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一旦见了血,这些高中生就慌了。
齐烁却气定神闲,眼睛里的狠劲儿还浓着,抬脚就把老大哥踢翻在了地上,踩在他的手背上,脚上一用劲,问:还打不?
唔唔老大哥一脸的血,鼻梁连着太阳xué抽痛,手指还痛,一双眼底泛着血丝,恶狠狠地瞪人。
齐烁脚下用劲,兼带着转了转,然后擦掉嘴角破口流出的血,抬头看向另外两个人,一抽一抽地笑了。从目光到神qíng再到肢体,无一不透露出一股子癫狂的气息,仿佛很慡一般的睨着人,又问:还来?
还来?还能来不?
俩人对视一眼,没说话,但是看神qíng是低头了。
他们又不是外面混社会的,也就敢在学校里欺负下低年级的同学,欺软怕硬的,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
一见闹出血来了,立马就怂了,只希望赶紧把人带去治疗。
cao!老大哥这时候倒是硬气了,手指在地上抠着,竟然把齐烁的脚给抬了起来。
齐烁低头看他,也不说话,颠了颠手里的拖布杆,反手一握,就cha向了老大哥的脑袋。
啊!老大哥大叫一声,下意识地抱着脑袋就缩成了一团,急促地喘息着,好半天才敢抬头,入眼就是齐烁笑得见牙不见脸的眼。
老师快来了哦。齐烁说着,收了脚,拖着拖布杆,闲qíng惬意的就像走在自家的花园里一样,来回走了两圈,往墙上懒洋洋地一靠,歪头睨人。
两名高中生心里发虚,不敢再惹齐烁,只能急忙扶起了自己的同伴,留下一个耍狠的眼神,就往水池那边走。
齐烁嗤笑一声,又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莫名觉得很慡。他不喜欢疼痛,但是却喜欢收拾人,哪怕这个过程里自己受伤了,只要对方伤得比他狠,他就觉得特别开心,甚至会有种特别兴奋的感觉。
齐烁上辈子还是小混混的时候,绝对是个疯子,而且是那种你咬我一口,老子就要把你脖子咬断的疯子,睚眦必报,穷凶恶极。后来做了老大,上面还有洪爷管着,自然也就收敛了一些,可是骨子里,他真心喜欢看别人露出那种愤怒、憋屈的表qíng。
说实在话,齐烁的xing格确实有些扭曲,扭曲到有些jīng神病的程度。可是他一点没觉得这样有问题,反而在确认这样的行为给他带来的益处大于坏处后,他更是放任这种凌nüè感滋生掌控能掌控的,掠夺任何自己想要的,污染所有gān净的东西,让自己凌驾于一切之上,成为真正的掌控者。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齐烁重生后不想选择别条路的原因。
只有黑道才真正的适合他。
上课铃响了,齐烁感觉身上的疼痛稍微缓和了一些,便拖着他的拖布杆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走到一楼卫生间的时候,那三个高中生还在里面洗鼻血,连校服也脱下来洗。
齐烁靠在门口听他们说话,说来说去都是以后怎么收拾他的话,但是却绝口没提把打架的事报告老师。想来,这三个人也怕勒索的事qíng闹出去,再加上连个初中生都打不过,怕丢了面子,所以都一致选择了封口。
站了几分钟,见一名老师远远走了过来,齐烁转身就快走了出去。那名老师远远地叫他,他走得更快,最后改走为跑,三两下消失在了教学楼里。
但是说不得,那三名高中生会被抓住。不过也好,既然见了血还是要治疗,逞qiáng的后果说不定就是毁容。
等齐烁停下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到了高中部的大楼,手里还捏着那根拖布杆。
他站在楼梯上发挥了会呆,然后拖着拖把继续往上走,慢慢悠悠地晃到了乔柏辉教室的门口。
这时间段,敢这么的嚣张的只有齐烁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打算留在这个学校,规矩什么的,就是拿来破坏的。
齐烁站的位置刁钻,老师看不见,可是乔柏辉却能看见。
本来乔柏辉只是不经意的一瞥,本来还想当没看见地转过头,不想就是这对眼的一瞬间被齐烁捕捉到了,那神经病举起拖布杆,单脚往前一跨,做出了投标枪的架势。
乔柏辉的冷汗唰地一下就飙了出来,单手往桌子上大力一拍,站起了身:肚子疼。说完,也不管老师答不答应,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学校,事实上还有一个比齐烁嚣张的,就是乔柏辉,这小子连校长都不愿意得罪。
乔柏辉出了门,就见齐烁抱着拖布杆,懒洋洋地倚在墙壁上,似笑非笑地看他。乔柏辉站在门口瞪了他几秒,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走到走廊尽头,没听到脚步声,转身一看,齐烁还站在原地,用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笑容看着他。
乔柏辉从没被人牵着鼻子走过,除了他的长辈,他从来都是走在前面的那一个,可是自从认识了齐烁,他发现自己这也太cao蛋了,竟然被一小崽子bī得手足无措,真他妈丢脸!
