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彧误会了钦夏的意思,冷硬的外壳逐渐破裂,大步走到钦夏身边,“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钦夏这才发现谢彧眼睛底下的青黑,衬衣上全是褶皱,十分疲惫,不过也不显得狼狈。
“没有啊,我刚好要回房间,凑巧而已,你别多想。”
钦夏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天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突然掉了马甲,又联想到谢彧一直怀疑她,反应才这么激烈。
总之事情已经过去了,谢彧知道就知道了吧,也不算什么惊天大秘密,而且万一她答应了加入编剧团队,以后难免进入公众视野,这对她来说也不完全是坏事。
想到这,钦夏还关心地问了一句:“很累吗?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
谢彧看到钦夏面色如常、语气平和,确认她没有生气,这才说:“没睡好,失眠了一整晚,没有你我睡不着。”
钦夏一噎,听出了谢彧的潜台词,她觉得还是一个人睡比较舒服,想到了另一件事,没有直接回答,于是问:“那个,我有本书是不是放在你那里?”
这两天四处找都没找到,应该是落在谢彧的房间了。
谢彧被拒绝在他意料之中,心里仍不打算放弃,点点头,“嗯,我等会洗完澡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自己进去拿一下就好了,是不方便吗?”钦夏本来想点头答应,又有点莫名的不安。
“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我把那本书收起来了,你一时半会找不到。”
其实那本书还被他压在枕头下面,谢彧之所以找借口,是因为他有别的打算。
第17章 诱哄
原来是这样,钦夏没再多说什么,“那好,麻烦你啦。”
*
谢彧飞快地洗完澡,穿上睡衣,身上带着未干的水汽就敲响了钦夏的房门。
钦夏开门时看到的谢彧皮肤冷白,颈间残留的水渍泛着光,丝绸材质的睡衣隐隐透出皮肤肌理,一只手将《新月集》递到她面前。
书被保存完好,边角齐整没有翘起,像是崭新的一样。
钦夏接过后正准备闭门谢客,谢彧看出了她的意图,连忙开口,“不请我进去坐坐?”
钦夏:“……?”
她身上穿着长及小腿的睡裙,露出一双过分纤细的脚踝,小脚被包裹在拖鞋里,显得格外小巧,此刻眨着一双大眼睛,瞳仁像黑珍珠一般,透着不解。
“今天工作一天了,我有点累,能不能在你这歇会?”
他的房间不是就在旁边吗?明明走几步路就到了啊,在她这有什么好休息的,难道她还有安神醒脑的功能?
知道自己借口拙劣,看到钦夏探头往他的房间的方向看了看,谢彧正想拿话找补,钦夏却答应了他的要求:“那你进来吧。”
钦夏没多计较,横竖这是谢彧的家,他想去哪就去哪,也没有拦着他的理由。
谢彧进门后直接在房间的小沙发坐下,钦夏也没客气,掀开被子就上了床,开始翻看《新月集》。
房间内只有床头的一盏台灯开着,亮度可以调节,钦夏开到了最大,足以照亮整个卧室。
从谢彧的角度看去,略昏黄的灯光下钦夏面色柔和,不复病态的苍白,柔顺的发铺满整个瘦削的肩头,书本和她的小手一对比,显得太大了些,她时不时翻看一页,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温馨。
“你平时都看什么书?”
意识到房间里除了她再没别人、谢彧正在跟她说话后,钦夏将书往面前压了压,看着他回答:“什么都看一点,诗词歌赋、心理学、自己专业相关的会看得比较多。”
“金融、管理之类的看吗?”谢彧又问。
“会看一点点,不过不是很看得懂。”不知道谢彧到底要干什么,但钦夏还是给出了答案。
“嗯,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好。”钦夏还是没能明白谢彧的意图。
谢彧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小心被碰到的手机屏幕亮了,有些刺眼,他注意到房间的光线有些暗,正好给了他一个恰当的理由。
“光线太暗了会伤眼睛。”说着谢彧已经走到了钦夏的床边。
“没……”钦夏正想说没有,她旁边就是台灯,光线充足,谢彧坐的那个位置离得远了才会觉得昏暗,谁知下一秒就被谢彧打断。
“要不我念给你听吧。”
钦夏的沉默被谢彧当作肯定,他拿走了她手中的书,轻声问她从哪里开始念起。
钦夏想说不用,谢彧的声音确实好听,但用来读诗总会觉得有些奇怪,更何况《新月集》描写的都是可爱纯粹的孩子,以及孩子和母亲之间的感情。
不过钦夏觉得谢彧好像是在哄她,看到他脸上浓浓的表现欲,想了想,也就没拒绝,给他指了一处地方,揽着被子躺下。
这本《新月集》是英文版,谢彧要念的这篇叫《第一株茉莉》,他看了个开头就觉得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念了下去。
“Ah,these ja□□ines,these white ja□□ines!(啊,这些茉莉花,这些白色的茉莉花!)
I seem to remember the first day when I fulled my hands with these ja□□ines,these white ja□□ines.(我仿佛记得我第一次双手捧满这些茉莉花,这些白色的茉莉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