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讨厌?茜子气得要跳,下了车才发现又是陈没那辆路虎越野车。他那辆车的车身是特制的钢架结构,能当军车上战场,她的甲壳虫哪里经得起他这样横冲直撞。
你他妈有病!茜子叉着腰骂他。陈没慢悠悠的从车里探出脑袋:很抱歉,谁让你占了我的车位。这是公共停车场,不是你私人后花园,你凭什么说这车位是你的?茜子觉得他这就是故意要激怒她。
你把保安叫来问问,这是不是我的专属车位,进了停车场你看也不看,就把车开到贵宾车位上,还有理了?陈没慢条斯理的说。茜子扫视四周,果然见这一排车位不似其他几排那么拥挤,而且左右停的几辆皆是名牌跑车,陈没说的,看来倒也不像是假话。
没办法,茜子只得悻悻的上了自己的车,把车开了出来,绕了一圈才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空车位,停了上去。
我有话跟你说。陈没早就停好了车,从车上下来,等着茜子下车才迎上去。茜子因为刚才的事还在生气,脸的,没好气: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跟顾小军有关呢,有没有兴趣听?陈没知道自己要是不提顾小军,这丫头不会给他好脸。爆脾气、又倔,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起来要招惹她。
果然,茜子停了下来,陈没拉她胳膊,示意她上他的车。茜子拂开他手,不让他碰自己一下。陈没没办法,只得举手示意,自己不会碰她。
上了车,两人说起顾小军的事,茜子的表qíng渐渐纠结起来。
你不是说你不愿cha手这事儿吗?茜子对陈没的目的很是怀疑。陈没凝视她片刻,随即转了视线:我说过,庄家有变卦的权利。
虽然是在跟她说话,他心里想的却是,这丫头挺豪放,真丝裙子里连内衣都不穿,只戴了胸贴,可见对自己身材相当的自信。
她的眼睛,近看之下睫毛很长,而且眼神透亮,水汪汪的,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梦幻感,她像是在看你,又像是在思考问题,让人忍不住就想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茜子见他总瞅着自己,有些不自在,虽说她从小到大被男人的各种目光看惯了,有轻佻的、有猥琐的、也有渴望的,她一概视而不见,只有他的目光,让她觉得异样。
你老看我gān什么!茜子忍不住了,这人很讨厌,当她没穿衣服一样,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心里不定转了多少龌龊心思。矫qíng!你多大了。陈没冷冷的出了口气。
她还真当自己是纯qíng少女,以为他放着公司里堆积如山的事qíng抽这些时间、下这些工夫是做慈善事业来了?他要不是对她有意思,能这么着?
茜子被他噎了一句,有点讪讪的,看了看腕表,时间也差不多了,跟他告辞:我约了人吃午饭,没别的事我先走了。眼见她就要下车而去,陈没在她肩头一握。她穿的是无的圆领裙子,他温热的手心正好贴着她皮肤。
茜子扭过脸看着他,眼神中分明有着一丝愠怒,像是怪他轻佻。可她轻嗔薄怒的样子真是好看,眼睛明亮,嘴角微弯,秀气而挺直的鼻子起了皱都那么美。
我是想告诉你,这门不好开,你得多用点力气。陈没松开了手,注意到她脸上浅浅的晕,还有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那一瞬间勾魂的妩媚让他心痒难耐,可也只能是微微一笑,眼睛里的迷恋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人的言行未免太露骨了,茜子垂下眼帘,心扑通扑通直跳,不敢再呆下去,打开车门下车去了。陈没望着她仓皇而去的背影,自责,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她,就这么经不起撩拨。
自从顾小军去世,晗子怕茜子想不开,特别留意她的动向,却见她每天照常上下班,丝毫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电话莫名其妙的多起来,更有一次,她看到茜子接了电话就奔下楼去,上了一辆黑色路虎。
这么快又找了一个男朋友?晗子摇了摇头,茜子也快二十五了,可还是不定xing,自己作为姐姐又不好深说,只得随她去了。
黑色路虎来的次数多了,晗子才知道那是陈没的车,霎时间忧心忡忡。陈没那种男人,又邪又野,不是他们家茜子这号二百五傻妞子能对付的。
考虑了两三天,晗子决定约时墨言出来谈谈,不管效果如何,她得想办法阻止茜子再跟陈没来往。
雕刻时光咖啡馆,时墨言如约而至。自从上次筵席上不欢而散,茜子再也没有见过他,悄无声息的,他像是消失了一般。
我今天请你来,是有一事相求。晗子没有客套,开门见山。时墨言似有心事,淡淡的挑眉:你说。
晗子深吸了一口气,思索着如何把意思表达清楚:我妹妹茜子最近跟陈没走的很近,我觉得他俩不合适,好不好请你跟陈没说说,放过我妹妹。
是吗?还有这事?我不太清楚。时墨言嘴上说这话,脑子里却在琢磨,陈没那小子在gān嘛,怎么越玩越大了,之前听说他在整区茜子的男朋友顾小军,怎么现在他倒跟区茜子混一起去了?
