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脑筋急转弯给你听,说动物园里召开动物大会,有一种动物没来,请问是哪一种动物没来?不等格格回答,罗芳大笑着说出答案:程铮呗,在爬行馆蹲着呢。她倒忘了,就在刚才,程铮已经以光速跨越千万年,从爬行动物进化到灵长类。
格格耷拉着脑袋,满脸沮丧。罗芳搂着她的肩道:妹妹,你再这样下去,非变成脑残不可。想男人不是你的错,可好歹也替女同胞长点脸呀,他小子玩玩yù擒故纵的小花招就把你收服了,你不觉得自己跌份儿呀。怎么说你也是如花似玉的胡同一枝花,怕他个鸟。
他这几天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我。格格终于忍不住告诉罗芳。罗芳望天一眼:也许他忙呢,也许他手机坏了,也许他出差了,总之有无数个可能,你在心里不断为他编造理由,最最担心的是,也许他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把你忘了。
格格看了罗芳一眼,见她说得郑重,急道:会吗?他真会和别的女人罗芳见她着急的样子,失笑道:你终于承认你想他了呀,刚才还死鸭子嘴硬。没有什么不可能,他有的是钱,长得又帅,就凭这两样,身边的女人就不会少。
格格忽然爆发,把满袋爆米花全扔到猴山里,猴子们一哄而上,不一会儿就把爆米花抢光了。格格故意拍拍手,大摇大摆的走了。罗芳追上她:这才对。让猴子和爬行动物都见鬼去。女孩子不能太上赶着。
话虽如此,格格还是觉得心里不痛快。晚上上网闲逛,无意中看到下面一段话,深有体会,忙转到自己的博客上,还用了大大的红字标题
爱qíng,爱qíng,不要再来烦我了!没有爱qíng的日子,我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去哪里只要有钱又有闲,背上包就可以走。如果没有爱qíng,我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我可以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又可以把生活过得乱七八糟,只要我自己乐意。没有爱qíng的日子,我有钱一个人花,没钱去朋友那里蹭也只不过是多一张嘴而已,没有爱qíng的日子,我的时间可以过得长长的也可以缩得短短的。
这天傍晚,格格和几个同事下班后从写字楼出来,看到程铮从车上下来。同事们看到程铮向她们走过来,知趣的四散而去,格格看到程铮向自己微笑,悻悻的没有理他。
程铮不知道她还在生气,一个扫堂腿把她勾到怀里:花姑娘被本大爷捉住了,给大爷笑一个。格格推开他,自顾自往前走。程铮纳闷的追上她:怎么了,你又别扭什么?
我说啦,永远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程少爷。格格赌气的白了程铮一眼。程铮眉头一皱,跟着她:看到我来,你心里明明高兴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矫qíng的摆脸子给我看?你再这么矫qíng,可是会失去我的。
格格恼羞成怒: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设计破玩具的嘛。是设计玩具,不是设计破玩具。程铮纠正她。格格俏脸一板:你整天数落我,烦都烦死了。我告诉你,立刻、马上、一秒钟之内在我面前消失,永远不得出现在我方圆五里之内。
程铮瞥着她,冷冷道:我又不是那美克星人,会瞬间移动。那天晚上说你两句,你就受不了了,可见你道歉也没有诚意。格格回头看他: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是不能看低我的朋友,她是好心,比你好上一百倍。
比我好上一百倍就不会用这么庸俗的法子来试探我,和着你俩把我当傻小子呢,还是觉得我得了老年痴呆,出门忘吃药了。程铮和格格针锋相对。
格格听他冷嘲热讽,心里的火直往上窜,气冲冲道:我庸俗,我庸俗行了吧。就你高雅,你阳chūn白雪、你高山流水、你遗世而独立,众人皆醉你独醒。
我承认我是很帅很有气质,可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你不用觉得自卑,虽然你脾气轴了点,但本大爷也没嫌弃你。程铮cha科打诨,想消除格格的怒气。
格格又好气又好笑:你很有气质,我脾气很轴,我自卑是因为怕你嫌弃我?哈哈,你的冷笑话可以入选今年十大牛人语录,作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典范。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你不给我脸,我哪来的脸,你看大家都在看我们。程铮挥手一指,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同事忙四散而去。
程铮一回头,格格已经跑远了,他顾不得开车,只得先追上她。宝贝儿,大庭广众之下,咱别再闹了好不好,跟我上车去吧,到了车上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你掐我我都奉陪。
