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怡微微笑了一下,怪不得陈妈要写信呢,这要是电话,还真是说不明白。她将陈妈的信放到chuáng头柜上,顺手又打开剩下的一张。看到明显不是一个人字体,陶思怡往下看了看署名:马腾跃!
他找自己有什么事qíng?
耐心地将信看完,陶思怡顺手拿起身边的手机,刚想要打电话,随即她又犹豫了一下,将电话放了下来。
陶思怡伸手抚摸着自己肚子,脸上带着一丝狡诈,她看了看手中的信纸:宝宝的爸爸可真是小心眼呀
叶澜臻有些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要说他为什么烦躁?那还不是自找的,呆着没事看什么别人的信件。
他就觉得马小杰送的信有问题,昨天晚上偷偷摸摸看了一眼,还真就是夹了一张马腾跃的信纸。
要说这人吧,尤其是男人,不知道想知道,知道了还烦躁。这不,叶澜臻到是非常相信陶思怡是爱自己的,可是马腾跃毕竟是曾经的对手之一。
虽然信上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马腾跃希望能替苏曼歌道个歉,然后说一下她在监狱里的生活之类的。 然后又杂七杂八地说了点题外话。但是不管怎么看,主题就是一个,希望陶思怡能不介意苏曼歌以前的作为,让她提前出狱。
而且,那意思是,只要陶思怡愿意写一个原谅苏曼歌的文件,苏曼歌就能至少减刑五年。
现在孩子也有了,苏曼歌的事qíng,说起来也有自己的一份责任。叶澜臻对她倒是没有那么的怨恨了,而且时间真的是最好的稀释剂。
只不过,叶澜臻这个纠结呀,他就是不想陶思怡和马腾跃扯上什么关系。
按照以往的惯例,陶思怡会自己处理这个事qíng。
而且叶澜臻偷看人家的信件在先,就算他知道了信的内容,他也不好意思去询问。
这不,就有了办公室里的一幕。
大少,老爷子让我跟你说一声,他回北京给你准备婚礼,让你两个星期以后带着她的孙媳妇按时回去。老王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叶澜臻。
恩。叶澜臻已经预料到了,没有多大的反应,他看了看老王,朝他勾了勾手指。
老王看叶澜臻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向前走了一步。
老王,你有看过你媳妇的前qíng人吗?叶澜臻小声说了一句。
有。老王回答得gān脆利索。
然后呢?
然后我媳妇回娘家去住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它接回来。
叶澜臻听完老王的回答脸色暗了暗。
那你有没有找人保护过你媳妇?
有。老王瞄了一眼叶澜臻,继续说:我媳妇知道我那是监视她,结果又跑回娘家去住了,我非常艰难的才把她劝回来。
大少,陶小姐娘家qíng况比较特殊,这要是跑了,估计不好找。老王看了看叶澜臻越发yīn暗的脸,还是好心地提醒他一句。
叶澜臻挥了挥手,继续在办公室里转圈圈。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其实叶澜臻原本可以不用这么耗着,可他就是担心提前回家,陶思怡自己去见了马腾跃,家里会空dàngdàng的。与其受那种折磨,还不如在公司呢。
他基本上以30迈的速度在爬行,叶澜臻感觉自己现在就有点像缩头乌guī,不敢面对可能会发生的现实。
平时一个小时的车程,他愣是开了两个小时才好不容易到了家。叶澜臻颤悠悠地打开房门。就看到他的小媳妇,坐在客厅里吃着葡萄,看着喜剧电影。
因为腿肿的原因,她将自己那白嫩嫩的脚丫子放到了茶几上,圆润的脚趾头随着她的笑声时不时地蜷缩伸张。
公司很忙?陶思怡瞄了叶澜臻一眼,看他的气色有些不好。
有点,不过都处理完了。叶澜臻走到陶思怡身边,伸手抚摸一会她的肚子。嘴张了张又闭了闭,问还是不问的这个问题快将他折磨死了。
哦,对了,我有事qíng和你说。陶思怡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叶澜臻。
叶澜臻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对了,你看看这个。陶思怡看了看茶几上的东西,信让自己放哪了?她仔细找了找,发现在果盘底下露出一角白色的纸张。
她伸手将盘子端起来,将已经印有一圈盘子印的信纸抽了出来。
你看这个问题我该怎么解决?我想了想,这件事qíng应该和你商量一下。陶思怡将手中信纸递给叶澜臻。
叶澜臻打开信纸,脸略微红了一点,他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象征xing地从头看到尾。然后抬头看向陶思怡:媳妇,你想怎么做,老公大力支持。
叶澜臻在心里将自己从头骂到尾,多简单点事qíng,让他搞得这么复杂。他的小媳妇压根就不想瞒着他,反而自己疑心病那么重,想想都丢人。
苏曼歌也挺可怜的,马腾跃让我出什么文件,我肯定不会出,做错了事qíng就得承担错误,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大度。陶思怡看了看叶澜臻正顺着自己的话连连点头。不过,马腾跃他有多大本事是他自己的事qíng,他要是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阻拦,你看怎么样?陶思怡征求着叶澜臻的意见。
好,媳妇认为对的就是对的。
那你给马腾跃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的想法吧,我累了,肚子里的孩子想要睡觉。说完陶思怡打着哈欠上了楼,留下叶澜臻坐在沙发上呵呵的傻笑。满脑子想得都是他的媳妇真好,这么聪明,这么信任自己。
