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见到桃华,陆宁雅立刻跳下栏杆,很是窘迫地穿好鞋子:“让妹妹看笑话了。”
“没有呀,好好玩的样子!刚刚媛姐姐的模样真和翩翩云悠的仙女一样呢!”
桃华也试着张开双臂,上下扑棱几下,反而像是一只鸡。
陆宁雅噗嗤一声笑出来,指指方才她坐的地方问:“桃华妹妹要来试试吗?”
她……可以吗?
对未知的好奇与紧张刺激着桃华,她脱下绣鞋后生怕有闪失,收拢长袖后才坐上栏杆。腰肢被陆宁雅紧紧抓着,两条腿儿试着晃了晃,雾霭从脚趾间流过,波涛水花就在脚底,近的仿佛触手就能碰到。
“好玩吧?”
陆宁雅见桃华这副脸颊羞红的激动模样,不禁感慨道:“难得出来一趟还总闷在屋子里,妹妹就是太腼腆,其实外头有好多趣事在宫内见不得呢!”
“华儿知道。多谢关心。”
桃华扭过脸笑意盈盈地回复,见陆宁雅的侍女正在船舱前和船夫模样的人说些什么。
“娘娘,快下来!”
猛然刮起的江风将话扇得破碎难辨,桃华正抬手想将肩头被吹散的外衫收拢,船却是忽然颠簸。
摇晃中正遇风起,桃华只觉身下一滑,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外甩去。
陆宁雅尖叫着去抓她,但只扯下外衫。
江面迫在眼前,儿时溺水的记忆涌上,桃华赶紧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坠入江河,春江水温仍旧刺骨。
船底的急流漩涡撕扯着她,耳边只有咕嘟嘟的水声。
船开远后水流并不湍急,桃华睁开眼睛找到江面,浮起时竟听见有人泅水而来的声音。
因落水而疼痛的肺渴求着空气,桃华努力往上游,江面近在咫尺间竟是被人一把拽起。
“江桃华!”
“咳咳咳……”
本还没有呛水的桃华听见这句惊雷般的怒吼,吓得浑身一个抽搐,江水呛进嗓子里难受极了。
“你……你别过来……”
桃华推开秦尧玄的手,在水中不断挣扎,“我会泅水,你别过来!”
见她吓得脸色惨白,在江中摇摇欲坠的模样,秦尧玄伸手将她紧紧拉住也不再靠近。两人在江中僵持许久。
片刻后有侍卫划着小舟,紧张至极地将两人接回船上。
桃华在秦尧玄的怀里瑟瑟发抖,只见他从船板上捡起玄色龙纹外衫,将她湿透的身子整个裹住。一个个船员侍卫和臣子就像失了魂似的担忧看着。
一直到两人洗完热水澡,他又将她往床榻间带的时候,桃华才猛然挣扎起来。
他又要囚她!
“我没有逃!”
见秦尧玄一直黑着脸,桃华吓得连牙齿都在颤,“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掉下去,没有逃,你别对我那样……”
“孤对你哪样?”
一身狼狈的秦尧玄将桃华按在身侧坐椅上,猛然扼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孤才放你离开多久就掉进江里?若不是孤正瞧着你,是不是现在该派人下去捞你尸体了?”
“我会泅水……”
“你何时会?”秦尧玄将她整个人抓到面前质问:“小时候溺过一次还不长记性?不知道小心一些?你这样孤如何放心!”
“就是那次之后会的呀!”
桃华的声音带着哭腔,良久才回复些神智,她瑟瑟地看向秦尧玄问:“陛下怎知华儿落过水……是……是黎王爷说的吗?”
“孤自然知道。”
听见她的质问,秦尧玄叹息一声,发现她的脖子被扼得发红,缓缓松手俯下去抱她。
可他靠的越近,桃华怕得更厉害,浑身发抖的模样竟是比她在江中时还恐惧。
“别打我……”桃华泣不成声地闭上眼睛,活像一只待宰的幼兽,“我真的不逃。”
秦尧玄心头一紧,疼得厉害。
若是再凶她,恐怕她真的会被吓晕过去。
“孤知道。孤只是担心你。”他努力放缓自己的语调将她圈进怀里,拍着脑袋安慰:“孤怎么舍得打华儿?”
“你就是打我……”
才从落水的困境中解脱,桃华见他这好似变脸的温柔,抿着嘴巴无比委屈地控诉,“你用鞭子抽我。”
秦尧玄疑惑地思索片刻,才道:“华儿之前当着臣子的面将孤的赠礼摔碎,怎可不用刑罚?细软十鞭叫华儿委屈至今?之后孤替华儿上药摇扇都忘了?”
桃华愣愣地瞧着秦尧玄。
他说的似乎没错。最开始,自己还没被他破身时那两年,她还是被他养的极好。
她做多少大逆不道的事他也没罚她,当时先帝还未驾崩,他带她去请礼,她却着先帝的面辱骂秦尧玄,又在回金丝苑的路上当着秦尧玄生母的面咒他早死。这才上了几顿鞭子。
被他强占身子后,桃华更是破罐破摔地变本加厉,甚至还企图在床第间让他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