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莹还想硬撑,死活不认就好。可见到那被领进屋的人,当即吓的魂飞魄散。
老太太见是个老者,问道:“你是何人?”
那老者答道:“在下是济世堂的大夫。”
秦嬷嬷在旁说道:“昨夜大少奶奶拜托老奴一件事,因是夜深,没敢惊动老太太。那事儿,便是托老奴去寻个人。这天罗粉甚少药铺卖,稍微打听,就知晓何人买过。最后问到这位掌柜,才知前几日有个小姑娘说她表妹受了腿伤,求了一颗天的结果。因此带他前来指认。”
老太太声音沉沉:“还请大夫仔细辨认辨认,这屋里可有那日去买药的人。”
老者缓缓环视屋内,见了那紫衫姑娘不愿露脸,看多了几眼。宋氏已是忍不住,立刻上前将她从孔氏手中夺过,拧了脸给他瞧。若真是慕玉莹做的,她于女儿就真要愧疚一辈子了。
“是这位姑娘。”
慕玉莹见老者指向自己,惊的大叫:“他和伯母串通好的,我没去过,我没有!”
方巧巧说道:“从找老先生,到他进屋,都是由秦嬷嬷经手,我并不知晓此事。”
秦嬷嬷接话道:“大少奶奶并不熟知京城药铺,因此让老奴去查。如大少奶奶所说,她确实是从头到尾也不知这位大夫所在。”
丁氏已然明白为何方巧巧会独独找上秦嬷嬷去办这事,只因老太太最信任的人,不是慕宣,也不是她的孙媳妇,而是跟随自己半生的秦嬷嬷啊。要老太太怀疑秦嬷嬷跟大夫串通污蔑别人,根本就不可能。
这儿媳,当真不简单。
老太太怒的连素来敲惯了的拐杖都不再震响,气的发抖:“你、你个畜生!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毒害手足之事。”
宋氏愤然道:“好你个混账东西,自己下毒却冤枉我家女儿。老祖宗,她这回敢害两个嫡出孙女,下回便是害慕家的嫡出孙儿了。”
慕玉莹破罐子破摔,嘶声大喊:“我没有!”
“啪!”
一声耳光脆响,慕玉莹愣神看着父亲,已说不出半句话。慕立成勃然大怒,脸已成铁青色:“孽畜!当初便该将你溺死在桶里!”
随后跪地,脑袋往地上猛叩:“子不教,父之过,是我错了。”
孔氏也拉住女儿,一个劲叩头认错。慕玉莹大受打击,自知已成定局,在劫难逃,顿时哭出声来。
老太太捻着佛珠,气的还在哆嗦。慕宣心力交瘁瘫在椅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阿月微微屏气,她以为自己只是碰了什么脏东西,可没想到……会被平日对她笑的温和,喊的很是亲切的堂姐下毒。这世间……人比妖魔更是可怕。
慕韶华手心也渗出汗来,阿月到底做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同在屋檐下,他这做爹的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忙于朝政,却连女儿出事都是最后一个知晓。
屋内的叩头声、哭声不停,看的人默然观望。有人在冷笑,有人在窃喜,也有人如事外人。
慕韶华看着这小小屋子的众生相,女儿的手还握在手中,很是温暖。即便这屋里的气氛冷得刺骨,可他的妻子还在努力保护这个家,他的两个儿子也紧紧站在阿月身边。他们这个家还没有散,温情从未变过。
“分房罢。”慕韶华语气沉沉,打断了屋内尴尬氛围,扫视众人一眼,冷冷看着慕立成一家,“从今往后,家中大门再不为你们敞开。唯有血缘之亲,再无手足之情。玉莹不许再与阿月同学堂,若敢靠近半步,我便折断你的腿。”
方巧巧看着丈夫,心中宽慰。她的丈夫,果真不是昏庸之人。
老太太见他不同自己商量便说了这话,不满道:“这事……”
慕韶华作揖道:“祖母,此事还请交由孙儿做主,阿月是我亲女,我这做爹的应当最有权力处置这件事。”
被他驳嘴,丝毫没有退让的余地,要是再说只怕压制不了还会再被顶嘴吧。老太太干脆闭了眼:“便依你说的做吧。只是……”她睁眼冷盯慕玉莹,“身为庶出一房却存了害人的心思,可见爹娘平日教的也是不敬嫡兄的事,这还了得。既然如此,分房后,休想再从这吃一个子儿,自己过活去吧。”
慕立成蓦地一顿,孔氏也再哭不出声。维持一个家尤其是他们这样需要同许多达官贵人打交道的人家,每月所需可是庞大数额。这样断了财路,再不拨银子,即便是吃老本,也过不了几年。
没了面子不要紧,遭人嫌弃也无妨,可这钱断了,却是要人命啊!孔氏见公公一直未出声,将最后一丝希望寄于他身上。谁想视线刚触及,慕宣已是冷声:“滚!”
尾音一落,他们已知再没商量的余地,要如丧家犬被丢出家门。
第32章 慕家分割和反击战
第三十二章慕家分割和反击战
收拾完孔氏,方巧巧心里舒坦极了。只是见三个儿女都吓懵了的模样,又心生愧疚。慕韶华让嬷嬷领着孩子们先回屋,自己和妻子留下来商议了一番分房的事。
虽说背地做了这样难看的事,但家丑不可外扬。而且突然分房,也极易引起旁人注意,毕竟慕家是权贵大家。因此面上暂未分房,对外也不提此事,只是慕家内宅已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