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翊探出脑袋朝宋白摆摆手,做了个OK的手势,就又钻了回去。
宋白瞪着食盒好一会儿,才认命的转身走到教室另一头的树下去。
也难怪每个学生都乱了阵脚,不知道乔翊是不是故意的,里面的东西都是味道非常浓烈的食物,清香扑鼻的海鲜粥配上卤得香气袭人的豆腐干和酱肉,这对孩子们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诱惑,他刚才就站在上风口,大概就是打算用香味引蛇出洞
耳边渐渐的传来了孩子们清脆的唱词声,他们总是把一个好好的单词拉得无比长,就跟唱歌似的,中间断断续续的停顿了好多次,最后就听得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喊穿透了那不怎么隔音的铁皮,震得四周的鸟儿都飞了起来。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故意耍我!不是让你们别拉了!到底听不听得懂中文啊!!!!
噗嗤一声,宋白竟然不小心笑了出来,他楞了一下,突然心一凉,他在笑什么?
乔翊的智商有点捉急了,宋白想。
每次一出门,都能很巧的遇到了刚好路过的乔翊。
阿白你也要出去啊,好巧。他说,手里捧着一袋的水果,笑着说道:今天汪老爹上山,你猜多巧,他看到一棵树,树上长满了水果,于是他便摘下来了,说是吃不完,让我拿一点过来给你。
宋白无语的看着他自行把水果放到屋内,然后傻小伙儿似的苦笑着挠挠头,这不是汪老爹家人都有事才让我送过来的吗,我不是故意要出现在你面前的,你别生气,我现在就走,哦,水果记得吃那那我走了。
就这样连续好几天,每天汪老爹都能在山上遇到一棵长满了神奇水果的树,宋白对于这个借口颇为介怀,他总觉得乔翊是在鄙视他的智商,你说这种天气山上出现了香蕉、苹果、梨子等各种水果也就算了,那些热带才有的水果算怎么回事?!
可是宋白还在没有戳破他,他似乎懒得理乔翊了,可以说是完全的忽视,他每天从宋白睁开眼起就跟苍蝇似的在身边晃悠,宋白权当做看不到,乔翊也乐得宋白不再赶他,跟在后头,时不时的替他做点什么,比如到点了提醒他吃饭,喝水,休息,天气凉了能让他多穿一件衣服,下雨了可以及时的替他挡挡雨,这样的生活竟然让乔翊有种甜蜜的错觉。
他不在奢求什么了,现在的所有就好像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他觉得已经幸福得找不到方向了,这个男人意外的低追求
或者说,在宋白面前,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颗装满了他的心,丢了,那就活不下去。
连着好几天,乔翊都没有回汪家了,他从原本守在宋白屋前的那棵歪脖子树到了他的屋门前再到后来进了门,宋白一如既往的冷漠,他说:你打算冻死在外头吗?到时候好让我被他们杀了给你陪葬?
他们指的的陈志几人。
乔翊苦涩的笑笑,嘴里有如吃了黄连,苦得说不出来,好久后才呢喃道:他们已经没那么排斥你了。
他们当然不那么排斥了,他们以为我死了,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阿白你,你真的就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
不好吗?你嫌累就走,没有人拦着你。宋白转身走到书桌前,翻开那本乔翊之前塞过来的书,慢条斯理的看着,橘黄色的灯落在他白皙的脸上,看着格外的诱人。
乔翊吞了吞口水,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嫌累呢?这里很好我很喜欢啊,你要真喜欢,我们一辈子就在这里
是我。宋白强调道。
乔翊一梗塞,好半晌才答道:对是,是你。只是你旁边还会有一个我。
夜里宋白睡在床上,乔翊靠着墙壁坐在一旁,他怕宋白踢被子,睡得很不安稳,基本上几分钟就要醒来一次,替他掂掂被子,而宋白也不负他所望,每一次都能把被子踹到了床尾去,乔翊哭笑不得,怎么这几年都白过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乔翊想,之前他经常性的生病大概也是因为踢被子造成的吧只是谁也没想到理由是这么可笑的,而宋白其实是个爱面子的人,他定然是不会说这些。
一天夜里,透着微弱的光线,乔翊坐在床上,他贪婪的看着宋白,他就像是一个不能碰的幻影,摸一下就没有了,让他没有一点的真实感,这些天,他总是在感谢上天把阿白还给了他,完好无缺的让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这简直就是一个梦境,如果真的是假的,他也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醒过来了。
乔翊?似乎能感觉到那炙热而强烈的目光,宋白的眼睛微微张了起来,可思维却还没醒,他蹙着眉头嘟嚷了一句:让我再睡一会儿,六点半再叫我,等会儿车开快点不会迟到了第一节课是英语,老师很烦
他一边絮絮叨叨的,声音越来越弱,乔翊都听不清了,整个手都僵在了原地,一开始他有些莫名其妙,慢慢的才反应过来,宋白以为现在还在北京,而他还在十三中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