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天天这么捣鼓,原来也不是浪费,下一批啥时候能摘?”孙兰早早拿了一颗番石榴,边吃边盯着番石榴树看,想看看那颗是漏网之鱼。
唐冬冬:“二伯娘,我哪知道啊,你看颜色呗,像你手上这种就差不多了,不过啊,事先说好,我跟小远他们做了特殊标记那些,就算熟了,你们也不能摘,我们要自己摘的。”
孙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没人要摘你占好的那颗番石榴,谁知道它会不会好好长啊,说不定会被虫吃了。”
唐冬冬:“才不会有虫,我跟小远照顾了它这么长时间,当然不会让它长虫!”
孙兰敷衍:“是是是,知道你在番石榴树上费心了。”
哼哼。
唐冬冬没将孙兰的话听进耳里,而是扭头看了看自己那颗番石榴,还有挨着的许嘉远那颗:“小远,我们这两颗番石榴应该会一起熟,你看,颜色已经由深绿色慢慢变淡了,再等些时间,我们就能摘啦,到时候我们一起摘。”
许嘉远:“好。”
一棵番石榴树的果期很长,有果子成熟,还有新长出来的花,每天都能摘几个吃,许嘉远告诉唐冬冬,到三月份都一直会有果子。
唐冬冬很期待,因为她可以吃好久好久了,冬天诶,谁能吃这么久的新鲜果子?
临近过年,相亲结婚的人多了起来,河溪大队富裕了,想嫁进来的姑娘多了,想娶河溪大队姑娘的小伙子也多了,河溪的小伙子大姑娘行情好得不行,反正就两个字,热闹。
而唐家唐冬冬这一辈最大的唐钢这些天相看了不少姑娘,李一梅挑花了眼,半年前哪想到有现在的好光景?本来么,家里条件好了,唐钢不用急着找对象,但李一梅怕好姑娘被人先挑了,所以急吼吼的,还是开始帮唐钢相看,而且是往上找的,因为李一梅坚信,她家以后会更好。
李一梅这半年手里攥了不少钱,有底气的人就是不一样,一点也不怵,看了一个又一个,有条件很不错的,但李一梅还想挑更好的,反正唐钢还小,能挑的时候就要多挑。
今天,媒人又带了个姑娘上门跟唐钢相看,这个姑娘家里还有在县城工作的亲戚,长得白白胖胖的,像城里人,看着很能生,所以李一梅很重视,各种热情招待,县城啊,要是三个儿子其中有一个能在县城工作,她就是现在死都能闭眼了。
见那姑娘盯着家里的番石榴树瞧了好几眼,李一梅就笑了:“家里的番石榴吃着还不错,我给你摘几个尝尝。”
那姑娘矜持地点点头,没说谢,就等着李一梅给她端到面前。
唐钢微皱眉,悄声拉住李一梅:“妈,你忘了,能吃的番石榴早上你摘了,冬冬跟小远那两颗,你别动,冬冬早上就说了,她要放学回家跟小远摘来吃的。”
李一梅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谁摘那丫头的番石榴了,我摘别的,早上是摘了番石榴,但这会儿了,肯定还有番石榴能吃,你别跟我在这说,赶紧过去跟那姑娘说说话,妈瞧着这个不错,你多表现表现。”
唐钢有点不放心:“那妈你记得别摘冬冬的啊,要不是冬冬跟小远,咱们都吃不到番石榴。”
李一梅翻白眼:“行行行,我不摘成了吧,这番石榴树又不是冬冬那丫头的,是全家的,她不就是施了点肥吗?”
然而,李一梅到树边上看了一圈,还是唐冬冬许嘉远那两颗紧挨着的番石榴最大最好看,也不知道咋长的,整棵树就这两颗番石榴长得最水灵,其他的都没熟。
李一梅瞧了瞧左右,没人,直接伸手去摘了,一拧一个,干脆利落,然后,一手一个拿着,有点重量。
不巧,唐冬冬一只脚踏进院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幕,脸上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愣愣看着李一梅的方向,也不知道咋搞的,眼眶忽然就热了,心也是一揪,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
许嘉远走在唐冬冬身后,差点撞上唐冬冬,即将撞上时刹了车,他也看到了。
李一梅一转身,就见到唐冬冬和许嘉远直直盯着她看,顿时尴尬不已,没等唐冬冬说话,先说:“冬冬回来了啊,大伯娘也不是要摘你的番石榴,这不是你唐钢哥的相看对象来家里了?招待的东西不够,你这两颗番石榴看着就又大又甜,大伯娘先借来用用,等改天别的番石榴熟了,你再摘了吃,大伯娘让我的那个给你,成不成……”
唐冬冬张嘴,双手紧握,激动得浑身发颤:“那是我的番石榴!是我的!”
李一梅更是尴尬:“不就是一颗番石榴吗,还值当哭?要是你想要,改天就有熟的番石榴,你这娃,你二伯娘说你小气,确实是这样,好了好了,大伯娘要去招待客人了,你这丫头小声点,别吓着人,要是这回成不了,你唐钢哥咋找对象?到时候不得怪你?”
唐冬冬动了动唇,目光直刺李一梅,说:“不止是一颗番石榴!不是!”
李一梅被唐冬冬的声音吓了一跳,怕吵到里面的姑娘,赶紧说:“成成成,不是不是,我将番石榴还给你行了吧,当谁稀罕你一颗番石榴啊,不就是一颗番石榴吗,真是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