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即,春神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说出一连串的话语。
“妈妈从小到大都管我管了好多,这个也要管那个也要管,我从小到大就没有离开过她一步。”
“本来妈妈是让大地长出谷物的女神,如果说以她的性质的话,其实更最适合的应该是秋天,不过无论如何,我是让冬天终结给大家带来新生的,温柔的,春之女神。”
“有我在的话,河流上的冰块就会融化,沉睡的盘绕在洞窟里面的蛇也会苏醒,万事万物都开始了新的一面,不过妈妈好像对我的性质不太在意,她在意的其实只是我本身。”
“我是妈妈的衍生物。”珀耳塞福涅说。
她说的坦诚又直接,毫无怨气,但是此时在直播间前的大多数人都恨不得自己的耳朵突然聋掉,恨不得自己突然失忆,把自己刚刚听进去的话语全部忘记。
这可不是普通家庭里面的女儿在抱怨自己的母亲——这是众神的秘辛!
“妈妈管我管的太严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与任何人交往,总是在她的身边采摘着花环,然后——”
边这么说,她轻轻的在地上一折。
在春神的指间,原先耀武扬威的魔化植物就像一个真正的花梗一样被折断,她的手指互相穿梭,不到几秒钟就制作出了一个美丽的,几乎能够拿去当工艺品的花环。
她把花环轻轻戴在苏林的头上。
不管一个大男人戴着花环有多么的奇怪,反正无论弹幕还是现实中都没有人敢说半句话。
——戴花环的人是神眷者,给他戴花环的那个是女神,如果你有对这副场景大发厥词的想法,那么你也一定有在国庆阅兵式的时候闯进去,指着最高领导人说,‘哈哈哈,你的领带带歪了耶!’的胆量。
实际上,苏林也不敢动弹。
他小心翼翼的不要让自己的身体部位因为误会而触碰到女神,甚至连呼吸都收敛,害怕自己吐出的气息会污染了她,就这么感觉到头顶增加的重量。
不可思议的是,在戴上花环之后,简直就像是游戏里面穿上了某种装备一样,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些许,对于植物的掌控力也好了很多。
【不仅仅是神,就连信徒们的能力想要加强,也需要权能的承载物】
‘…虽然说魔化植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稍微承载一点植物神的气息也是够用的了。’
‘现在如果把这孩子放到末世文小说里面,说不定会成为了不起的木系能力者哦,天赋真不错——不仅仅是对我的信仰,他应该平时也很喜欢摆弄植物什么的吧。’
杜松子在心里面想。
“你看,就是这样子。”春神说。
“我总是在妈妈的身边坐着,编织着花环,然后唱歌。到现在为止还是除了这些什么都不会做。”
“不不不,只是这一个本领就足够全世界的任何一个人赞叹了。”
自己戴上花环之后感觉力量至少加强了三倍左右,如果是普通人戴上,毫无阻碍的就会变成超凡者。
如果有人学会了春神的这一种编织花环的能力,全世界的政府都会奉她为座上宾。苏林心里面想。
“是吗?谢谢。你真温柔。”
这么说着,苏林头顶的花环骤然绽放。
如果是在地表之上,用普通花朵制作出来,那这一定是美丽的一幕。但是她摘下的是魔界之中吃人血喝人肉的魔化植物。
他能够感觉到花朵张开之后,牙齿轻轻的磕着自己的头顶,尖锐的感觉像是在头上戴了一堆刀片。
甚至苏林有一种想法,如果自己把这个花环摘下来丢出去,它真的会像回旋镖一样去掠夺经过的人的性命。
想象着花朵张开大嘴咬住敌人脖颈的样子,苏林只希望这个花环不要一时兴起,咬住自己的头。
…不过,在冥界里面,春之女神也变成了这种性质了吗?
是不是她真的有点被带坏了?
他的心里面盘旋了一个十分大不敬的想法,然后又迅速被挥去了。
但这种想法弹幕中的人都或多或少有想到,他们原本以为就好像在地狱里面会有天堂一样,春神能也能够轻松的把花朵的性质改变为自己的性质才对。
但是现在看来,爱丽舍乐园的存在也毫不妨碍地狱就是地狱。
不过现在更加恐怖的是,看着春神毫无心里芥蒂的看着那一个长牙的后现代花环的样子,说不定她自己的心智也稍微发生一点的改变。
【…她之前是管冥王叫做丈夫来着?】
【…哈哈哈】
【这就是所谓的夫唱妇随吗…】(该账号被大量举报,已封禁)
【你这句话是对女神说的吗???】
【嗯…上面的,虽然说你什么名字都没有说,但是这种猜测我觉得还是少做一点为好。】
绝大多数的女性都不喜欢自己作为丈夫的附属物而存在,这种说法在现代也经常被女权主义者提出,但是女权主义者在网络上能够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呼吁,还有在立法的时候提供自己的意见,有的时候也会举行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