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釉沉默得抿着酒,不知不觉就把杯子里的红酒喝了光,她喉咙又苦又干,又烫得难受。
趁着周楠去洗手间的间隙,她吃了块辣椒,一不小心被呛得直咳嗽,看都没看一眼,急急忙忙拿了周楠面前的白色杯子里的水喝。
她喝得太急,等辛辣的水流进喉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是水,而是白酒。
阮清釉捂着嘴起身,立马往厕所跑。
她没看路,与回来的周楠在门口撞到一起,被他拉住手,他把脸凑过去,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酒味串进鼻子里,他皱眉,“你喝了多少?”
阮清釉刚想说话,胃里火烧火燎,翻江倒海地呕吐感从内里往外涌,她伸手推开他,急忙跑向洗手间。
她没吃多少,干呕了好一会,吐了些苦水出来。
阮清釉在厕所站了会,扶着墙跌跌撞撞要去外面洗脸。
身旁有人扶住她,声音轻柔,“需要帮忙吗?”
阮清釉朦胧着眼看去,只觉得面前的人异常眼熟,在脑子里翻找了一圈,才想起她是傅景辞的未婚妻。
她嘿嘿笑了两声,摆摆手,“不,不用了,谢谢。”
她有几分奇怪,辛蕊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听她这么一说,松了手,阮清釉没了支撑,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霹雳乓啷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异常刺耳,她大腿磕在了台阶上,辛蕊一慌,蹲下身连忙去查看。
阮清釉坐在地板上,她捂着大腿,脸上狼狈又脆弱。一股钻心的疼从破了皮的位置冒出,带着几点血丝,她却觉得比那时候摔断了腿还要疼。
怎么可以这么疼呢?
好像疼得快要死了一样。
“你没事吧?”
辛蕊话刚落,她突然间失声哭了出来,“好,好疼。”
阮清釉脸颊潮红,目光失了焦距。
辛蕊要扶她起来,手刚触摸到她的脸,底下的温度烫得惊人。
“你发烧了?”
她没应声,辛蕊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将她拉起,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她只能起身去外面找人帮忙。
周楠站在门口等着,他手里有解酒药和一杯温开水。
辛蕊从里面出来,神情焦急,见到周楠跟见到神一样,她抓住他的手,“里面……里面有人晕倒了。”
周楠脸色一变,他扔下手里的东西,脚步不稳,顾不得其他,往里跑的身体被身后一股力量推开,他跌撞在洗手盆边,眼前闪出一道身影。
傅景辞手里抱着陷入半昏迷的阮清釉出来,他脸色并不好看,声音却依旧沉静,“我送她去医院。”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抱着她的手现在颤抖成了什么样。
辛蕊抓住他的衣服,指着周楠,乞求的口吻,“让他送她去吧,我一个人回去害怕。”
她不能让他走,从刚才他怀里的女人一进门,她就感觉到他盯着她看,心不在焉。
那是一种令她害怕的目光,辛蕊不喜欢。
她允许他有自己的过去,但绝对不允许他当着她的面,丢下她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走。
傅景辞头也没回,第一次拒绝了她的要求,“不了,别人送她,我总归是不太放心。周楠,麻烦你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