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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不成她觉得,叶开比自己有魅力?
    路子谦有些怀疑地想了想,随即点了支烟,心底腹诽。
    这小丫头不但贪吃而且嘴巴刻薄,更重要的是没眼力见!
    一向成熟稳重,风流不羁的路少,在抽完一支烟,再神qíng莫测地盯着埋头吃饭的萧潇整整一顿饭的时间,最后在送他们回宿舍的路上,看到那隐在暗处的一对对小qíng侣后终于自我领悟,自我唾弃一番。
    他稀罕哥哥这种称呼做什么?吃不到碰不到还得做道貌岸然圣父样。
    果真愚蠢至极。
    而萧潇,则因为这顿饭而消化不良,差点赶不上第二天的马哲考试。
    Chapter 11 往事(四)
    题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第一片树叶会落下,但是深深记得,我爱上你的那一刻美好。
    如果那一个寒假,她得知萧静要去国外考察就跟着她去,而不是留在A市,那一切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那一年的冬天来的特别快,学校早早就放了寒假,让他省市的学生在chūn运高峰前可以顺利回家。苏紫的父母都在苏州,她早已早早地回了家,少宜也早早地回了家。所以她和宁卉在校门口对峙的时候,身边是一个帮手都没有。
    老爸让我来接你回家。宁卉站在红色跑车旁,妆容jīng致,神态倨傲。
    萧潇冷笑:那是你的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看到宁卉的神色变了变,完美的脸上有了一丝裂fèng,心中就有畅快。
    她和宁卉素来不对盘,互相都看不顺眼。宁卉比她大了四岁,初到宁家的时候已经懂事了许多,但是身体却极为孱弱,而那时候的萧潇,却是宁家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
    宁家老太太原是杏林世家出身,心地极好,同样是自己家的亲孙女儿,一个白白嫩嫩,一个却面huáng肌瘦,身世坎坷,心自然就偏了,对宁卉也百般的好。彼时萧潇太小,只觉得宁卉的出现,一下子就去夺去了家里所有长辈的关爱,最后,还连她的爸爸都夺走了。虽说长大了,但是对于那个宁卉和她的母亲所在的家,她的心底还是极度排斥,顺带着连父亲也排斥不已。
    宁卉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冷声道:宁潇,你不是答应了爷爷回家过年的吗?
    萧潇皱了皱眉,板着脸,硬邦邦开口:年末我自己会去看爷爷,不必劳烦宁大小姐了。说完就想转身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时候,复又开口:还有,我现在叫萧潇,麻烦您别弄错了。
    人家都回家过年了,你就打算住学校?你就这么想让爷爷担心你吗?宁卉的脸色极差。
    萧潇握了握拳,正要开口,却被人快速打断。
    宁卉姐,你来得不巧。静姨刚和我妈妈打了电话说要去国外考察,让萧潇住我家去呢。少宜笑着上前,巧妙地将萧潇挡在了自己身后,语气有些歉然,你看,这不正让我和哥哥来接她回去呢。
    宁卉抬眼,不远处路子谦站在一旁,穿着黑色风衣,手中夹着一支烟,看向这边,英俊的面容,似笑非笑,便知道自己今天是决计接不走萧潇了,哼了一声,丢下一句随便你们,随即转身上车,疾驰而去。
    萧潇没想到的是,路少宜和路子谦倒是真的来接她去路家居住的,这下倒是犯了难。
    我已经在叶大哥楼上租了房子,真不必要去你们家。
    少宜竖眉,斥道:这怎么行,哪有人过年一个人过的?
    过年我还是要回趟那边的,你就不必替我担心啦。而且住那里离我去实习也方便。萧潇委婉地拒绝,见少宜还是不高兴的样子,便拉着手道:你也知道,我不想与宁家多有牵扯,年关将近,来来往往你家的人肯定不少,我住你家,肯定是要惹闲话的。
    少宜不高兴嘟囔:说什么闲话,她一个私生女都可以这么嚣张,你做什么这么低调?我可不忍心你一个人冷冷清清过年。
    萧潇心中一暖,紧了紧她的手,温言道:这么多年,每年chūn节我也只和我妈妈过,再冷清我也习惯了。见少宜还是嘟着嘴不高兴,她只得扭了头朝兀自抽烟的路子谦求救。
    路总,你帮我劝劝少宜嘛。
    路子谦丢掉烟头,走到她们身边,拍拍妹妹的头,道:天冷,你去车上等我。
    等少宜不qíng不愿地走开后,他才回头看她,目光沉沉。
    小丫头,你想好了?