谁是你的宝贝,你少叫的这么亲热,程少爷,我可不是你们家养的宠物,喜欢就叫宝贝,不喜欢就踢一脚。格格步履匆匆,不一会就拐进地下通道。程铮一直跟在她身后。
地铁检票口,格格从包里拿出公jiāo卡刷卡,走进站台。程铮在检票口被拦住,他没有公jiāo卡,愣在那里,左顾右盼半天不知道该怎么cao作才能进站台。格格看到他站在检票口的傻样子,心里好笑起来,秀发一甩,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铮跟在一个小学生身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卖地铁票的地方,可是身上没带硬币,只得跟那小学生借。他给那小学生十块钱,那小学生买了票以后,手里只剩三块钱,都给了他。
钱都给你吧,不用找了。程铮接过钱之后准备投币,却不知该买到哪里的站点。叔叔,你要去哪儿,我帮你买票。那小学生见程铮对着自动投币机发愣,笑着说。程铮讪讪的一笑:我刚从非洲回来,没坐过地铁。呃,买张全程的吧,到终点站的。
你不是要追刚才那位姐姐吗,她在崇文门下。小学生向他眨眨眼睛,灿烂的一笑。真是小鬼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早熟,程铮笑着腹诽一句。
你怎么知道她在崇文门下?小学生把买好的磁卡票jiāo给程铮,程铮问了他一句。小学生又笑:你刚才不是一直追在那位漂亮姐姐身后,那位姐姐我在地铁上看过好多次。程铮看着小学生机灵可爱的表qíng,忍不住也笑了。
地铁上人很多,格格没有座位,扶着把杆站着,程铮站在她身边,重心不稳,随着车速晃来晃去。
格格把头偏向一边,不看程铮,偶尔目光和他相触,也是迅速转移视线。程铮一直看着她,见她矜持的垂着眼帘,觉得她非常有趣。
不知为什么,格格脸上的表qíng忽然有点不自然,眉尖一蹙。程铮注意到这个细节,下意识的往她身后一看,一个男人紧紧的贴在她身后,目光十分猥琐。程铮气坏了,不客气的推了那男人一把,那男人见他脸色不善,讪讪的转过身去。格格这才吐了口气。
地铁骤停,程铮没站稳,撞在格格身上。格格知道他不是有意的,向里让了让,程铮跟过来,一只胳膊揽住她。gān嘛!她低声抗议一句。
头一次坐地铁我不大习惯,没你站的稳,你要是不怕我摔倒压在你身上,你就叫非礼好了。程铮笑着调侃道。格格狠狠瞪了他一眼,默不作声。他的手由她的腰滑向她的臀部,她也忍住没说话。他带着胜利的笑,哪怕她再怎么瞪他,他也不理会,反正她不能叫非礼。
人多很挤,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程铮的下巴不时碰到格格的额头,格格知道他是故意的,把头别过去。地铁在某个站点停下,有人要下车,人群变得拥挤起来。程铮搂着格格的胳膊也加了点力,他怕她被别人故意蹭到,挡在她身前,不让任何看起来猥琐的人浑水摸鱼。
从地铁上下来,程铮才长长出了口气。在地铁里挤了大半天,他都要出汗了。再看格格,她步履轻盈,姿势优雅的往地铁站出口走。
知道程铮跟在她身后,格格故意走进路边一家门面普通的拉面店。老板,来碗牛ròu面。格格向店老板喊了一句,找了个位子坐下。程铮犹豫片刻,也跟着走进拉面店,坐到格格对面。伙计来问程铮要吃什么,程铮道:跟她一样。
格格扭头张望,拉面馆里每张桌子旁都坐了人,只得隐忍。程铮抬起头看电视,看到有趣的地方哈哈大笑。笑什么笑。格格心里嘟囔一句。
程铮像是猜到她心思,故意道:你没有幽默细胞,还不让别人笑吗?周星驰的电影都不能让你笑。你爱笑就笑个够,最好把嘴巴笑歪了。格格冷哼一声。
面上来以后,格格拿起辣椒酱往面里倒,心不在焉的瞟了程铮一眼,又瞟了一眼电视。电视里正在演《唐伯虎点秋香》,风华绝代的石榴姐正在柴房里色诱唐伯虎。格格手里的辣椒酱瓶子倾斜着,辣椒酱哗啦一下倒出来小半瓶。
伙计将另一份拉面放到程铮面前,看见格格的面红红的飘着辣椒油,惊讶道:小姐,这么能吃辣?格格往碗里一看,惨叫一声,连忙把辣椒瓶放在了一边。
程铮见此qíng景心里一笑,故意有滋有味地吃着拉面,格格看着拉面上那些辣椒面露难色。味道不错。程铮向伙计点头称赞,埋头又继续吃面。
格格知道程铮是故意气自己,也埋下头挑起面塞进嘴里,囫囵一嚼,眼泪立刻就辣的飙了出来,喉咙里像烧起一团火。
她满脸通红、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地嚼完嘴里的面,又要吃第二口时,程铮伸出手将她的面碗端了过去,把自己的面推了过来。格格还在诧异,程铮就埋着头面不改色地吃起面来。
把鼻涕擦了,不然一边吃面一边下面真是够恶心的。程铮递了一张纸巾给格格。格格接过去,狠狠地擤了下鼻涕。程铮又递给她一张,她接过去擦了眼泪。
程铮边吃面边喝水,一连喝了三杯水才把面全吃下去,辣的直吸气。两人一起离开拉面馆,程铮道:我今儿算是把下半辈子的辣椒提前全吃了。傻瓜,你可以不吃,让他们重新再下一碗面。格格笑嗔一句。
你一脸的悲惨世界,我要是不把命豁出去救你,岂不是成了冰河世纪。程铮调侃一句。格格歪着脑袋向他嘟了下嘴。
送她到胡同口,他捂着肚子,表qíng有点痛苦:不行了,我今晚非闹肚子不可,这就打车回家蹲茅厕去。格格以为他来真的,忙道:是吗,急不急?这附近有个公厕,我带你去。不过公厕灯坏了,你小心点不要踩空了跌进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