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只觉得自己浑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着后脑勺走出去了。
帘子里面,魏婉娘也在捂着脑袋发愁。假设,先是做一个假设,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金*梅的存在,这是前提。
可金*梅那是本什么书?虽然它很具有文化价值,具有非常非常高的可研究性,那还是不能否认,这是一本黄色小说啊!
所以她必须得找个足够靠得住的人,让他帮她去买这本书,找谁呢?光是足够靠得住,就已经让她想了很长时间,毕竟万一被人知道她偷偷地买这种小黄书看,她这张老脸就别想要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这张老脸,魏婉娘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才找出来那个人选。就是刚才才走的老郭,可是人站在她面前,她又觉得有些不对,老郭也不是靠不住。就是目标实在是过于明显,一看就是谁家里的人。要是安排的他去,被人细追问起来,最后再追查到她的身上,那场面想象一下。魏婉娘就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事恐怕还是得从长计议。
玲珑看见夫人不知为何突然打起了寒颤,以为她是被风吹着了。秋风起,天气明显感觉凉下来了。玲珑从屋里找了件月白色的披风给她加衣,魏婉娘摆摆手,看见她手里的衣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起。
家里面的秋衣都裁好了吗?今年这天凉的也太早了些,嘱咐绣坊里面的人手脚快一点儿,莫要耽误了事。
玲珑听着她说,一边点头应是,又不死心的问她要不要吃姜茶,被她这么一说,魏婉娘倒是真觉得身上有点冷了。
去点上三杯,再叫上你灵雀姐姐,咱仨一起松快松快,这几日可把咱娘儿几个人给忙坏了。倒也不是全为了给小姑子收拾住处,毕竟收拾个院子也不费什么大劲,她就动一动嘴就行了。只是这段时间马上就要过中秋节了,事情多又杂。纵使魏婉娘这么多年已然是轻车熟路,但难免还是会觉得力不从心。
灵雀姐姐,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玲珑用茶盘托着两杯姜茶过来,在魏婉娘面前的放下一杯。热呼呼的姜茶喝下去没两口,她的额头上就冒出来许多毛汗来。微凉的风吹过,将近日来压在肩上的疲倦一扫而空。她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茶刚喝完了,灵雀也提着个小包裹从外面回来了,听说是去探望她那个瞎了眼的婆婆去了,魏婉娘只道她太过心善,丈夫都已经死了,哪里还用去管那个又蠢又坏的恶婆娘。想当初在她的手底下吃了多少的苦,这条小命都差点交代上。魏婉娘一开始就看着那母子两个,不是什么好人,再三劝灵雀不要轻易应下这门亲事。可惜现在说起来都是马后炮,她只恨自己当初没能多劝她两句。
这年头的女子嫁个人,活像重新投一次胎似的凶险,俗语道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一点也没有错,可惜的是这句俗语一直到几百年以后的现代,可以说依然适用。
灵雀这一次回来,倒也给魏婉娘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为她那一直没能解决的难题,寻来一个特别好的人选。
我想求夫人一件事,是我邻居家的一个小子,今年已经十二来。之前跟着我们那边一个铁匠做学徒,那铁匠忒不是个东西,把个孩子累得不成人样,她家里就这一棵独苗,以后还指着他支撑门户呢!求到我这里来,说知道咱们府里心善,从来不作贱下人,想问问能不能在咱们府里找个活干。
这样的话,那你明日就再出去一趟,把那孩子领过来给我看看。要是个得用的,我有的是好差事安排他。魏婉娘正好缺人用的时候,要的就是这生脸,小心谨慎莫要被人看出来那种。正是瞌睡的的时候,就有人递上来枕头。
隔天一大早,灵雀就出去来,到了响午的时候才领着个半大小子进来了。要不是灵雀说这孩子已经十二,魏婉娘还真看不出来,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全身上下串了好几个色,倒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干枯稀疏的头发怕是为了见她,才为难的扎出来一个发髻来。
只是低着个头,很是腼腆的样子,灵雀在他身后让他把头抬起来,那孩子才怯生生地抬起来头。
夫人。声音小的就跟蚊子哼哼似的,未免也太胆小了些。想起灵雀之前的话,倒是也情有可原,是个受过苦的孩子呀。随后就让灵雀给他找了两件衣服,又包了些果子点心,送出去,这么大点的孩子,魏婉娘还得好生想想,安排在哪儿比较合适。
眼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往外走,魏婉娘幽幽地叹了口气,玲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她不敢提,怕勾起魏婉娘的伤心事。只好低着头,装作没听见魏婉娘的那一声叹息。
但实际上魏婉娘是在想事,想入了神,但却不是玲珑想的那件事。她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混的太失败了,同样都是穿越,怎么人家都混的风生水起,反手云覆手雨的,她连找个人去买本小黄书都找不到。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魏婉娘也是抱着雄心壮志,想要在古代闯出一片来。毕竟她那时候,其实也才十八岁,原身的年龄比她还小,只有十六岁,正是无知又无畏的时候。可惜她出师未捷,再加之后来就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让她不得不打消了,那些十分可爱的念头。老老实实地做她的大家闺秀,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