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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羁绊,陈一一小朋友不怕生,被陆行赫抱在怀里也不抗拒,依依哦哦抓着他的手指玩,还想往自己嘴里塞,他不在意,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小婴儿,想看出哪里像他,哪里像觅仙,这是觅仙和他的爱情结晶,她和他的延续。
    当时,陈觅仙产女后,要在南安港市政厅上户籍,陈觅涵因为孩子姓陈和她争论过,想说服她:“觅仙,现在不比别的情况,你嫁个普通人,男女平等,姓什么都可以。但是现在,陆姓皇室,男方是真的有皇位可以继承。孩子姓陆,以后可以有更多的资本。你一意孤行,y要孩子姓陈,小朋友以后是要怨你的!”
    这话让陈觅仙火气腾地烧了起来,眉目冷艳:“哥,我说得很清楚,孩子是我的,和陆行赫、整个陆姓皇室无关。我不是贪恋富贵的人,不然不会离婚离宫离得如此决绝。如果以后孩子怨我没给她当上皇室成员的殊荣,那只怪我无能,白生了她却没给她生一份骨气,没教会她,人生在世,不能一味凭依靠父母、他人,得凭自己的本事挣取一番前程!”
    这番话说得陈觅涵面上火辣辣,这话对他也有教育意义。他知道陈觅仙决心已定,可他依旧不甘,也不再提起这事。
    回到现在,陆行赫逗小孩的时候,陈觅涵的心念又动,旁敲侧击他对孩子姓陈是什么态度。
    皇帝不急太监急,现实是,孩子她妈和孩子她爸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有陈觅涵兜着圈的急。
    陆行赫什么想法都没有,姓陈姓陆不都是觅仙和他的孩子?他知道陈觅涵在担心什么,白担心一场。要知道,只要他这个做父亲的够有手腕和能力,就算孩子不姓陆不姓陈,姓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姓,他照样能披荆斩棘,为孩子谋得应有的T面和前程。
    陈觅仙坐下后吃早餐,原本在陆行赫怀里玩的小朋友跃跃欲试想爬到她怀里,她捏着油条撕开,撕成小小一块递到孩子的嘴边,她含进没长牙的小嘴巴里。
    孩子喏着嘴,女人咯咯笑。
    陆行赫的视线是孩子她妈细腻如葱白的指尖,覆了层淡淡的油条油脂,柔亮又娇艳。
    陈觅仙抬眼,不小心撞进陆行赫迷恋的眼神,她敛了笑意,继续吃早餐。
    吃早餐期间,梁越爱屋及乌,逗了一会孩子。
    整个客厅的男人都围着陈觅仙转,她吃完早餐又逗了一会小孩,知道有她哥、陆行赫梁越还有阿姨照顾陈一一,应该无碍,说自己要上班了。
    临走前,她在玄关换鞋,因为开车她换上平底鞋,两位男人都像是有话要跟她说,碍于场面,都不便说。
    陈觅仙不知道二人怎么混在一块,但是情势很明显,他们想赶走外敌薄山,再决胜负。
    陈觅仙心思一转,背抵着鞋柜,开始挑拨二人的联盟,她对梁越说:“梁越,我之前说过,要带你回南安港看我妈妈在院里种的香樟,现在很大一株了。可惜造化弄人……”她笑了笑,落在男人眼里有些惋惜,“你可以去院里看看。”
    这话意在提醒梁越,她和他不能结婚,不都是陆行赫害的?他现在和他联合,说得过去吗?
    梁越莞尔一笑:“的确可惜,我待会去看看。你工作结束怎么安排,我去接你?”陈觅仙还没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车钥匙:“你开车了,那算了,我和行赫等你。”
    梁越就是告诉她,要分解他们的联盟可以,但她得给他甜头,不然他和陆行赫的联盟不会变。
    旁观的陆行赫对她笑了笑:“早点回来。”
    陈觅仙没放心里,在医院加班处理完手头的病患后,就和薄山出去约会了,没有理会家里等着她回家的两个男人。
    陈觅仙回到家已是夜间十二点,她把车停在车库里,推开车门下车,就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拽住,来者径直把她压在墙上。
    车库的声控灯暗下,漆黑一片的环境里,陈觅仙看清眼前的男人,陆行赫。
    “去哪了?”陆行赫把她抵在墙上。
    “你怎么还没走?”都快十二点了吧,陈觅仙蹙眉,既然他问,她也不隐瞒:“约会去了。”
    听见她去约会了,陆行赫的眸色微沉:“我和你好好说话,你当我好说话。”
    她拧眉:“你和我说什么了?”
