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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芙罗拉家以东5公里处就有一家租车行,天色放晴,几个人背着行李包裹开始上路。
    天色有股被水清洗的澄澈,蓝得一望无际,太阳正从他们去的方向慢慢升起,光秃秃的树桠直指天空,也受到了阳光的润泽,一行人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过去几天几个人不是在屋子里烤火就是看窗外的大雪,今天天色放晴,被寒风吹得冰凉的脸被太阳一照,也变得有些暖融融起来。
    蔺斯白迫不及待地将裹在脸上的面罩摘下,像棵植物一样朝着太阳,虽然还是有风,吹在脸上也有些痛,但是阳光的滋味太美好了,她深吸一口气,开心地笑了出来。
    小瑞也学她这么做,最后两个人相视一笑,像傻子一样打作一团。
    连大健也无奈地笑出来,摇头感叹道:“这俩傻孩子,年轻真好...”
    靴子踩下去,雪地里“噗呲”地响,祁野走在最前面,罗嘉雯在他后面,闻言往后看一看,也笑:“我像他们这么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有多幸福哦。”
    祁野听着身后少女清脆的笑声,摸了摸身上酒瓶,灌了口伏特加下去。
    他们很快到达了车行,可能是这里常年没什么生意的缘故,车型都比较旧,性能也谈不上多好。
    祁野和大健挑了一会儿车,选了一辆灰色黑金刚,把行李放上车之后,开始启程。
    他们计划在天黑之前赶往最近的小镇,但是沿途有三座大雪山挡路,必须绕着路走,这样一来路程就长了许多。
    这辆黑金刚地盘虽然稳,但是车子的暖风系统性能一般,即便开了暖风模式,温度也不高。
    祁野开车异常地稳,小瑞举起摄像机拍下窗外的景色,很快几个人就忘了温度聊了起来。
    大健:“这雪景怪漂亮的,我老婆南方人,就喜欢看雪,以前她只要单位放假,就来东北玩雪,一个人都能玩出朵花儿来,我那时候工作忙啊,也没什么时间陪她,现在想想都算什么呢,人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年,钱赚再多,也不就是为了生活过得更好些吗?”
    大健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瑞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大健的肩膀。
    “人呢就是得及时行乐,等过了这个年纪、过了这个阶段,有些东西可能都不想要了,”罗嘉雯瞥了眼开车的人,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没摸到什么,接着拿了祁野放在车座中间的烟盒。
    一包红色软中华,但是没找到打火机,她轻车熟路地捏了一根夹在了嘴里,朝祁野伸手:“火机给我。”
    祁野顾着开车没瞥她,“下车了再抽。”
    罗嘉雯:“怎么了,抽根烟都不让,你开个车窗不就得了。”
    “车里还有小孩儿。”
    “老大我也抽,不碍事的,”小瑞顺口答应了一句,才想起来蔺斯白年纪也不大,不知道她介不介意,“就是斯白...”
    蔺斯白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祁野说的这个小孩儿是她,她刚想说没关系的,就见罗嘉雯把烟一摘,调子娇柔似水:“行,都听你的行了吧。”
    蔺斯白下意识地盯着后视镜看,接触到祁野认真开车的侧脸,并没有看她。
    车里安静了半晌,小瑞为了活跃气氛:“大健哥,那你有没有想过再成家呀?”
    “以前动过这个年头,现在没这个心思了,忘不掉,动个歪念都不行,我一想到要和别的女人过一辈子,心里头就难受得很。”
    大健磨了磨手指,他的年纪不小了,两鬓有白头发长出来,“当年你嫂子可是连里最漂亮的女兵,现在眼里装不下别人了,你要是见过她,肯定也跟我似的,你说她这么漂亮一人,前途也好,家事也好,怎么就选了当初我这么个穷小子呢。”
    “现在跟着祁野走南闯北也挺好的,至少牵挂能慢慢放下。”
    前排的祁野默默听着,听大健说到他的时候,“就是平时得少喝点酒,半夜里少哭鼻子。”
    大健见他把底都给他兜出来了,骂道:“你小子!”
    “哈哈哈,大健哥你半夜还找老大哭鼻子呢,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要不你找我,我夜里也无聊。”小瑞应和。
    大健:“找打了?”
    罗嘉雯也笑:“臭小子,大健哥难为情了。”
    因为祁野一句话,车里的氛围又恢复了欢乐。
    只有蔺斯白没有说话,她安安静静地趴在车窗边看外面雪,心里想着努力回忆东西,这几天她都会有意识地去回忆一些东西,但是过去的记忆就像这里的白雪一样,除了空白,没有一丝痕迹,她习惯拿个本子和一支笔,对着些静物写写画画。
    说心里不失落,那是假的,她很喜欢这个团体,但是发现记忆里甚至没有一些值得分享的东西,就好像生命里突然缺失了一块。
    车里的温度有点低,她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把笔和纸放在了一边,把羽绒服的帽子拉高了一点。
    “冷?”
    蔺斯白刚把帽子拉到口鼻处,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了眼后视镜,发现祁野是在和自己说话:“..还行。”
    祁野看了她一眼,车子打了个左拐。
    接着他从车座中间的小格子里拿出一小瓶伏特加,丢到后座蔺斯白的怀里,“稍微喝点儿,胃会发热。”
    瓶身小小的,还有点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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