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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夫不负有心人,明月筹划了一整个假期的剧本,开学后理所当然地获选。
    开心吗?有是有,但不至于欣喜若狂。
    她向陈槐解释这种情绪,她能够理解。为此付出过足够多的努力,反而后来结果如同自己所预计时,只认为这是应该的,半分也不值得惊喜。要是这样都没当选,她才要质疑这到底是运气不好,还是打从一开始她的审美就出了错。
    也不对,明月不会觉得是自己的审美出错,而是其他人的审美跟不上她的深度。
    就是这样。
    “那我再告诉你个不太好的消息吧。”陈槐合上手里的小说,“咱们这学期五月初和六月初都有考试,是大考,六月份要去香港你懂的,或者你想去澳门还是日本也都可以,到时候再说。考前你得给人专心复习的机会吧,也就是说要想排练,只有开学这个月,然后就是六月考后,但六月中就是毕业典礼。”
    明月掐着指头一算,一周三次排练,到毕业典礼之前一共十几次机会。
    “好像其实也还行,去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嘛……”她这话说得不是很有底气。
    “通向成功的道路必然是艰辛的,你加油吧。”陈槐只能这么鼓励。
    经她这么指点后,明月几经思考,毅然决然地决定,不然还是不参与表演了,当一个在背后默默付出的组织者就好。而且今年她想让戏剧社演大轴,可语言类节目向来不适合作为一场表演的结束,为此她计划拉拢街舞社,合作场现代音乐剧。
    对方答应得很爽快,毕竟谁都想在毕业表演里大放光彩。
    可等到去向负责老师提交节目计划时,两个社团才觉得自己太天真。
    明月一瞧音乐社的节目单,才觉得这群常年最后出场的人为了守擂,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拉来副校长一起合唱:“你们这太狠了吧,副校那一把年纪除了会唱点红歌以外还会啥啊,全场大合唱《难忘今宵》吗?”
    音乐社的看完他们的节目,笑了:“你们都打算在音乐剧里加BBox,也没好到哪去好吧?”
    无话可说,只能等几个月后节目审核,大家各凭本事。
    除了排练,明月还得准备服装和道具,这也是个大问题。
    陈槐提议:“你自己做呗?”
    “你看我像是这么心灵手巧的人吗?上次剪一窗花都被喇一大口子。”明月十分抗拒,她现在已经对手工产生了心理阴影。
    当然阴影的源头倒不是那一大口子,而是后来的某些人,做的某些事,说的某些话。
    不过社团的其他成员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件事被社长包揽过去,明月不用再忧心。
    “这不挺好,团队协作嘛。”她盘算要怎么把这个写进社会实践里,“你看,那我组织领导能力,合作协调能力,都有了。这个简历,堪称完美!”
    陈槐又说风凉话:“你知道现在比起这两个,更流行的一个词叫什么吗?”
    “叫啥啊?”
    “利他主义。就是说人做的某些事情,要出于他人的利益角度考虑。”她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扫视明月,“我觉得这对你来说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明月呵呵一笑,十分认同:“还利他主义?在我这,只有利他麻痹主义。”
    差不多是没救了,陈槐本也不指望什么,叹口气继续做自己的事,关键是吧,她压根没打算改。
    这几个月无疑是最忙碌的时期,明月根本抽不出任何空来应付其他事。白天上课傍晚排练,晚自习准备考试重复做题,同时还等来上个月的语言考试成绩,还算理想,比上次高不少分,但仍有进步空间。
    明月看着选择题,六个选项六个单词,拆开字母都认识,拼一块一个读不懂,崩溃地扶额:“以后谁要再说留学生轻松……”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打爆他的头。”向来好脾气的陈槐,也忍无可忍地说了句不那么温柔的话。
    为了不让后院那几只来打搅她的勤奋生活,明月甚至搬到了徐家。
    反正徐同尘现在自己住,院里这边就是个空房子。周末要吃饭,就随机选择一家过去蹭吃蹭喝,吃完拔腿就跑,绝不做多一秒钟的逗留。
    她本觉得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但忘记了,她长得有腿,别人也不瘸啊。
    山不就我我就山嘛,简单浅显的道理!
    已经陆续收到offer,挑选好心仪学校,正在准备签证材料的赵和泽,周末这两天时间第四次敲她门,明月终于觉得这么下去真的不是个办法。
    她再能想到的,仅仅就是收拾收拾,真的投奔徐同尘去。
    虽然在对付另外几个人的战斗力方面,他比高晋阳差点,但徐同尘胜在不会吃独食啊!明月要是找高晋阳当靠山,是,其他人是无法近身了,她的小命也要交代在狼窝里,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他无奈地说。
    明月这么信任他不会做出什么举动,搞的徐同尘还真不好意思任意妄为。可群里那几个不这么想,整天以陆与修和赵和泽为首的搞事小分队,动不动就发些“快乐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你和游戏(划掉)狐狸过日子去吧,不用想我了”等等表情包。
    弄得他解释说他压根没碰过她吧,还要被鄙视。
    不是说他不行,就是说他虚伪。
    呼伦贝尔大草原(6人)
    陆与修: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整宿整宿地一起琢磨夜光手表呢吧,我明白的
    赵和泽:我理解的,但下次能不能带我玩
    陆与辞:狐狸你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
    徐同尘:……我很正常
    陈淮:不信
    高晋阳:信你我是傻逼
    徐同尘:……
    反正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实在是迫于这几个人的轮番压力,徐同尘扛到五月份的考试结束,六月份明月临行前,委婉地表示:“不然你这次考完回来,还是回院里住吧?”
    关键是看得见摸不着,他也憋得难受。
    明月一点不想,斜眼睛瞅他:“干嘛?打算金屋藏娇不想被我知道啦?”
    “怎么可能,我联系得最多的女性除了客户就是上司,和我妈。”
    “你上司是女的啊?”明月的重点总是很偏。
    “对啊。”徐同尘没想什么,直接回答,“也是海归,在国外带队过几个大项目,总部给调到国内这边当主管了。也就比我大不了几年,业务能力比和她同年龄的强不少。”
    听他那语气里的钦佩,明月有点泛酸,但没瞎作,这点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就干巴巴地回答:“这样哦。”
    至于到底要不要回院住的事,被她推到考完试回来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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