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楼外,净煜见他们出来,赶紧上前迎,就要接过他怀里的净姝,司南却不放手,让他从后门进去,去把那被他揍得头破血流的臭小子偷偷带回去,还有事情要审问他。
见妹妹无事,净煜已然放心,听司南的话,二话不说就去了状元楼后门。
“此番是我疏忽了。”路上司南与她轻言。
“怪就怪我倒霉吧,或许我本就是要青灯古佛一世的人。”说到此处,净姝不免抹泪抱怨起:“初见时,你给我看相,分明说我姻缘无碍的,怎么没瞧准?”
司南低头看了眼躲在他怀中的小人儿,说道:“缘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自己没注意到。”
“是哪个?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天机不可泄露。”
莫不是你吧?净姝心里想着,此时却不敢问出口,可恼着又抬手擦嘴。
小小嘴儿已经被擦拭得又红又肿,隐隐见血丝,可她却还是擦着,疼也擦着。
“别擦了,都破皮了。”
“一想起被他亲过,我就难受。”
“不是没亲上吗?”
“谁知道咱们进去之前他们有没有亲过,说不准还……”还做过更过分的事……
净姝又忍不住落起泪来,哀叹着自己的清白。
“应当没有,衣裳不是还好好穿着的。”
这倒是。净姝收了收眼泪,伸手摸索身上,检查有无异样。
回到安府,司南翻墙送她过去隔壁,将她交由等在那儿的净家父母,而后便回了自己房间,处置起那女人的魂魄。
女人唤作意娘,是西北人氏,与方才那男人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男人唤作林深,书香世家,家里开了家书院,意娘家则是开武馆的,祖辈几代都比邻而居,一文一武,是当地为人乐道的两家。
意娘从小习武,虽说武功不算特别好,但一般防身是足够的。
这几分拳脚功夫,让她有别于其他女子,也比其他女子多了几分大胆,大胆到敢假扮书童跟着林深来了京城。
起因是那天她听书院的人与林深笑闹说榜下捉婿,说林深一表人才,一经中榜怕不是会被京里的小姐看中,捉去做女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众人不知这番言谈,让意娘心生警惕,深怕自个儿竹马被别人捉了去做郎君。
林深启程当天,意娘留了封信给爹娘,偷摸摸跟着林深也出了城。
林深不知后面跟了条小尾巴,一直到下一个地方歇脚的时候,她主动现身,才知她跟了出来。
林深劝说不过,无奈只得同意她跟着,让她扮作个小书童跟着。
进京这一路上,两人同进同出,同房而眠,感情突飞猛进,一个春雷轰轰的夜里,胆子大的意娘,钻进了林深的被窝里,懵懂的少男少女,互相拥着抱着,嘴儿缠着,腿儿也缠着,在雷声,雨声当中,两人摸索着成了一体。
姑娘的处子血蹭了满床,少年的童子精灌了姑娘一肚子。
此后两人更是如胶似漆,香艳了一路。
到京城后,两人在状元楼住下,林深跟随大家挂靠进了梧桐书院,白日里需要去梧桐书院学习,意娘跟不进去,便恢复了女装,扮作一般小姐,天天往一旁的听雨楼里等他。
那天午后,她去后院小解,碰到了送茶而来的黄老板,好奇去看了看,与之交谈了几句,殊不知,就这几句话,让黄老板对她起了歹心,他想试试会武功的女子种出来的茶会是什么滋味。
黄老板故意接近她,做出和蔼亲切老爷爷的模样,让她慢慢失了防范,将自己的一切都不知不觉告诉了他。
而后故意设计,让她觉得林深与其他小姐有染,引她和林深吵架,等他们大吵过之后,他又出来假惺惺安慰,趁机在她茶水里下了药。
等她再醒来,已经成了他园子里的一朵花,她那时才知道一切都是黄老板的设计。
黄老板故意引她和林深吵架,而后留下一封模仿她笔迹写的信,只说她先行回去了。
林深不疑有他,只以为她闹脾气了,又觉得她有武功傍身,不会出事,遂也没有去找,只以为她先行回去了。
这事都是黄老板告诉她的,为了让她死心,还告诉她,只要她乖乖听话,到时就把她搬去听雨楼,可以有机会接近心上人。
为了林深,她忍气吞声,百般配合,终于换得黄老板的承诺,将她移进了听雨楼的园子里,然而每每看到心上人,她除了狂摆枝叶外,再不能做出其他动作。
她本以为等春闱结束,此生两人便再不能相见,不料净姝的出现,让事情有了转机。
那天她也不知道为何,赤丹花朵被净姝摘下,她的魂魄就从花里出来了,她本想去找林深,但却不受控制地跟着净姝回了家,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可以附上净姝的身体,借她身体重生和林深在一起。
她真的相信了,看着净姝睡下放松之时,将她的魂魄挤了出去。
重新做人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她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林深,激动之下,她忘了还要遮掩身份,甚至连外衣都忘了穿,径直跑出了门,冒着雨跑去了状元楼。
“此事是我对不起净小姐,用她的身子与林深做了亲密事。”意娘主动谈起方才的事,“事到如今,怕也只能委屈净小姐嫁与林深了,你们放心,我已经死了,不会是他们之间的阻碍,林深学富五车,相貌英俊,想来也配得上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