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醒得晚,还未曾。待会儿差碧珠去寻了许大夫来瞧瞧。张嬷嬷也不必太过担忧,不过是个寻常风寒,喝两盅药就是了沈清幽见张嬷嬷如此挂念,有些过意不去。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府里还有些事要办呢。小姐这几日也少些出门,得好生休养着才是说完见沈清幽微微颔首便作揖离开。
听见门外脚步声远了,沈清幽才放下心来,将门外的碧珠唤了来,
方才张嬷嬷可有同你问什么?
小姐,您就放心吧,碧珠的嘴是最严实的,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断不会说漏了嘴去。
沈清幽闻此不开心了,呸呸呸,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左不过是夜里玩心大起跑去浣了水,怎得有你说得如此严重?
小姐,你是无妨,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不一样了,现在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这国公府最重要的宝贝不是什么珠宝钱财月明珠,而是小姐您啊!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好向国公交待!
去去去,你如今是越发不忌惮我了,什么话都敢说。沈清幽当然晓得爹爹疼爱自己,可被碧珠如此一说,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顿了顿,从榻上坐起身碧珠,你去替我寻了许大夫来瞧瞧,现在这般头晕眼花浑身无力的,实在难受!
是,小姐!
一柱香后,
许大夫背着沉重的药箱进了沈清幽的寝间,碧珠紧随其后。
许久不见,看小姐的面色倒也不似之前苍白。
许大夫是国公爷的旧识,也是国公府钦定的大夫,论辈分沈清幽唤他声叔伯也未有不妥。
许大夫说笑了,我这身子最是不争气。这不,昨儿个吹了凉风,今儿就起不来身,您快帮我看看,怎会如此难受。说着将纤纤手腕从被褥中伸出,预备着让许大夫给把把脉。
许大夫在沈清幽的手腕处搭了块手绢,赋手上去,仔细探着她的脉搏。
小姐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待会我写两副药,您照着喝就可以。
末了,又不放心地嘱咐句近日刚逢春,还是有些凉意的,您病愈前还是少出门为好!
我知道,谢谢许大夫。
那我就不叨扰小姐休息了,先告辞!
碧珠,送许大夫出去!
沈清幽没等碧珠回来,就自己下了榻,寻思着今日还未给爹爹请过早安。穿了衣便准备出门。
小姐怎的起来了?许大夫不是才嘱咐过少出门吗?碧珠惊到,赶紧扶住沈清幽。
我要去看看爹爹,今日还未请过早安呢!
小姐回榻上吧,国公爷不久前才被皇上传了进宫,这会儿估摸着刚到呢!
进宫?可有说所为何事?
旁的碧珠就不知了,只听说是有要事相商。
沈清幽闻此,只好重新回到榻上。想睡却又睡不着,便差了碧珠拿书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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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臣叩见皇上国公爷虽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可也依旧容光焕发,精神得很。
爱卿免礼,朕在国公告假期间召见,也确有不妥,然此事如若未有国公的应允,也着实难办!皇帝不愧为皇帝,嘴上虽道不妥,面上却还维持着帝王不容置喙的风范。
国公不解,臣能为圣上分忧解难,实属荣幸,只是不知圣上所为何事?
国公以为齐将军此次平定西北,战功显赫,当奖否?
国公对这个问题始料未及,稍稍惊愕依臣所见,齐将军汗马勋劳理应有所赏赐
皇帝眼若饥鹰,捋捋胡须爱卿之意皆朕之意,那爱卿以为,赏齐将军何物为好?
国公不解,为何今日圣上所询之事皆如此普通寻常,却也还是认真答道齐将军素来不喜珠宝财物,吃穿用度也是按郡王的礼节置办臣以为,将军已到适婚年纪,不如许门亲事给将军府,也给宫里添些喜事。
皇帝正为如何向国公提这门亲事而发愁,不想国公自己撞上来了朕也有此意,那不知爱卿中意何人?
将军身份尊贵,寻常家小姐定是高攀不起的,眼下,恐怕只
国公也以为清幽最为合适吗?哈哈,朕的国公当真是与朕连心啊!皇帝未待国公语毕,就先道。
国公听了大惊失色,连忙跪下请求皇帝收回成命,陛下万万不可啊,小女虽已二八年纪,却也终岁养于深闺,性子更是乖张,如此实在不能嫁与将军,还望陛下三思啊!
这京城谁人不知,齐烨归来后好似脱胎换骨般,再不似从前那样润如温玉。而今的齐烨,为人狠绝,行事霸道。若是将清幽嫁与他,难保他日不会受尽委屈。
那可是自己的心头肉啊!国公说甚也断不敢与将军府结亲。
爱卿莫要惊慌,齐将军与清幽自幼相识,两小无猜,势必是有感情的。实不相瞒,此事正是将军亲自同朕请求的,而朕也已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