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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一个多时辰,虞亭晚做好了豆腐饼、芝士排骨、酸辣土豆丝、素炒菠菜、青椒炒牛肉、黄豆芽汤、鱼香肉丝。
    她摘下围裙,挂在墙上的勾上,拧开水龙头开关,洗掉手上的油渍,与毕婉君一起把菜端去客厅。
    菜放餐桌上,毕婉君看向玩手机的陆逢舟,扬声喊:“洗手吃饭了,大少爷。”她以为陆逢舟又再玩王者。
    陆逢舟正和一个专门分析股票市场走势的大神在股票论坛争论,噼里啪啦地敲字,漫不经心地“哦”了声。
    毕婉君拉开椅子坐下,转而对虞亭晚说:“我们先吃。不用管他。”
    虞亭晚颔首,拉开面前的椅子坐好。
    现在的小孩多是独生子女,十指往往不染阳春水,加之外卖行业兴盛,会做饭的人不多。
    瞧着一桌的美味佳肴,毕婉君喜滋滋地取出水果机,找准角度拍了数张照片,上传至朋友圈,并配文:“神仙学妹做的神仙晚餐[爱心][爱心][爱心]”
    她退出微信界面,手机倒扣于桌上,招呼未动筷的虞亭晚:“吃吧,亭晚,不要客气。”
    虞亭晚礼貌浅笑,“好。”
    陆逢舟锁屏手机,闻到浓郁的菜香味,被勾起食欲。
    他手机扔一边,起身去厨房洗了个手,然后用餐。
    他坐毕婉君旁边,正对着虞亭晚。
    毕婉君吃地啧啧香,口齿不清地说:“亭晚你厨艺太赞了!”
    她吃的欢,做饭的虞亭晚心满意足。“熟能生巧。”
    “亭晚是哪儿的人?”毕婉君猜测:“听你口音,你应该是江南那一带的吧。”
    “嗯。”虞亭晚说:“我家在H市。”
    毕婉君惊喜地说:“我也是H市人。”不过来到这边上学后,她除了忙着学习,还忙着创业,只过年回一趟家。
    虞亭晚惊讶:“是吗?”
    “嗯。”毕婉君笑着解释:“当年我妈从医学院毕业出来,被调去H市工作,在那认识了我爸,后面就有了我。”
    虞亭晚弯眸,静静地听着。
    毕婉君继续问:“你住哪个区啊?”
    虞亭晚说:“溪安区民生大道那边。”
    毕婉君笑了起来,说自己住溪安区和平大道那一处。又说:“我今年过年会回家,到时候有空的话,找你玩啊。”
    虞亭晚嘴角弧度上扬:“好。”
    陆逢舟抬眼看她,莫名想起她父母和他父母“一样”。家里不“和睦”。
    虞亭晚抬眸,无意对上他的眼睛,怔住两秒。视线收回,她垂眸继续吃饭。
    她是美术生,看人外表讲究三庭五眼,骨相质量。陆逢舟的面孔符合三庭五眼的标准,俊而美,骨相优越,整个外形蕴着不浓不淡的侵略性。
    他最出色的五官是眼睛,浓墨顿点,像清亮的黑葡萄,睫毛挺翘纤长,典型的剑眉星眼,道尽少年风流,很容易让人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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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餐,虞亭晚不久留,欲回学校。
    天色已晚,毕婉君不放心她一个人,交代陆逢舟:“你要是回学校的话,就和亭晚一起回去吧。”
    虞亭晚打算叫个车,坐到最近的地铁站,再乘地铁回校,正要摆手婉拒好意,就听见陆逢舟“嗯”了声。
    “你真回学校,不回家啊?”毕婉君确认。
    “我回学校。”陆逢舟走到玄关换鞋,见虞亭晚立在原地不动,表情为难似的。
    他凝眉:“走啊。”
    虞亭晚怕欠人情。但最终还是依言,动身出发。
    她转身和毕婉君说了句:“学姐再见。”
    毕婉君笑眯眯地挥手:“拜拜。”
    陆逢舟、虞亭晚一前一后地离开别墅。
    陆逢舟单身,虞亭晚不把他当司机,坐的副驾驶。她侧头靠着玻璃窗,看窗外的城市灯光夜景。
    离A大还有半个钟头的车程。陆逢舟蹩脚地开口:“你为什么要当服装模特?”
    虞亭晚自然应答:“赚钱啊。”
    陆逢舟:“你这样除了付出时间和劳动成本,还要承担较高的人身安全风险。”
    虞亭晚狐疑,旋即反应过来,“我警惕性很高的。”
    “警惕性高的话,你就不会独自一人去拍摄。”
    虞亭晚垭口无言的同时又失笑。
    “你做服装模特的报酬怎么算?”他好奇。
    “每件衣服一百。”
    “这么少?”
    “还好了。”虞亭晚说:“有的品牌给的多,有的给的少。”
    陆逢舟继续问:“给的多的是多少?”
    “有的一件衣服会给两三百。”除了毕婉君联系她,亦有毕婉君的同行联系她。
    陆逢舟点点头,如此一算,这份兼职工作,对一个大学生而言,称得上高薪。
    “你还会去给人当服装模特?”
    “缺钱又有空的时候就去。”虞亭晚说实话。
    二人俱沉默了会。虞亭晚好奇:“婉君学姐说,你以前学过水彩,后来怎么不继续画了?”
    “因为没有天赋,”陆逢舟说:“放弃是最明智的选择。”
    在许多学绘画的小孩为这一兴趣狂热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在这一块领域的天分不高。
    而只有令人望成莫及的艺术天赋,才能成就艺术家。
    所以他画了两年就不再浪费时间。那个时候他兴趣广泛,任何东西都想去尝试一番,不再学画画,并无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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