磙妃的话音一落,前面就冲出了几个侍卫,挡在了磙妃前面。
磙妃立马大喊大叫起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这是要挡着不让燕王的母妃进去吗?”
为首的侍卫站了出来,朝磙妃行了一礼,道:“磙妃娘娘,对不住了,燕王殿下临行的时候告诉属下们,殿下去北境之后,燕王府大小一应事宜,但由王妃做主。”
磙妃气极:“那你们要拦着不让蓝侧妃进去吗。”
侍卫答道:“属下只能听王妃命令。”
磙妃转身命令徐琳琅:“徐琳琅,让这些侍卫给蓝侧妃把道让开。”
徐琳琅往前走一步,走到蓝琪瑶身旁:“琪瑶,我只问你一句,你已经想清楚了?”
蓝琪瑶扬起了头:“想清楚了。”
徐琳琅道:“既然磙妃娘娘封你为侧妃,你自己也情愿,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这一入燕王府,往后是福是祸,你圆满还是寂寥,都是你自己所选,和我徐琳琅,无一点关系。”
蓝琪瑶语声决然:“那是自然。”
磙妃早已不耐烦:“别废话了,快让你的人让看。”
徐琳琅挥了挥手,挡在磙妃和蓝琪瑶前面的侍卫分开两列,给磙妃和蓝琪瑶让出一条道儿。
磙妃忙拉着蓝琪瑶,带着一众丫鬟仆妇大摇大摆的进了燕王府,在府中四处转悠着给蓝琪瑶挑起了院子。
秋檀气的跳脚,只对徐琳琅道:“小姐,你怎么能放她们进去,王爷可是说过,他只娶你一个人。”
徐琳琅拿手指头点了一下秋檀的额头:“你就别恼了,男人的话,尤其是男人在求娶女人时候的话,那能作数吗。”
秋檀蔫儿了下来,好像是这么道理。男人的话,都是信不得的。
这世上专一且长情并能遵守诺言的男人,比鬼都少。
徐琳琅也想起了自己舅母在自己成婚之前给自己提的醒,作为女人,若是太把男人的话当真,那便很难活的快活。
徐琳琅的舅母告诉徐琳琅,当年徐达参军之时,给张夫人保证发誓,自己一定会挣得功名,让张氏过上好日子,徐达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情真意切,字字诚恳,可是最后,徐达还是负了张氏。
若是徐琳琅的母亲纠结于誓言,那么便只能活成郁郁寡欢的怨妇了。
所以,就算朱棣说他只娶她一个的时候,徐琳琅也只是那么一听,有这个心已经不易了,有这个心已经比没有好多了。
徐琳琅道:“反正这府中,迟早也会多了人,迟早都一样,既然蓝大小姐急着要入府,那便成全她吧。”
“燕王府也不差她那口饭。”
十几日后,燕王朱棣从北境回来了,听说还负了伤。
燕王回到应天府后,先去宫里给皇上复了命,朱元璋大大的夸赞了朱棣勇武有为。
见完了皇上,朱棣又去皇后宫中给皇后带去了一些珍贵的瓦剌药材,北境吃食。
然后便是带着礼去了磙妃府中,这一次,磙妃待朱棣很是热络,对朱棣嘘寒问暖不说,还告诉朱棣,她为他准了一个大惊喜,等到他回了燕王府之后便知道了。
磙妃故意卖关子,朱棣也不多问,请完安,便骑马回了燕王府。
这一次朱棣带领百人杀出瓦剌两千人的重围,胸前中了一箭,好在不在要命处,不过也负伤不轻。
不过朱棣不愿意让人看出了,依然坚持骑马,只是不能快马加鞭的往回赶了。
朱棣骑着马带着一对人马,越行离燕王府越近,慢慢的,朱棣看到了等在燕王府门口的女眷和侍卫。
为首的,正是徐琳琅。
徐琳琅着一身宝蓝瑞锦衣裙,长发高绾,远远看去,便明艳动人。
朱棣夹了一下马肚,马疾驰起来。
行到正门前,朱棣勒马,飞身下马,疾步行到徐琳琅身前,道:“王妃,我回来了。”
徐琳琅朝朱棣侧身一福:“燕王殿下。”
朱棣的脸上是松快的笑容,他靠近徐琳琅一步,想和徐琳琅开玩笑,他想说,你知道吗,你得感谢我,感谢我从两千人中杀了出来,没有让你成为寡妇。
这话他一路上就想说。
朱棣看着徐琳琅的眼睛,刚开了口,就见一道着藕色衣裙的少女冲在了徐琳琅前面,挡在了徐琳琅身前。
那藕色身影道:“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是蓝琪瑶,朱棣愣了一愣,他倒是没有注意到,蓝琪瑶正在这人群里站着。
朱棣有些不解,一时一头雾水,朱棣嗯了一声,道,我回来了。
府里掌事的年长的妈妈赶忙上前:“燕王殿下,赶紧进府吧,这门外啊,风大。”
门口人多,朱棣也不想多停留,便往府里进去了。
一众女眷和婆子丫鬟,侍卫也跟着往里走。
刚迈进门,蓝琪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秋草,快把我给王爷准备的披风给王爷披上。”
那唤做秋草的侍女乖巧应道:“是的,蓝侧妃。”
朱棣愣住了,随即感到胸前一阵刺痛,接着胸前便感到一阵温热的暖流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