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眼旁边,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可若是仔细想来,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是以,只能无奈的待在外屋,等待的过程,甚至不想去里屋看看柳氏,生怕惹了晦气。
一个时辰后,太医院院判从里屋走出,眼神复杂的看着南宫宏远,又看了看老夫人和清雅,却闭口不言。
沈大夫,我夫人腹中孩儿是否能够保住?南宫宏远心中焦急,可对上院判却也不好太过催促,只能搓着手生生忍着。
丞相爷,贵夫人并未怀有麟儿。沈大夫本想让丞相与他借一步说话,可闹心焦急的丞相此时压根儿没在意他刚刚摇头的言外之意,是以,沈大夫便放任着丞相家老小在场,无奈的将结果说了出来。
什么?你沈大夫,你刚刚说什么?南宫宏远心里震惊无比,眼睛睁得老大,死死的盯着沈大夫,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心爱的女人明明这些日子诊断了好多次,宋大夫每每都说需要静养,小心胎儿,这今日沈大夫却严明这怎么可能?
就是老夫刚刚说的那个意思。相爷若是没事儿,老夫就先告退了。沈大夫行医数十年,自然晓得如今这种局面,丞相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他在与不在都无甚影响,既然结果已经诊断,他便不方便久留。
跟在一侧等着沈大夫说出诊断结果的宋大夫心中也是一愣。一个时辰之前,他的确觉得柳氏确无胎像,可想想过往每次把脉时都有着若有似无的怀胎迹象,他便愁眉不安。
若是将别人家的夫人把错了喜脉也就算了,可偏偏是疼爱夫人的丞相爷。
宋大夫双腿发软的跪在地上,早没了刚刚好奇的心思,只担心这丞相爷不会因此而太过于责怪便是好的。
南宫宏远失魂落魄的歪倒在一侧,幸好小站子疾行一步扶住了他,而后将其搀扶到一旁坐下。他不明白,明明请沈大夫来是为了保胎,可怎么瞬间就变成了根本没胎儿可保。
瞧见战战兢兢在南宫府行医多年的宋大夫,南宫宏远心头更加烦躁,摆摆手示意让人赶紧滚蛋,免得待在这儿继续碍眼。
其实也不是南宫宏远多么慈悲为怀,可人家大夫诊断错了能怎么办?沈大夫都亲自下了定论,一个小小的宋大夫留着又能多做什么?倒不如眼不见心还少烦一些。而后,无非就是打一顿将人潜出府去罢了。
此时躺在里屋的柳氏,本还在假装肚子疼而碍于南宫夫人的面子不能嚎啕大哭在假装隐忍,本以为刚刚的大夫出去了好大一会儿,一向疼爱自己的相爷自该进屋安抚她才是,可等了许久,都不见任何人进来,这才惊疑不定的潜了黄嬷嬷出去看看。
结果黄嬷嬷一出来,就看到一屋子惊讶不已,满脸晦涩的表情,丞相爷以手撑额面露痛苦,嫡小姐眉头紧皱默默不语,老夫人却一脸愤恨,眼神狠辣。而早前出来的沈大夫和宋大夫却已不见了踪影。
老夫人,丞相爷,夫人夫人还是肚子痛黄嬷嬷虽然没听到院判说什么,可看到几人脸色各异,便隐隐觉得不安,再说话时,语气里便莫名多了些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用词不当,便惹来责骂
哼我到要问问她,到底是真肚子疼,还是装的。老夫人猛然起身,徐嬷嬷和清雅赶紧向前搀扶着她慢慢走进里屋。
许是特地为了营造她保胎不易的氛围,里屋的窗子紧紧的关着,处处散发着难闻的药味儿。而柳氏,察觉到有人进来,便假装捂着肚子、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母亲?儿媳没法下床行礼,还望母亲莫怪。柳氏一副羸弱的样子,特意咳嗽了两声加以衬托。
她本以为是南宫宏远这个心爱自个儿的相公进屋里的,可余光却看到是老夫人在她讨厌的嫡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而这嫡女,面上平静如水,竟一丝被责怪的神情都无。柳氏心中略显吃惊,可面儿上却一丝不显。
行了,莫在装了,在小辈儿面前也不嫌臊得慌。徐嬷嬷搬来一个凳子,老夫人缓缓入座,这才眼神不善的盯着从床上惊讶坐起的柳氏。
母亲这话何意?柳氏只知肚子不疼,却并不晓得沈大夫已经将她自个儿都不知道的小秘密公之于众,是以,满脸不可名状的紧紧盯着她本就不待见的老夫人。
哼,这会儿不肚子疼了?老夫人随即冷哼一声,眼神投向了别处,不愿再看她。
柳氏听闻肚疼,才反应过来刚刚她起身动作太大,竟忘了继续捂着肚子,随即脸上略显尴尬,可深知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瞧见老夫人一脸无视的样子,只得谨小慎微的问道:
母亲,您刚刚那话是何意思?柳氏问完这话,发现南宫老夫人并不言语,眼神瞥向了一旁的黄嬷嬷,见对方也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心中的好奇更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宋大夫:你是院判,你说~
沈大夫:你是南宫府固定的大夫,你说~
第21章
当晚雅苑中,杨女官命小兰将其他下人打发了,便与清雅一同围坐一桌讨论白日发生的事儿。清雅觉得奇怪,白日这种情景,作为亲生女儿的婉莹竟从始至终都没露面,即便后来老夫人生气做主禁了柳氏的足,南宫宏远因着被心爱的女人欺骗也严明不愿见她。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婉莹应该寸步不离的陪在柳氏身侧才是,可实际上,她却老老实实的待在自个儿的院子一直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