    “我让你早点回来。”陆行赫等了她一晚上,他的时间不多,“我等会回海亚。”
    陈觅仙乜他一眼:“不送。还有,孩子让你看了,你也联合梁越登堂入室了,以后别再这样。我和你没关系了。”
    陆行赫不让陈觅仙乱动,对她的宣告不以为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想和你继续下去,我不会放开你,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陈觅仙第一千零一次强调,“这是我的孩子。”
    孩子她爹纠正,“是你和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你和我的孩子。”
    陈觅仙就知道和偏执的人打交道难,故意用看原始人的眼神看他:“殿下没听说过借精生子吗?我之所以生孩子,是因为我想生,和孩子的父亲是谁无关。精子可以是殿下的,任何人的,前提是我想怀孕,我想生。”
    这话戳破了陆行赫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他认为陈觅仙生下孩子多少对他有感情的,现在她说话的神情坦荡,不像是说假。
    陆行赫看起来像被噎住了,静了半晌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行,陈觅仙你行。”
    “不是我行,是殿下还掀着老h历,没认识到你我已经桥归桥路归路,彻底没关系了。”
    陈觅仙这话一出,让陆行赫薄唇微掀:“那你在怕什么?”
    她不解,他笑了笑:“今天当我的面和梁越追忆过去,看你妈妈种的香樟?是怕他忘记你和他以前都要结婚了,被我从中作梗。既然我和你没关系了,为什么怕我们联合?”
    陈觅仙说:“如果不是拜殿下所赐,我和梁越那时的确要结婚了。”
    陆行赫问:“很后悔?”这答案对他很重要。
    陈觅仙垂眸,避开他的眼:“……说不上。”
    这答案让陆行赫神情稍愉,和她对视:“我教你,就算梁越再恨我,只要基于共同的利益,我和他都能合作愉快。今天你那三言两语的挑拨就跟哄小孩似的,没什么用,以后少说……”
    陈觅仙抬眼,发现此刻陆行赫凑得极近,她正想讽他,就被他问了一句:“亲嘴吗?”
    哪跟哪呀?她正想说话,陆行赫已经倾身吻了上来,他在笑,笑声沉醉迷人:“当学费。”他单手捧着陈觅仙的脸,微微抬起到能迎合他的角度,薄唇抵了上来,不比以前接吻的猛烈,蜻蜓点水,亲一下稍稍离开,温柔地抚着她的脸,他笑得丰神俊朗,又挨上来亲了一下……
    陈觅仙被弄得有点懵,反应过来紧紧抿唇,脊背贴上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她说不要,她和他已经没关系了,又毫不留情地讽他:“殿下你发情都要有个度,不要找借口对我乱来,我也不需要你来教我,反而要提醒殿下一句,和恨透你的人联合?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行赫不以为然,像是英俊的父母纵容地逗弄小孩,伸手抚上她的脸,“你又在挑拨了?”
    正如陆行赫所说,既然她和他没有关系,又怎么会害怕他和谁联合。
    他捏她的脸,莞尔一笑,“小猪。”
    又叫她小猪!陈觅仙不悦地瞪他一眼。
    ……
    说回陈觅涵,他最近有点回神,觉得陈觅仙重开药堂另有目的。
    怀仁药堂开张近一年,生意不好不坏,不亏不赚,陈觅涵翻阅药堂半年的账本,最近六个月的盈利还没陈觅仙一个月工资高。
    兄妹二人经过王储梁越和殿下陆行赫的‘扶持’,早已实现财富自由,吃香喝辣,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可陈觅仙偏偏让他经营药房。
    陈觅涵觉得自己被陈觅仙坑了,她这么做就是想他帮着带孩子,一个阿姨,一个舅舅,相辅相成,相互制衡,安全可靠,她当了妈还能潇洒度日。
    陈觅涵觉得这样不行,瞅准陆行赫在南安港的时机,向他表忠心,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愿意回医疗厅当心外科顾问:“殿下,现在想起来,非洲那地方一点都不艰苦,太幸福了,还能为非洲医疗做贡献。”
    陆行赫不是没为这位妻舅考虑过,要是陈觅涵按他为他计划的那样,老老实实在非洲待上两年三年,回来都成‘援助医疗英雄’了,鲜花掌声,金钱地位,应有尽有。奈何既不争气又不听话,扶不起的阿斗,陆行赫也不想扶了。
    现在,陈觅涵疯狂暗示想回医疗厅,陆行赫三言两语问出他心里的隐秘:他觉得自己被妹妹利用了,说是重开药堂,其实被她圈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帮忙带孩子。
    陆行赫的情绪不外露,对陈觅涵说自己问问医疗厅,看看有无职位给他。
    陆行赫这简单的表态,让陈觅涵欣喜过望,觉得自己前途光明!根本不知道,孩子她爹心机深沉得厉害,陈觅仙给他找了家药堂打发时间,偶尔监督监督阿姨,陆行赫则是想着怎么把药堂关了,让他全心全意看阿姨带小孩。
    ……
    陈觅仙觉得薄山这人不卑不亢,为人正直,有意愿和他再接触,奈何遇到两人死缠烂打,他也能顶住压力。
    这天,陈觅仙上夜班帽频,没空理人的时候,三个没事又不敢打扰她的男人在南安港地标的希尔顿大厦顶层喝酒消遣,清吧音乐悠扬,香槟美女,外面的南安港夜景星星点点,像是打翻的珠宝盒,熠熠闪亮。
    卡座里三人男人俊逸非凡,慵懒地或坐或倚,微h的酒液里冰块在渐渐消融,言谈里自然离不开陈觅仙,薄山说:“我像是永远追求不到觅仙。”
    梁越笑着和他碰杯:“是不是我们打扰你们约会了?这是没办法的事,谁也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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