晗子见他神色平淡,猜测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又道:我父母远在国外,我跟我妹妹相依为命,我希望她平平安安的,不希望她出事,你明白吗?
时墨言拿勺子搅了搅咖啡,又把勺子放到边上:你妹妹已经是成年人了,有独立的思维,你不能跟着她一辈子,她愿意跟谁在一起是她的事,其他人无权gān涉。
话虽如此,可谁又能理解当姐姐的心,晗子摇了摇头:我不想看到她受伤害,所以请你把我的意思转达给陈没,父母不在,我有权代表他们发表意见,我不希望他再跟我妹妹来往。
时墨言看着她,见她一脸的恳切,凝思半晌:好,你的意思我一定转达,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想陈没也应该尊重茜子家人的意思。谢谢。晗子诚恳的说。
从咖啡馆出来,时墨言开车去陈没的公司,打电话给他:你在公司吗,我找你有点事qíng。六点钟之前我在。陈没告诉他。
那六点钟之后呢,是不是去电视台看区茜子录节目?时墨言直言不讳的说。陈没听他语气不善,坐直了身子:怎么,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路上车多,一会儿我到了再跟你说,先挂了。时墨言按了一下手机,摘下耳机。
陈没听他话也不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倒是有些讶异,时墨言很少跟他发火,听这语气,像是有点生气,他和茜子来往不过短短的一两个月,怎么他就得到了风声?
打了个电话给秘书,陈没吩咐她,取消下午的一切活动,他有一个重要访客,除此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见。
时墨言走进陈没办公室的时候,陈没正在煮咖啡,看到他进来,倒了一杯给他:我刚磨好的,你最爱喝的猫屎咖啡。
去你妈的,你才喜欢喝猫屎呢。时墨言坐在陈没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陈没把咖啡端到他面前放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惬意的坐在真皮转椅上。
你到底在玩什么,怎么会跟区茜子搅到一起?时墨言顾不得喝咖啡,想尽快弄清楚这件事。
陈没知道他急着想知道,可并没有立刻回答,喝了一口咖啡,把杯子放到桌上后,才慢条斯理道:这是我跟她的事,跟你那件事无关。
怎么无关,她们是姐俩儿,你跟区茜子玩的太过分会误了我的事。时墨言不满道。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区茜子,陈没这么一搅局,事qíng会怎么发展难以想象。
我说了,我跟区茜子的事是另一码,跟你要对付叶小舫不是一回事,就算我跟她怎么样,也不会影响到你的计划。陈没还是这句话。
他的态度如此qiáng硬,时墨言也不方便再深说,多少年的哥们儿了,难道为了一个女人翻脸?早前看他想法设法的整垮顾小军,就疑心他在打茜子的主意,没想到还真动心了,真是节外生枝,时墨言此时懊悔不已,怎么自己早没当回事?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俩的事儿的吗?时墨言直视着陈没的眼睛,釜底抽薪他也要把这事给说清楚。陈没未动声色,看着他。
时墨言于是告诉他:区晗子找到我,告诉我你在跟她妹妹来往,可是她不同意,她说父母不在国内,她有权代表父母反对你俩在一起,让你放过她妹妹。
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说这话。陈没不屑一顾。时墨言手指敲了敲桌子,正色:她是茜子的姐姐,怎么不能说,只要她觉得你对她妹妹不安好心,她就有权提出反对。
她妹妹又不是三岁孩子,用不着她越俎代庖。陈没觉得区晗子管得未免太宽。时墨言眉头一皱: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放手了?我想做的事,谁也不能阻止。陈没冷冷的扔下这句话。
气氛忽然间就变得有些紧张,火药味弥漫,两人都不说话了,陈没大概也有点意识到自己最后那句话语气过于qiáng硬,先开口:区茜子的事我心里有数,都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也不需要对谁负责,我不会影响到你就是了。
gān嘛非她不可呢?虽说是发小儿,可时墨言有时还真不能理解陈没。漂亮女人哪里找不到,区茜子再漂亮,也没到不可取代的地步,陈没纵横花丛、见惯美色,哪里就至于迷的晕头转向,
陈没抿了抿唇,嘴角一丝玩味的笑意,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两人再次陷入无言。男人的事qíng一旦牵扯到女人就会变得复杂,时墨言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看到陈没的表qíng,也就猜到了他的态度,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说这件事。
那片海的手机铃声响起,时墨言拿出来看看,是个熟悉的号码,走到边上接听去了,陈没冷眼瞥着他,猜测来电的是谁。自从区家姐妹出现,他俩竟像是生了嫌隙,以前无论接多重要的电话都不回避对方,现在qíng况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
时墨言走了以后,陈没打了个电话给他的私人助理,让他跟在时墨言的奥迪R8后面,看看时墨言要去见的是什么人。
陈没的这个私人助理是退了役的特种兵,侦察监听都是行家,帮他做的都是大事,轻易不会叫他去盯梢,尤其是自己铁哥们儿的梢。这次却不一样,自从时墨言到北京来,陈没经常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时墨言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