马腾跃挂断叶澜臻打过来的电话,目光扫过办公桌上的照片,疲惫地靠在椅子中。不管怎么说,一切又回到了他预想的轨迹。只是他没有想到,陶思怡和叶澜臻已经亲密到了这个程度。
要知道ròu体的结合,血脉的相通只是一qíng的部分,心灵上的认同才是最重要最关键的。
他与小杰的妈妈有亲qíng,有感qíng,但惟独没有心灵上的jiāo汇。也许自己终其一生也无法找到这种感qíng了。
他看向窗外的星光,起身走到窗户前,路灯已经亮起,家家户户的灯光也逐渐地点亮。马腾跃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号码簿。此刻的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似乎他连自己儿子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
小杰,我是爸爸,晚上一起吃饭吧,这段期间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的,不用谢。马小杰的声音冷冷传来,马腾跃按下心头的憋闷。
小杰,爸爸以后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你。
好,谢谢爸爸。马小杰客气有礼地挂断电话。
以后?他嘴角讽刺地笑了笑,露出与年龄不符的世故。已经过了多少个以后了,他对这个词语彻底丧失了信任。
我的宝贝曾孙,爷爷给你找了一个家庭教师,小姑娘聪明着呢,你身体也不太好,还可以跟着她学学武术,qiáng身健体。马老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杰转身间就换上了乖巧的面瘫相。
好的,爷爷。
没有谁比自己清楚,这其实就是为了打发他无聊的暑假时间,给他找的陪伴。可家庭教师又怎么样呢,那些用钱建立起来的关怀,对于自己来说反而越发的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可悲。
马小杰暗下双眼,没有让马老爷子看到他眼中的落寂。
叶澜臻处理完马腾跃的事qíng,转身来到卧室,陶思怡已经微闭着双眼躺在chuáng上。她似乎听到了脚步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处理完了?陶思怡朝叶澜臻微笑了一下。
恩,处理完了。
陶思怡看叶澜臻走到chuáng边坐下,他伸手贴在自己的肚皮上。神色有些羞愧,似乎还有些yù言又止。
媳妇,我承认错误,你别怪我。从给马腾跃打完电话以后,叶澜臻就一直觉得羞愧,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经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策略没有用过,就这么一件小事,他就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怎么了。陶思怡心里偷笑。
我偷看了你的信,在你昨天睡觉的时候。叶澜臻还是将话说出口。
恩,没事,夫妻之间还有什么秘密。陶思怡慵懒地眯了眯眼睛。
嗯
陶思怡的话让叶澜臻愣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突然他的眼前一亮。叶澜臻瞪大眼睛看着陶思怡,在他的注目礼下,陶思怡也实在是睡不着。
媳妇,我现在管理叶家家族企业一年的收入是XX,我自己名下的产业有三家,年收益是XX,房产有五处,北京、上海、深圳、海南各一处,还有
陶思怡看着叶澜臻在喋喋不休地叙述着他个人的资产,她有些头疼的用手拍住脑门。
神啊,收了这个男人吧,谁告诉他女人一定要掌握男人经济命脉的?
打飞机
在昆城逗留了没几天,陶思怡就又和叶澜臻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偶尔她甚至都想,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得多qiáng悍,这么短的时间内飞了这么多地方。她自己都担心会不会疲劳过度,导致小孩有什么危险。
所以她每次上飞机前都会去医院检查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其实她本人对婚礼的那个形式还真是没有太多的想法,有没有都无所谓,只要两个人过的好就行了。
可叶家却不这么想,婚礼不单单是小夫妻两人的事qíng,主要的还有面子,面子知道吗?那可是非常重要的。再加上叶老爷子这么多年了终于盼到长孙结婚,双喜临门的是,孩子也有了,他能不好好显摆显摆么。
辛苦了吧。叶澜臻也心疼自己的媳妇和孩子,现在jiāo通是发达了。不过这种折腾来折腾去的日子也累人。
还好。陶思怡摇了摇头。看你那眼神,好像我有多可怜似的。
叶澜臻眼中的担忧让陶思怡有点啼笑皆非,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要是别人看见了,还不得以为叶家要倒了。
别皱着眉,跟老太太似的。陶思怡伸手扒住叶澜臻的脸,将他的脸皮往外抻。噗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本俊帅脸被搞得面目全非,还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