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来说,甄妮还是那个占上风的人。
不过,文涛也确实比从前变得健谈很多,甚至是风趣。
一天中午在版社午休吃饭的时候,甄妮从网上看到一条问答,然后随手转发给了文涛。
文涛也正好在警署食堂吃饭,点开一看——“如何看待夫妻/情侣分开后做朋友?”
不禁想起堂哥文灏,他和前妻林知音离婚后,女方口口声声说着撕破脸皮,不要往来,结果呢,文灏厚着脸皮一次一次往她家里闯,还有一次闹到了报警的程度。
文涛有感而发,如果,如果他与甄妮离婚了,指不定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敢去打扰她,若不济,他们就彻底失联了,怎可能还有当朋友的份儿?
文涛回复甄妮:【不看待。】
甄妮:【不看待是什么意思?】
文涛:【离婚后不可能做朋友】
文涛:【犯法的】
甄妮:【??】
文涛:【入室强奸罪。】
文涛:【根据法律规定,入室强奸造成一定伤害,将判处xxx】
甄妮:【/白眼】
聊到这,文涛不回了,甄妮把饭吃好,趴在U型枕上睡了半小时午觉,醒来时看到了信息:【bb不会告我。】
bb?上哪学来的昵称?
甄妮在洗手间里笑出了声。
一个高大威猛的警察柔肠寸断地管她叫:bb?
她回复:【刚睡醒,好渴。】
文涛两分钟后回:【叫外卖奶茶,bb。】
甄妮:“”
这有完没完?
手机让人偷了吧?
基于这种反常,下班回去见到他,甄妮第一时间就问:“你手机呢?”
刚到家门,浑身是汗的文涛从裤袋把手机拿出来,挑了挑眉像在说:怎么?
“你——”甄妮真的怀疑他跟谁学了,就连小动作都多了,她拿过他手机在手心拍了拍,没有开锁,优哉游哉地问,“今天下午的信息是你发的?”
文涛点头。
“真的是?”
“嗯。”
“你敢不敢,当面那样叫一下我?”
文涛含笑,眼神暧昧,“等我洗完澡。”
忽然之间一巴掌拍上他胸口——
“你变了。”甄妮严肃地说。
文涛疑惑,低头看她的莹白小脸,“我变?”
“你跟人学坏了。”
“我没”
话就到这里戛然而止,甄妮扭过头,给他留个个超大的悬念。就让他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她真正想表达什么。
就在第二天早上,文涛顶着一张黑脸,在洗漱的时候又提了提:“我没跟人学坏,你指的是哪方面?”
甄妮依然吊着眉梢,不说。这是削弱他饱暖思淫欲的办法,在她没想出另一个之前,恐怕还得用一阵。
她站在他旁边刷牙,不经意发现他正在刮胡子的手上戴了一枚白金婚戒,她的眼睛唰的亮起来,看了十几秒才问:“怎么把戒指戴上了?”
文涛用毛巾擦去脸上泡沫,学她一样吊着眉梢,不冷不热地说:“有人泡我,戴上比较保险。”
“谁,谁泡你?”
文涛看她一眼,“你不认识的。”
“”
天哪,前一刻她还在为自己给他设下的悬念而得意,却不知下一秒,满腹疑问的人成了自己!
所以文涛到底是跟谁学坏了啊?
甄妮陷入了沉思。
本周六,文涛科里的同事们组织了一场线下活动,去海边BBQ和打气排球。这种活动文涛向来都是不会参加的,但是这一次,他要专程问问老婆的意见。
——“去!”想不到甄妮答应得斩钉截铁。
文涛有点喜出望外,“那我把名额报上去了?你作为家属的身份参加。”
“除了你的同事,和他们的老婆孩子,还有没有其他的单身人士。”其实最想问女的,有无?
“有啊,”文涛说,“年轻的同事会带妹妹,表妹,没结婚的同事也有几个。”
“她们想泡你?”
文涛扮起了深层,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你看见就知道了。”
“好!那你叫她们小心点,不要在我面前暴露出来,否则——”
“否则你上去打她们一顿?”文涛好笑。
“不是,”甄妮奶凶奶凶地伸手推一把他的肩,“是叫她们打你一顿,家里有老婆还出去鬼混,有住家饭不吃非要吃外卖,叫她们几个受害者一起打你!”
文涛心里有句“你说打,她们就帮你?”没说出口。
他怕,现在就被打。
周六那天,男人女人都穿上泳衣、泳裤在沙滩上玩耍。
男人习惯耍流氓,都是光着上身,唯独文涛套了件紧身黑背心,肩上肌肉一股一股的彰显好身材。
女人则是布料少到不能再少的比基尼,胸罩+小短裙,唯独甄妮,她穿的是百褶裙的水手服套装,裙子遮到膝盖以上。
很明显的,他们夫妻都不许对方露太多。
文涛坐在太阳伞下,认真地烤着甄妮爱吃的蜂蜜鸡中翅时,有位年轻的文职女同事过来闻了闻味道,然后用随便聊聊的语气说:“文sir,想不到你真的结婚了,那位是你太太啊,她看起来很年轻。”
文涛一开始只冲她礼貌地微颔首,算打过招呼,之后便没再用正眼瞧她看。他说:“是,结婚两年了。”
女同事继续问:“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没认识很久,看对眼,就结婚了。”
“那你们感情还挺好的吧”
“还好,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看到的这样?
女同事放眼一看,那个年轻貌美的文太太正和科长家的8岁小女孩玩得正欢,两个都是孩子样,一个追着一个,蹦蹦跳跳的,文太太手里还玩着一个彩色皮球,笑声像银铃一样脆。
不多时,他们崇拜敬重的文sir喊了她一声,冲她招招手。文太太高兴地跑过来,额上颈上都是汗,文sir拿起汗巾细心地为她擦干,再给她拧开一瓶饮料,递给她一支鸡翅串,好声问道:“好不好玩?”
“好玩!”文太太仰起一脸天真笑容。
文sir也笑,伸手为她拨了拨额上的湿发,眼里心里仿佛只能容下一个人。
女同事震惊,心里有点凄酸地想:文sir是如何优秀的国际刑警,他追踪的案子,他的方法都被当做教科书例子在警校供后辈学习,可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为了一个女人自贬前程,来到本市刑侦队排名并不靠前的毒品调查科?
那个女人又是凭什么得到了一个铁汉的柔情赞许,以及像个慈父一样的目光?她有什么?不过是年轻了些,心里写什么,脸上印上什么,有什么用,只会发傻犯蠢,不知道天高地厚。
到底,她赢在了哪里?
女同事久久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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