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如今才十六岁,若他再长大一些,想必我北境可安定下来。
应天府的百姓,哪里能容得下有人说燕王和燕王妃的不好,他们说燕王夫妇压根儿不恩爱,百姓们偏偏就要夸燕王和燕王妃天作之合。
如此一来,燕王夫妇在应天府愈发声名大噪。
百姓们越是喜欢朱棣和徐琳琅,磙妃就越是觉得朱棣和徐琳琅碍眼。
磙妃知道朱棣和徐琳琅迟早都要去北平就蕃的,可是就是眼前的这些日子,磙妃也不想消停。
这个时候,不好好的磋磨这两个人,等到他们去了北平,可就磋磨不上了。
想到朱棣和徐琳琅开开心心的去北平就蕃,磙妃就全身都不舒服起来。
朱橚可是比朱棣强多了,凭什么应天府的百姓只夸朱棣。
这日,又有消息传来,魏国公千里传书,向皇上上了奏折,若是燕王已经养好了伤,请燕王殿下奔赴北境,和他一鼓作气将瓦剌再驱往漠北以北。
这次出站,不是御敌,而是将敌人从敌人的土地上驱逐的更远。
若是将瓦剌驱逐的更远,那么可保北境五年安定。
谁都能看的出,这次出站,是痛打落水狗,没什么危险。
一时间,应天府的高门大户纷纷宠宠欲动,要把自家的世子跟着燕王殿下前往北境。
这趟北境,既可建功立业,又无性命之忧,是绝好差事。
皇上看了好些大臣的折子,最后只准了曹国公之子李景隆跟着朱棣前往北境御敌。
人人都道曹国公世子李景隆饱读军书,皇上也想让他上战场见见真刀真枪,也好让他把他所学用活用通。
磙妃也得了消息,知道这一趟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磙妃也想让朱橚去北境。
不能只有朱棣名声大噪,而自己的儿子却名不见经传。
自己的儿子,一定会比朱棣更厉害。
在这样的时候立了功建了业,便干系这前去就蕃的时候能带多少银钱。
看如今朱棣立下的功绩和皇上对朱棣的态度就知道,朱棣去北京就蕃的时候,皇上一定会给他带比旁人多几倍的就蕃银子。
而朱橚,很有可能会和旁人一样。
朱棣的就蕃银子,怎么能比朱橚的更多。
如此,最好就是让朱橚这次也跟着去北境。
朱棣和朱橚的感情一向颇好,如果朱橚开口,朱棣是愿意把功勋分给他一些的。
磙妃和朱橚说了让朱橚跟着朱棣去北境,朱橚很是高兴。
从小到大,但凡有一点危险的事情,母妃都不会让他去做。
然而,他毕竟是个男人。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朱橚的胸中涌起了一腔热血。
磙妃笑笑,拉起朱橚的手:“这才对嘛,这次出征,没什么危险,还是博你父皇心的好机会。”
“到时候,朱棣若是有了什么功劳,你和他商量商量,让他把这功劳让给你。”
“若是他不同意,你就对他说,你只不过是想攒些功名,好多些就蕃银子。”
朱橚皱了皱眉头:“在母妃心里,我自己就不能建立一番功名吗?”
磙妃赶忙摇了摇头:“橚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当然是要比那朱棣强上一千倍一万倍,只是,他到底是卑贱之躯,他能不要命,你能不要命吗。”
朱橚不悦道:“既然上了战场,就要拼死杀敌,亲自建功立业,藏着躲着,最后却要问四哥要功名,算什么男子。”
磙妃眼泪扑簌簌的就掉了下来:“儿子,战场上刀枪无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母妃可怎么活,为了母后,你也不能冲在前面啊。”
朱橚的拳头紧紧握紧:“在母妃心里,我本就是当不起事情的打不了仗的,这一次,我定然要让母妃知道,你的儿子,不是草包。”
磙妃瞧着热血沸腾的朱橚,后了悔,若是这样,她就不去求皇上让朱橚上战场了。
儿大不由娘,自己现在,是管不住朱橚了。
磙妃道:“那我就去求你父皇,不让你上战场了。”
朱橚看着磙妃:“父皇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母妃是让我抗旨吗。”
可当朱橚真的跟着朱棣去了北境,朱橚才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
战场上,朱橚被朱棣救下好几回,战士们说,都是朱橚拖累了朱棣。
去北境的时光,成了朱橚最昏暗的时光。
此仗大胜,朱橚和朱棣班师回朝。
朱橚声名愈盛。
磙妃想到朱橚的郁郁不乐,以百善孝为先为名,逼着朱棣向皇上说自己立下的一些功绩实际上是朱橚立下的。
朱棣也确实想让这个弟弟过的好一些,便向皇上如是说道。
不想,朱元璋特地派人前去查验,知道朱棣和朱橚说了谎,要治二人欺君之罪。
要剥夺二人皇子身份流放亳州。
那正是朱元璋的家乡。
如此消息,如一记惊雷,不仅震动了皇宫内苑,更震动了权贵高门和全大明的百姓。
燕王立了大功,眼下只不过犯了小错,皇上何至于这般大怒。
徐琳琅得了消息,很快明白其中意味。
此事背后,牵扯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