制作者;
而黎止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她打晕了秦望生准备离开的那天,从寝宫中出来时,正巧碰上这位一袭医袍的青年宫医。
两人打了个照面,对方虽然震惊,但也没阻拦她——或许是知道拦也拦不住。
想到那日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被这位beta撞见,黎止便有种想直接挂了的羞恼感,但心里莫名的悸动还是让她选择听了下去。
那头的钟潭江也头疼万分。
身为一个资深医生,他再清楚不过秦望生已经正式标记了黎止。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两人还没戳破最后一层关系,甚至于黎止直接跑路了,而秦望生也疯了。
要不是他知道秦望生有多宝贝多喜欢黎止、绝对干不出强迫的事情,都要怀疑自己的兄弟是不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虽然他对这两人之间的爱恨不感兴趣,但秦望生发疯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他只能硬着头皮找人要来了黎止的私号,试图沟通一番。
“我联系您的事情秦望生并不知道,我也是瞒着他的,毕竟您要知道,他已经在地下议会厅呆了三天了,期间连床都不沾……虽然他的精神力很强,但因为他曾经打过太多的生长抑制剂,精神和身体都处于一种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再这样下去他自己就会把自己作没了。”
黎止睫毛微颤,并没有说话。
那头的钟潭江深吸一口气又道:“而且这家伙,对秦权的手段非常激进,并且非常不明智。他分明有更加稳妥的方法,现在军部那边的老前辈都觉得他戾气太重了,行事有些太过极端疯狂……”
“我说这些,并不是说这是您的过错,但不得否认的是黎将军你才是影响他情绪的最关键的因素。我不知道您和他从小认识、又关系匪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等等。”黎止忽然打断了钟潭江的话,脑海中瞬间有什么东西闪过。
“你说的我和他从小认识?谁告诉你的?”
钟潭江也很是惊奇,“难道不是么?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大概在他七岁那年,就告诉过我见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后面陆陆续续又有几次。因为不确定你入宫的时间,他每天都在寝宫的附近的等……”
此时黎止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她小时确实因为黎家的缘故常常会入宫,但她从未在宴席上见过秦望生。
据说那位小殿下体弱多病,常年泡在药罐子里不方便见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秦望生的交集,第一次是产生在订婚宴的那天晚上。
一袭纯白宫装长衫的少年人面若白玉,眉眼间都带着淡淡的疏离和阴郁,却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亮了起来;
他似乎是想朝自己过来、和自己说些什么。
但那时的黎止刚刚从军校毕业不久,被逼着和一个她眼里乳臭未干、又是明显地钳制的少人订婚,心中很不爽。
没等人凑近,她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宴席。
从那以后,她便踏上了突击军团的征战之路,为数不多几次返回帝星,倒也和秦望生见过几面,只是都没能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