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笑呵呵:“大伯,不能一直学习的,一直学习太累了,我帮我妈干点儿活是歇歇脑子。”
夏维明脸色松动了些,但还是道:“那你就去玩嘛!一样是歇了!”
夏桃这回没说话,只笑了笑,可转身后,脸却一下子拉得老长。
大伯这个人,简直有病啊!
她进了厨房,还听到夏维明在说夏维新,她就费解了,大伯管好自家就行了,干吗管到她这里?她妈天天上班不辛苦的啊,她身为女儿,帮着做点家务事怎么了?说起来大伯家的樱樱姐不是据说七岁开始就能自己做饭了?自己都十八了,不能跟樱樱姐比别的,难不成刷个锅洗个碗也不行了?
“妈,你看我大伯,烦都要烦死了!”夏桃轻声跟张静抱怨。
张静也面露嫌弃,轻轻拍了下女儿,道:“你别理他就好,别出声,我来听听看你大伯要干什么。”
夏桃点头,也跟着凑到厨房门口。
外面夏维明三两句就把事儿给说了,说的夏维新目瞪口呆,结果他还在问:“二弟,你看我是不是做错了?那小子高中都没读就下来了,他真的复习一年就能考上大学?”
夏维新沉默片刻,有些艰难地问:“大哥,你该关注的,难道不是樱樱有没有受委屈,周家这老大到底是不是良人吗?”
这明显周家老二不是,那老大呢?
要是是,那这样将错就错没什么。可要是不是,那得赶紧把人接回来才对啊!
他们老夏家的闺女,难道还愁嫁不出去吗?
夏维明愣了下,继而便立刻满脸怒气,也不叫二弟了,直接怒道:“老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樱樱是你侄女,可却是我亲闺女,我难道不比你疼她?我要是不在乎她有没有受委屈,我会一大早饭都没吃就跑去周家?我要是不疼她,我会在乎她女婿有没有本事?我希望她女婿有本事,那也是希望她能过上好日子!”
夏维新说一句,他恨不得说上十句。
而这也的确把夏维新说的不敢吭声了。
厨房里夏桃却轻声道:“妈,我可看不出来我大伯这是对樱樱姐好。要是真好,樱樱姐受了这么大委屈,他更应该去把周家给砸了,然后再把樱樱姐带回家。至于说周家那个老大,真要是想娶我樱樱姐,那也该摆出态度去我大伯家求才对。”
是这么个理。
连自家桃桃都能看明白,可自家男人却只怕是看不出来。
果然,外面夏维新立刻跟夏维明道歉了:“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我哪里能不知道你疼樱樱,连我们家桃桃你都那么疼,怎么可能不疼樱樱呢?我就是一时着急,想差了,不过说到这个周青柏么……”
“爸!”夏桃从厨房出来,打断夏维新的话,“爸,其实想知道这人到底能不能考上大学很简单,考一考他不就知道了?别的大话我不敢说,但是在我们班我的成绩也算是名列前茅了,考一个没读过高中的,应该不是问题。”
夏维明立刻拍着大腿道:“哎呀!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桃桃,大伯麻烦你帮着考一考那小子行不行?”
夏桃点头:“没问题,你把时间定好,我给他出个卷子。”
·
夏樱坐在西侧间,并没把所有嫁妆拿出来整理。
几样大件放在一边,箱子只有刚刚打开的那只,其他也就放在原地。
只把焦琴琴嫁妆里可怜的两个箱子抱到门侧地上,她就坐在床沿思考,思考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以她对她爸的了解,她爸后续应该会找人来考周青柏,而最有可能被她爸请的人,应该就是二叔家的夏桃。夏桃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可她已经嫁人,夏桃却是二叔二婶唯一的女儿,现在正在镇上读高三,准备着今年的高考。
好在她一向和夏桃关系好,只要想办法先跟夏桃联系上,后面就不怕了。
不过再之后……
环顾了下西侧间这间房,夏樱眉头紧紧蹙起,她不想住在这里。即便这辈子她可以忘掉前世那些不开心的,但和周一鸣一家同住一个屋檐下,想想她就觉得膈应得慌。看来得另外找个住处才行,建房不太靠谱,建个普通的三间瓦房少说也得要四千块,即便周青柏愿意出钱,他们的钱加一起也不够。
再说有了新房还不够,总得要床和柜子桌子吧,还得要锅碗瓢盆吧?
这些都是钱。
不知道有没有谁家老房子能买的,或者借住……
还有,她也得想个办法挣钱,女人有了钱才有底气做任何选择。
夏樱正在回忆前世这时候有没有人做什么事儿能挣到钱的,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她没听见外头大门的动静,所以不可能是周青柏,那是——周一鸣?
夏樱盯着门口没出声。
门外的确是周一鸣,他敲了几次门,见里面没反应只好停下。可却不愿就这么放弃离开,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要是今晚上夏樱和周青柏再睡一晚,那他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这不是失去一个女人那么简单的事,这极有可能是失去一次往上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