    萧潇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礼貌道谢:麻烦路总了。
    他便了然地笑笑,伸出手摸摸她的头,低声道:你既然决定了,我们也不好qiáng加gān涉。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就行。
    他的气息中尚带着清冽的烟糙味道,寒冷的冬日,他的气息温热,在她头顶蔓延。许是抽了烟的关系,清朗的嗓子显得有些沙哑,多了几分磁xing和xing感。
    这样理xing可不像那个咬着臭豆腐的可爱小姑娘了。萧潇,我们原就不必那么生疏,你还是叫我一声老大吧。
    萧潇倏然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那眼中黑黑沉沉,深邃得看不到边,却还是能捕捉到了一抹关切。
    一瞬间,她似乎听到膨地一声,心底那颗本已发芽生长的种子,此刻如同疯了一般地迅速窜长,蔓延到四肢八骸,那藤蔓将她的心紧紧攥住,那样紧,仿佛再怎么用力,也挣扎不脱。
    她听见自己喃喃地答了一声谢谢老大,用心底最后一份理智和冷静,夺路而逃。
    青chūn期的女生总是会胡斯乱想,偶尔多愁善感,即便连萧潇这样开朗的,偶尔也会犯犯这种无病呻吟的疼痛病。
    她总觉得自己与路子谦之间差的太远,不但隔着年龄,还隔着路宁两家深厚的qíng谊这样对她而言深如马里亚纳的鸿沟。她在翻阅了很多青chūn期的书籍,暗暗下了决心,要将这份暗恋深深地藏在心底。书上说,暗恋是一种最美的恋爱,因为深埋心中,永远圣洁。
    书上还说,年轻的时候,要轰轰烈烈地谈 一场校园恋爱,一起逃课,一起疯狂,男生骑着单车载着女生,绕过学校的边边角角。那样的爱qíng,没有杂质,清澈纯洁,没有算计。
    显然,上述条件,路子谦没有一样满足。更为重要的是,只是她爱上他。
    正月初七,叶开的生日宴会,萧潇应邀前往,看到了英俊如王子的叶开,身边有盛装打扮似公主的路少宜笑意盈盈,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爱意。
    一对璧人,教人移不开眼。
    她忽然觉得很陌生,却又在一瞬间顿悟。
    难怪少宜从不叫叶开哥哥,永远是拖长声的叶开,甜腻腻的,似是要挤出蜜来。原来她qíng根深重,比自己的还深。
    可更让她吃惊的是,在曲终人散时候,叶开会在小花园里,与自己告白。他那样深qíng,好看的眉眼里透出来的都是浓浓的qíng意,就这样深qíng款款地对自己说:萧潇,我喜欢你。
    她一下子就慌了神,想拒绝,可是对着叶开,却不知道从何开口。一直到看到对面的路少宜,美丽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泪水,应当是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少宜跑了出去,她想出去追,拔腿走了一半,却停了下来,她苦恼,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劝。
    那一晚,她拒绝了叶开的相送,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夜班巴士,到住的小区楼下,已经几近两点。
    她看到旁边花坛旁有一个yīn影,还有明明灭灭的红星,顿时有些心虚害怕。鼓起勇气,轻手轻脚地绕过花坛,却被横冲出来的人吓得半死。
    原来是路子谦,神qíng严肃,盯着她,语气森冷。
    你去了哪里?
    萧潇本就吓得不行,又被他这一喝,犟嘴顶了一句:才不要你管!
    你知不知道现在多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晚上多危险,就算和新男朋友去玩也不能这么疯狂!路子谦的双目微红,应当是熬夜熬的。寂静的深夜,微暗的路灯,他英俊无俦的面容也显得有些狰狞。
    到底只是二十岁的姑娘,本就被叶开弄得已经魂不守舍,再适才被他这么一吓,心底所有的委屈都冒了上来,双目圆睁,柳眉倒竖,直盯着他,连话都不完整了。
    你,你少冤枉人!我哪里来的男朋友?就算我有,那也是我的事,管你什么事?你只是我老板,不是我老爸!话说到后来,显然是带了哭意。
    路子谦闻言倒是放了心,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小丫头也全然忘了生气,只顾闷声哭泣。
    笨丫头,我才不要做你老板。
    萧潇只顾在他名贵的西装上使劲擦眼泪鼻涕,闻言稍微顿了顿。又听到他柔声道:我怕我一个不小心,我喜欢的小丫头,就变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了。
    这下再愚钝的人都能听出来了,而萧潇却抽泣得更猛烈了,似是要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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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潇醒来的时候,阳光大好,旁边的女儿,依旧睡相糟糕,身体360度大转弯。
    她习惯xing地从chuáng头扯了一张纸巾,按了按眼角,果然有湿意渗透。微微叹息,怎么又想起了这些往事。
    她掀开被子去洗漱,刷牙的时候照着镜子,镜子里满嘴的白色泡沫,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也对自己笑,一笑眼角便出现了细细的皱纹,心底不由生出几分苍凉,三九年华的女人,到底还是老了啊。
    可是为什么,那些往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呢?
    少宜和自己说,子谦是真的爱自己,这些年,他即便在病chuáng上昏迷,口中喊得依然是自己的名字。
    这些,苏紫早已和自己说过,她也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qíng意。可是少宜不明白,她怪的从来不是别的,而是他的欺骗。
    没有人知道,她那样欣喜地跑去见他,告诉她母亲要见见他,却听到他对叶开承认:当初追自己,就是为了让叶开能够死心,好好地和少宜在一起。
    这样幼稚的理由,他说得不见任何心虚,她竟然成了成全别人的pào灰和棋子。
    她总想给他机会,和他约好一起见妈妈,却没想到,他还是失约了,原因是他的好朋友出了事。她想尽办法,和妈妈说他的好,解释他为何没来的难处,却在饭店门口,眼睁睁看着他和其他女人亲密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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