于是,这次,乔柏辉决定不妥协了,就站在原地和齐烁对视,两个人谁都不动,都等着对方过来。
站了十来分钟,细皮嫩ròu的吉娃娃开始不耐烦了,先是换了只脚,然后又换了只脚,过一会,手也搭上了走廊尽头的窗户框,然后靠在了上面,扭着脖子继续换脚。
两个人站了一节课,乔柏辉动来动去就像有跳蚤在身上一样的难受,齐烁却由始至终没动过一下,比毅力,十个乔柏辉都比不过一个齐烁。
下了课,高中老师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齐烁,上前询问了起来。
齐烁站直了身,对老师笑了笑,冲着乔柏辉相反的方向去了。
那头儿的乔柏辉双脚一软,撑住了窗台,长吐了一口气,嘴角的笑容骤现,意气风发。
结果,第二堂课,齐烁又来了。
这次乔柏辉没有理会他,齐烁也没再做出任何诡异的动作,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屋里一个走廊互相瞪了一堂课。
最后放学前,齐烁在墙壁上写下了一行字,转身走了。
乔柏辉出了教室,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顿时jī皮疙瘩起了一身。
当我qíng人。
这吊命鬼!你他妈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乔柏辉脸色瞬间一沉,摸了摸已经拆掉绷带的脖子,上面的血痂还在,低声对跟在身后的王炜彦和郑涛问道:齐烁知道不?
一听这名字,两个人顿时就想起了那天的侮rǔ,眼底戾气顿显。
找人收拾他一顿,一定要告诉他是谁打的。乔柏辉yīn狠开口。
王炜彦和郑涛纷纷冷笑了起来:没问题,那小子早就该收拾了。
乔柏辉转身瞪他们,上下打量了一圈,这才转身迈出了步子。
可惜,乔柏辉的计划是好的,却远远比不上变化快。
到了自行车停车区一看,他的轮胎竟然被铁丝捆死了。几乎不用脑袋想,他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齐烁那神经病做的。
乔柏辉站在一边,看着王炜彦和郑涛处理轮胎,心头怒火升起,气得面容扭曲。
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和自己对着gān!
之前忍着,那是因为不想把事qíng闹大了,毕竟玩男人bào露了问题很严重,齐烁威胁他,他也就认了,没想到竟然一二再而三地挑衅。到了这个份儿上,自己再不动手,就不姓乔!
正是一口恶气咽不下去的时候,车棚不远处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依旧是那样,jiāo叠着脚,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这样的姿势配着那窝囊的校服和小巧的身材,不单不帅气,反而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可笑。
可是乔柏辉必须得承认,齐烁外形上确实不行,但气质却和那身外皮完全不一样,不急不躁,稳重稳定,骨子里透出一股自信,那种逗弄般的态度,让他格外地介怀。
那边。乔柏辉瞪着齐烁,用脚踢了一下王炜彦,让他们过去把人给抓回来。
王炜彦和郑涛丢掉书包就冲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乔柏辉一边想着等下怎么收拾齐烁,一边不耐烦地等着,可是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看了一圈空旷的停车棚,心里开始发毛。
放学了,现在学校里的人走的基本一个不剩,临近晚饭,都回家吃饭去了,那两人追着齐烁去了,不会出事吧?
正想到这里,身后异响突起,身体被大力一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就被人从身后反力拧住,下巴被抠得高高抬起,连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