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咱们两个哪里用得着说求这个字,你只管说,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元凌又拍胸脯保证道。
“我想晚上去一趟义庄,但我不懂医术,需要你的帮忙。”束穿云继而和元凌说起了昨夜她在事发的杨家大船上查到的蛛丝马迹。
“你怀疑他们事先被人下了药?”元凌瞪大了眼睛,随后又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事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她目光灼灼,像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探过头来小小声问:“我们在哪里碰头?”
“酉时之前,在西城门,你看如何?”
“好,”元凌兴致勃勃,一口应了下来。
元凌本想再和束穿云说说话的,可门外此时却传来了脚步声,敲门声也随之响起,“妙凌仙子,您何时下楼坐诊?楼下的百姓等的有些急了。”
门外是百草堂的掌柜,他并不知道“妙凌仙子”的真实身份,但因束穿云在屋里,他还是不敢放肆的,只是在外面婉转催促。
“就来了,” 元凌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束穿云拍拍她的手,“以后你有空了就去我家寻我,不要让人等急了。”
元凌听了这话,又想起自己在百草堂坐诊的缘由,叹了一口气,只得恋恋不舍的和束穿云道别后转身下了楼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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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悬疑之二:她从山上来
暴力机灵鬼假道姑 VS 痴迷探案傻叉二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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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里铺码头命案2
束穿云略略坐了片刻,站起身走到沿街的窗边打开了窗户,一阵冷风夹着雨丝吹进了屋内,吹起了她的长发,也露出了她清冷的双眸。
看着街上长长的队伍,在心里微微叹息,她之所以赞同元凌在百草堂坐诊,是因为元凌医术高明,不仅能帮助平江府的那些穷苦百姓,而且也能因此为元凌积攒下些好名声。
元凌虽是知府爱女,但元大人在任平江知府这些年中,多是碌碌无为,在百姓眼中不仅贪得无厌而且是非不分,更何况元凌还有个风流成性,总惹是生非的哥哥。
名声这东西,在这个朝代,还是很重要的。
此刻,百草堂楼下大堂,正是人潮拥挤。
众人都想让妙凌仙子为自己摸一下脉,毕竟妙凌仙子不仅医术十分了得,而且不收诊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过,元凌却有些头痛,她揉了揉额头,看着桌子下端坐在她面前的一只大狗,对,就是一只狗,狗毛金黄,两只前爪搭在她的膝上,嘴里正叼着一张纸条,固执的等着她伸手去拿。
有些嫌弃,又有些烦恼,但看着一眨不眨盯着她的那双大眼,元凌还是伸手从它嘴里取出了纸条。
用两根手指小心的捏着没被大狗的口水浸湿的地方,“江湖救急,海云院,”硕大的字迹她想装作看不见也不行。
这大狗忒精了,口水滴答了一片,愣是没有弄花纸上一个字。
元凌扔下了字条,撅起了嘴巴,无奈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不情不愿的塞进了大狗的嘴巴,敲了敲它的脑袋,弯下身小声在它耳边咬牙切齿道:“让你主子等着,回去我再和他算账。”
大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呲了呲牙,唯恐嘴里的荷包掉出来,又赶紧闭上了大嘴,随后摇晃着尾巴趁着无人注意从桌下钻了出去,顺着墙边的角落悄悄溜走了。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子,”元凌嘟囔了一声。
楼上的束穿云自是不知元凌遇到了什么事,她只从窗边看到街上一只黄色的大狗奔跑着一闪而过的身影。
此时,雨已经停了,但街上湿漉漉的,除了百草堂外长长的队伍,行人依旧寥寥无几。
束穿云关了窗户,离开了窗边,然而她却不知道百草堂对面的书肆里也正有一人倚窗凝望,恰恰看到了她被风吹后撩起长发的清冷容颜。
所谓一眼误终生,总是发生在不经意间。
离开百草堂后,束穿云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街上的另一家茶楼,因为她和杨家表妹约好了在此见面。
杨家和束家是姻亲,二十年前杨家是平江府首屈一指的富户,但杨老太爷只有一位独生女儿,也就是束穿云的娘。
当年她娘嫁给她爹时,十里红妆,陪嫁的金银细软良田店铺,前后几十年都无人能超越。
杨家老太爷在女儿嫁人后过继了同宗的一个年轻后生做了儿子,也就是束穿云如今的舅舅杨青山。
七年前杨老太爷和老夫人在得知爱女自缢身亡后,心痛之下没过多久也相继离开了人世。
两位老人在世时,舅舅舅母十分孝顺,等束穿云携老仆幼弟回到平江府后,他们也曾多次让束穿云姐弟住到杨府,但束穿云都没有答应,所以她和杨家的关系并不算亲密。
昨日清晨,杨家去往南边做买卖的大船在三里铺码头靠岸,除了杨家少东家杨守业昏迷未醒,其余人都被一刀抹了脖子,场面十分的骇人。
这是平江府数十年来发生的最为恶劣的杀人命案,所以不过一日,这事便传遍了平江府的每个角落,当然束穿云也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