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清雅那日因着佛塔山脚下遇到了贼人,马车被破坏,这才领着杨女官去了戚府,明卓表哥生怕女儿路上不平安,更是亲自送到了府外一里处,女儿还从戚府带了点心送与母亲,这些母亲都是知道的啊,怎的今日却这般误会女儿。清雅眼泪本就在眼眶处盈盈未落,此时许是憋闷到了极点,自然滴滴落下,划过嫩白的皮肤,惹人怜爱。
柳氏听闻戚府便觉事情不对,可巧的是,老夫人恰在此时开了口:
徐嬷嬷,亲自去柳氏院中找找,可有戚府的食盒。
其实老夫人这么一说,无非是让柳氏觉得她是信了清雅从而就此罢手。毕竟事情已过去多时,一个食盒而已,定是早早就被仍在了别处,又怎么找的回来。
可就在众人都以为找不到的时候,徐嬷嬷却带着当日戚府的那个食盒回到了老夫人身边。
这,这怎么可能?柳氏第一个便怀疑到了清雅身上,以为是她命人偷偷动了手脚,不知何时将这食盒放入了她的院中,可实际却是
徐嬷嬷未免夫人误会了嫡小姐,便在老夫人的授意下缓缓开口:
老奴是在夫人院中小厨房找到的,小丫鬟说,瞧这食盒好看,做工细致,便留了下来。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柳氏这明明白白的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是,不服输的柳氏想着还有个小猫儿,便又心思活络起来:
那小猫儿呢?我差人问过二皇子府中之人,说是二皇子殿下的确养了一只小猫儿,平日里总是走哪儿带哪儿,可近两月却总见不到小猫儿的影子,可巧的是,清雅就是两月之前有了一只小猫儿。
母亲非说那小猫儿是二皇子的,可明明是三皇子送与女儿的,母亲,您即便想让婉莹嫁于三皇子,也不该这般编排女儿才是。清雅小声啼哭的样子,惹得南宫宏远一阵心烦,见柳氏还想要反驳什么,随即便不耐烦的开口: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这个屠夫,小站子,带走。
等等,老爷,老爷您不信我吗?柳氏见南宫宏远要走,赶忙起身想要阻拦,而杨女官这时再也忍不住自家小姐如此受人欺负,疾步走到丞相跟前,低头行礼道:
老爷,既然夫人说完了我们小姐的事儿,那是不是,也可以说说婉莹小姐的事儿了?
什么?你这贱蹄子,胡说什么?婉莹能有什么事儿?柳氏怎么都没想到,清雅身旁的杨女官竟然会说出刚刚那番话,因着婉莹之前的那个事儿,她自然是怕有什么把柄落于清雅之手。
同样紧张担心的还有婉莹,她双手死死的揪着手帕,做贼心虚的样子让南宫宏远和老夫人皆是一愣。
怎么回事儿?老夫人率先开口。柳氏生怕杨女官真会说出什么不利于婉莹的事情,赶忙阻拦道:
母亲,这贱蹄子不过是胡说八道,母亲不听也无妨。
南宫夫人,奴婢虽是贵妃身边贱婢一枚,可好歹也是从三品女官,实在当不得南宫庶夫人一句贱蹄子。
杨女官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让在座的各位突然意识到,平日里不怎么用宫中女官位置压人的杨女官,实则并不是丞相府一个妾室可以比拟的。而她刚刚所言,恰恰着重了庶夫人三个字。
你到底想说什么?南宫宏远虽然近几日对柳氏实在失望,却也不想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女人竟被一个小小的女官打压,语气自然就有些不悦。
女婢想说的是,婉莹小姐,已经无法参加百花宴了。众所周知,百花宴乃是未出阁小姐才能参与的,可婉莹小姐,已与人有染,虽然已经打掉了证据,可熟悉医理的太医一查便知。
此话一出,别说婉莹和柳氏震惊无比,就连南宫宏远和老夫人都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失魂落魄的婉莹。
就在柳氏手足无措时,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言语的屠夫却突然发了狂一般的狠狠掐住离她稍微近一些的清雅,杨女官见状立即拼命的踢打屠夫,南宫宏远则命外面的侍卫赶紧进来拉开屠夫,可这屠夫却像是发了狂似的不知道痛一般,狠狠的掐着清雅不放手。
清雅此时双眼迷茫,脖颈处窒息的感觉让她眼前一阵恍惚,闭眼之前还在想,即便今日命丧当场,可杨女官知晓了所有事儿,想必贵妃娘娘定会为她报仇。
只可惜,她再无法手刃仇人了!
可就在这时,屠夫的手腕却突然一松,随即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眼白一番便昏死过去。
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杨女官急得眼角流泪,双手颤抖着不敢碰触已然闭眼的清雅。
老夫人被刚刚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过度,此时也已昏迷了过去。南宫宏远命人将老夫人抬入内室,着急的请了大夫,而对着同样昏迷的嫡女,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
柳氏和婉莹心中暗暗高兴,默默祈祷着清雅从此不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