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
教室第五排，有一个位置空着。
空座位旁的杨珂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他每天都这样，周围同学早已见怪不怪。
直到第一节课上课铃响，埋在胳膊里的脑袋才慢慢挪动，但也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向，没有丝毫要起来听课的意思。
他睁开一条缝，准备看看圆圆可爱的脸再睡。
结果发现座位上根本没人！
杨珂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刚好赶上了班长喊起立。
“老—师—好——”
等其他同学稀稀拉拉坐下，他还站在原地。
“杨珂，今天不睡了？”
英语老师打趣道。
班上哄堂大笑，杨珂也配合笑了笑，立马坐下。
因为他这一举动，后半节课，英语老师没少点他起来领读。
这孩子英语很好，发音也一股子纯正的美式味儿，比朝阳路口的美式咖啡还正，对这样的学生，他颇为纵容。
这个上午，杨珂竟没有睡一节课，各个代课老师都表示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轮番上阵把他夸了个遍。
“你看看人家杨珂，学习好还这么认真，都给我学学。”
“谦虚的很啊杨珂，几个老师都跟我提你了，还这么淡定，不错不错。”
老师们都以为他是得了表扬骄不外露，殊不知他现在心里正七上八下的。
圆圆没有来上课。
叁节课过去了，依然不见人影。他开始回忆自己昨天是不是哪里漏了馅，这一琢磨可完了，起床后对自己的不理睬，回家路上的沉默以对，到家后不留情的反锁门。
完蛋了！
桩桩件件都透露着一个信息：她发现了！
脑补过多的杨珂瞬间倒在桌上哀嚎。
“杨珂，圆圆怎么没来？”
从第一排走来一个女生，“她是生病了吗？”
生病！
杨珂立马坐直身子。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圆圆和他关系这么好，怎么会生他的气呢，肯定是生病了，没错。
杨珂觉得自己很自私，宁愿圆圆生病也不要她讨厌自己，他对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羞愧。
“杨珂，你想什么呢？”
女生看他迟迟不理自己，有些不高兴，却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还假意嗔怪道“不会是在想我们的灰姑娘圆圆吧？啧啧。”
“嗯。”
杨珂没有否认，这倒让李萝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杨珂觉得喜欢这样的女生丢面，所以平时才死不承认，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她还想再问几句，就听数学课代表发话了。
“下节数学课，大家提前把课本练习册拿出来放到桌上。”
话落，教室里还在吵闹的人瞬间归位，着急忙慌的从抽屉里找书，坐在床边的伸出头往办公室看去，缩回来朝大家伙喊着“小老头来了！！”
在铃声响起的一瞬间，一只脚踏进教室，同时，每个同学桌上也整整齐齐摆着课本和练习册。
随着数学老师紧凑的步伐，他头上的几根头发丝也迎风摇摆，光溜溜的脑袋，稀疏的眉毛下一双永远睁不开的眼睛，缩小版衬衣和大皮鞋搭在一起显得滑稽非常。
但班上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
“小老头”是他们受尽数学老师压迫后泄愤起的外号，也只敢私底下喊喊。
私立学校对学生的管制向来很宽松，但唯独他们的数学老师是个例外。
第一节课上，玩手机的人都没躲过粉笔头的强势袭击。
都数字媒体时代了，小老头依旧用黑板板书，对粉笔更是情有独钟，一根粉笔掰叁段扔，一扔一个准，利用抛物线将他一米六的身高发挥到了极致。
有同学屡教不改，甚至试图挑战小老头的权威，被赏赐了连环子弹头后又没收了手机，“怎么，你是有五百万的生意要谈？”
话说完，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们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被小老头支配的恐惧，那看不清神色的双眼，“伟岸”的身躯，都是他们心头上挥之不去的阴霾。
所以在小老头上课到一半，卢圆圆脆生生的喊了声“报告”时，他们都在心里为她默哀一秒。
小老头反手画了个圆，转过身把粉笔头朝前排趁机说话的学生扔去，这才看向门口的卢圆圆。
“进来”
说完就拿着课本接着讲题，在大家以为小老头偏爱学习好的同学，要就此放过她时，又补充了一句。
“下课到办公室来。”
这才对嘛，要一视同仁。
其他人心里平衡了，也没再多关注她。
卢圆圆从坐下到拿出课本，没再说一句话，很快进入了学习状态。
完全没注意到身旁欲言又止的杨珂。
圆圆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
脸颊微微泛红，后脖颈还挂着几滴汗珠。
看的他怎么有些乏了。
早上那会儿不觉得困，现在她来了，眼皮一下子挂了个秤砣似的，眨了没几下就彻底闭上了。
————
办公室。
“这是今天讲的课后题，就在这抄。”
卢圆圆一进去，小老头就把书摆在他旁边的办公桌简单交代，在她抄写时讲起了上半节课的知识点，又看着她把这几题的解题思路写下。
“字很好看。”
泉水般清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卢圆圆抬头望去，穿着秘色长衫的柳自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意，视线落在她正写的几个字上。
小老头闻言也瞅了一眼“嗯，是不错，”在看到柳自溪手中的备课本时，想起自己让人代他开会的事，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啊小柳，你怎么还做了笔记，都说随便听听就得了，会上讲的尽是废话，记下来都浪费纸。”
话是这么说，但柳自溪还是将记下的会议内容交给了小老头。
“李老师，校长说让您下午还是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小老头瞪着眼睛，硬是挤出了一条缝“你没跟他说我这周要出期末考的试题吗？！”
柳自溪点头，不紧不慢的回答“自是说了，可校长坚持让您去，他还托我转告您：期末考可以延迟，如此李老师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公开课，当然，像李老师这样优秀的教师肯定是不用大费周章去特意折腾一番的，随便讲讲也定是名师。”
听听，这阴阳怪气的话，除了那个老不死的，还有谁敢这么和他说话。
小老头被气的够呛，咬牙切齿“好啊，那就听他的。”
他脸上拧出一个怪异的笑，一字一句道。
“随便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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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位男猪们已经全部出场，第一位男配也出来刷个存在感~
存在感不如男配的杨子衿：(。??)ノ？？？发生了甚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