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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眠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眼泪和哭声在这一瞬间爆发,她感觉心脏像是要炸开一样,让她再也没办法呼吸。
    他们才刚在一起,他们说好的等一切过去就结婚,他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她甚至,还没能好好的爱过他。
    “傅时醒……”
    “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此时空荡荡的隔离间内,病床的傅时醒气息微弱,身旁的桌上手机还在响,他抬手拿起手机,摁下了静音。
    等电话结束后,傅时醒将虞眠拉进了黑名单,再也接收不到她的任何电话,他还是没胆量再听到她的声音了。
    傅时醒感觉身体越发的无力,他看着天花板,良久后在通讯录找到了时曼音的电话,他终于还是做了最坏的决定。
    他告诉时曼音自己的情况,伴随着是母亲的哭泣声,他拖着沉重的声音说道:“妈,对不起。可能没法在您跟前尽孝了,是儿子不争气,让您费心了。”
    “你别说了……”时曼音哭的泣不成声,“妈妈不许你这么说。”
    “妈,如果我真的不在了,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爸,还有奶奶,妹妹。”傅时醒说,“傅诗月,你以后不要再淘气了,哥哥不在,别被人欺负了知道吗?”
    “傅诗月摇了摇头,什么话说不出:哥哥……”
    傅时醒听着电话那头的哭声,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他无法想象之后他们玩怎么过,他也不敢想。
    时曼音继续哭着问:“眠眠呢?他知道吗?”
    听时曼音提到了虞眠,傅时醒的脑海里全都是她的笑脸。
    他怎么舍得留她一个人。
    “妈,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您能想办法把虞眠的户口过到我们家来吗?”傅时醒咳了几声,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说完他想说的话,“您不是一直想要两个女儿,虞眠是个好孩子,她会对你很好的。我走了以后,您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给诗诗住,再帮她找个好人家,让虞眠从诗诗的房间出嫁。”
    “您一定要帮她找一个老实敦厚一点的人,家里可以不需要太有钱,但一定要是真心对她好的。您帮我看着点,不能让她嫁给祁徴海……”
    傅时醒想了想,无力道:“祁徴海是刑警,工作危险系数太高,他的性格毛躁,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也不够细心,和虞眠并不合适。”
    “知道您不缺钱,所有我卡里的钱是给虞眠准备的嫁妆,她除了我没别人了,您别跟她抢。”
    时曼音想骂他,却又碍于他的处境只能哭泣。
    “以后,她就托您照顾了。”傅时醒看着病房外的天,不知道还能不能外看见天明,“是我对不起她。”
    傅时醒后悔了,如果他知道有这事他一定不会回来再招惹虞眠。
    如果不是他回来,虞眠或许会慢慢忘了他,是他一步步让她接受他的喜欢,可如今他却要失信于她。
    是他的错。
    第42章 “是带你回家。”   ……
    虞眠是在凌晨三点接到了孟子严的电话,他说傅时醒的情况不妙,很有可能撑不过今晚。
    “他嘱咐我一定不能找你。”孟子严说,“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要是傅时醒离开时虞眠不在,她应该会恨他一辈子的。
    因为这特殊原因,虞眠终于可以离开医院,去见一见傅时醒。她没想到自己这么久再见他回事这样,希望他们还能有再说话的机会。
    虞眠坐在车上看窗外,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树枝上生出绿色的萌芽,象征着一切美好的新生。
    可她确实放着所有人的面,去见爱的人最后一面。
    孟子严安慰道:“一会儿,想哭就哭出来吧。”
    虞眠摇了摇头,笑道:“哭什么,他管没死呢。”她不看孟子严,“他不会不要我的。”
    他说过要娶她的。
    虞眠下了车,跟着孟子严来到了傅时醒所在的隔离病房,透过玻璃看着他躺在空荡荡的病房内。
    她看不清傅时醒的面容,只能远远地望着,连呼吸都谨慎。
    得到了医生的同意后,虞眠才能进去病房里近距离看傅时醒。
    虞眠坐在傅时醒身侧,伸手握住他的手。望着他泛白的双唇,眼泪竟在这时干涸了。
    她记得,那时候爷爷去世她也是一滴眼泪也没流过,所有人在说她冷血,就像现在这样。
    后来,她偶然在网络上看到了一句话:至亲离去的那一瞬间通常不会使人感到悲伤,而真正会让你感到悲痛的是打开冰箱的那半盒牛奶、那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箩、那安静折叠在床上的绒被,还有那深夜里洗衣机传来的阵阵喧哗。
    那极其相似的情节,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怎么也缓不过来。
    虞眠还能感受到傅时醒那微乎其微的呼吸,在这静谧的空间内,努力地找到活下去的机会。
    “如果不是偶然听到,你还打算瞒我多久。你几天不联系我,料到了我不敢打扰你是吗?那要是你一辈子不找我了,我也要无动于衷吗?”
    虞眠自顾自地说:“痊愈的人不在少数,凭什么你不能是那其中一个呢?”
    “傅时醒,春天到了。”虞眠轻声说,“你答应过我的,等一切都过去了就跟我结婚的,怎么疫情快要过去了,你却把我给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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