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向蓝琪瑶的眼睛:“琪瑶,我不想辜负这世上任何一个姑娘的心,更不想辜负你。”
“只是,若是,我娶了你和琳琅两个人,好生待你们,看着像是谁都没有辜负,实际上,却是把你们两个,全都辜负了。”
蓝琪瑶笑了出来:“辜负一个人比辜负两个人合帐算的多,所以,你选择了只辜负我的心意。”
朱棣道:“琪瑶,我当不起你的厚爱。”
蓝琪瑶笑的更大声了些:“殿下,你是选择了徐琳琅对吧,你认为我想要嫁给太子,你瞧不上我了。”
“那么,徐琳琅又何尝当的起你的一心一意,徐琳琅在嫁给你之前,曾给常茂绣过一个荷包,上面一针一线绣着:愿君如竹,常青常茂。”
“我想要嫁给太子,为的是荣光,而我的心里,却只有你一个人。”
“而徐琳琅,她的心里,却是切切实实的有别人。”
自从进了府之后,蓝琪瑶一直在暗中寻着这枚荷包,却一直一无所获。
眼下的时候,蓝琪瑶也顾不上有没有证据,劲直说了出来。
朱棣愣住了。
蓝琪瑶看出了朱棣的震惊,接着往下说:“殿下,所以,就算是知道了徐琳琅心里有常茂,你也要依然坚持这一辈子只娶她一个人吗,你也要坚持再也不把心思用在我身上吗。”
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别人,这是任何男人都受不了的吧,就像朱棣当初受不了自己想要嫁给太子一样,朱棣也会受不了徐琳琅心里有常茂吧。
蓝琪瑶接着道:“殿下,比起我,徐琳琅更当不起你一生只娶她一人。”
“我知道你只娶一人,也并非是为了她,你只是为了后院安宁,殿下,你放心,以后,我定然安安分分,不会生任何事情,就算是徐琳琅找我的麻烦,我也一定都忍着让着。”
“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每天都看着你,你不要让我回家去,好不好。”
蓝琪瑶的眼光重新变得楚楚可怜。
任是这世上任何男子,都挡不住这样的伏低做小和一片真心。
朱棣别过了脸:“琪瑶,你不能当我的侧妃。”
蓝琪瑶没有想到朱棣依然会这般,蓝琪瑶道:“那殿下要我怎么做,难道你要我收拾行李回家去吗,这下子,人人都知道我是燕王弃妇,以后,我该如何自处。”
朱棣道:“我会平息关于你进过燕王府的所有流言,捂住所有知道的人的嘴。”
“更可以放消息出去,你这些日子在燕王府,是因为我不在过来陪徐琳琅,是别有用心之人污蔑你故意说你是我的侧妃,那散播谣言之人,已经被打死。”
蓝琪瑶如坠冰窟:“殿下,殿下你只能这样做,就算是捂住了悠悠众口,可是我也是读着女经女训、三从四德长大的,的确你这说法能骗的了世人,可是我怎么能骗过我自己。”
“你若是让我回家,我便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青灯古佛了却一生,一条是白绫三尺悬梁自尽。”
朱棣闭了眼睛。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若是以后再有女子这般呢,拿真心,拿名节,拿出家上吊就让他违背了诺言。
那么,自己的后院以后怕是就热闹了。
朱棣道:“琪瑶,我会处理好一切流言,让人以为你是来燕王府小住。”
“你不要想不开,以后,你还要好生的嫁人生子,你这么年轻,为了我,不值当。”
蓝琪瑶瘫软在地。
朱棣挣扎着从榻上起身,走到蓝琪瑶身边。
朱棣抬起了手,伸向了蓝琪瑶的脸。
蓝琪瑶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到头来,殿下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吧。
他改变了主意吧。
朱棣把手伸向了蓝琪瑶的耳后,抽出了挽着蓝琪瑶头发的簪子。
瞬间,蓝琪瑶的妇人发髻散开,长发散覆,恢复了少女发式。
朱棣道:“琪瑶,我非你良人,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归宿的。”
蓝琪瑶从云水居搬了出来。
蓝琪瑶的下人打包起来行李,要搬出燕王府。
徐琳琅来到云水居,看到这一幕,头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筠道:“其实蓝琪瑶也挺可怜。”
秋檀拍了阿筠一把:“你这个人,就是瞎好心,她看上去可怜,不过也只是看上去罢了,她落到这样的境地,是她咎由自取。”
“她一开始就主意不正,在燕王和太子间周旋,这是一错,燕王大婚之后她又有心不甘放不下,这是二错,趁着燕王不在她伙同磙妃硬是做了侧妃,为达目的不惜手段不顾廉耻,这是三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总不能谁看起来可怜谁有理,她可怜是是因为她有可恨之处。”
阿筠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若是燕王殿下看着她可怜把她留下,到时候可怜的就是咱们小姐了,咱们可不能做东郭先生。”
秋檀道:“可不就是这样,没必要可怜她,我现在倒是觉得,这燕王殿下还不错,这要是旁的男人,看到蓝琪瑶这么可怜,怕是要一时心软把蓝琪瑶留下了,燕王殿下倒是果断,能看得出留下后后患无穷,谁都过不好,倒不如一开始就狠下心,这样大家的损失和不如意都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