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alie,收拾一下!半个钟之后Vite那边会有人来接你,他今日需要请你帮忙接待客户。”老板高加誉通过内线电话吩咐道。
“收到,高Sir。”挂机后,聂媶起身,前往洗手间补妆。
到点下楼后巡视一圈,并未寻见旧朋友——那位花名“老鬼”的季司机。
“哔哔——”一辆停在对面的黑色SUV按响汽笛,紧接着,车窗缓缓降下。
轻度近视的聂媶眯了眯眼睛,待看清车里坐着的人后,一路小跑着过去。拉开副驾车门,一跃而上。
“慢点儿!”程域瞥了眼她脚下的高跟鞋,倾身替她扣好安全带,随后启动车子。
他身上穿着的,正好是她给他买的“一花一白”。
“程先生,我们不过分开两天而已,你居然利用我的上班时间来和你见面,这叫‘假公济私’,你知道吗?”心情不错的她调皮地揶揄着。
“Natalie,”他刻意顿了顿,用余光扫了眼身边笑靥如花的女人,半晌才再度开口:“我要回一趟拉斯维加斯。”
嘴角上扬着的笑意逐渐消逝。
聂媶垂下眼眉,长长的眼睫毛遮盖住眼底的失落。
“什么时候?”她想问的其实是——你还会回来么?
“下午。”交通灯刚好转色,汽车平稳地停在十字路口。
程域伸手搭在她那光滑细嫩的大腿上,耐心地解释道:“昨天才接到的消息,公司在人事方面出了点小问题,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不过,我向你保证:事情一旦得到解决,我马上就回澳门。嗯?”
他的话让她稍稍地宽了心!他选择怎么说,她就决定怎么信。
“那你要注意安全!回去之后,不管何时外出,切记要戴好口罩。”她体贴地叮嘱。
根据最近几日的海内外新闻播报,美国每天的新冠肺炎患者确诊病历人数都在3到5万之间。
“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安心住在‘皇族’的公寓里,房租我已经交了的。”
“你都不在,我肯定回家啊!”聂媶苦笑,继而进一步说明道:“下个礼拜二,秋季开学,阿B得回去上幼儿园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程域报了地点名后,用蹩脚的粤语说:“饮早茶。”
“早茶”这东西,他听她说过好几回,却一直没有机会品尝。而今天要去的茶楼也是美食家蔡澜先生早年推荐过的。
她偷偷瞟他,抿了抿唇,尽管觉得难为情,可还是鼓起勇气提议:“我们去开房吧!”
电梯直达星际酒店豪华套房楼层,房门在“嘀嗒”一声后被关上,干柴遇烈火的男女紧密地纠缠在一起。
聂媶的上身穿一件裸粉色纯棉修身坑条纹T恤,下身一条同色系宽松绣花网纱短裙,脚踩一双细高跟亮钻凉鞋,和七彩银闪的趾甲相得益彰。
呼吸急促的二人吻的难舍难分,温度灼热的大手撩开裙摆探进去的瞬间,男人的薄唇从女人的唇瓣上挪开,覆在叁寸布料上的手指停止了动作。
行经最后一天,只偶尔会有少许浅褐色分泌物,她用的是小小的隐形护垫。
感受到他的迟疑,她主动地往前索吻,被他躲开了。
“Babe,”程域的声音野性又不失温柔,“你不方便。”
“没关系的!”对于他的紧急刹车,聂媶倍感欣慰的同时,又联想到他这一去还不知何时再见,她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急,我能忍。”说话间,他已经放开了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在他转身之际,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张嘴轻咬他的肩膀,委屈巴巴地控诉:“是我等不及了!”
“Chad,我想要你!Right here right now!Please~”她娇声哀求他。
话音刚落,还未彻底冷却的两尊躯体又被窜窜的火苗快速点燃。
“别撕~”聂媶制止了即将而来的粗暴举动,“一会儿还得回公司上班呢!”
矗立于闹市区的高档五星级酒店,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俯瞰近在咫尺及远在天边的城市旖旎风光。
两人默契地各自脱掉身上的衣服,没一会儿功夫,彼此就赤条条地坦诚相见。
室外高楼林立、骄阳似火;室内富丽堂皇、气温宜人。两具饥渴如攻的胴体互相交互给对方。
胸前柔软雪白的双乳变了形地挤压在镀膜玻璃上,踩着细高跟鞋的双腿微微张开,圆润的屁股高高翘起,更加方便了硬邦邦的巨根自如出入于水潺潺的媚穴内。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本应历尽喧嚣与忙碌的白日,此时却化作欲望的奴隶,沉迷于释放贪婪的情欲。
程域并不像以往那样失控地抽插,他的动作简直轻的不像话。而聂媶直面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交通与人群,虽然心知并无第叁双眼睛能偷窥屋里的明媚春光,可她还是有一种被天地窥视的偷欢快感。
突然闯入视线的航拍机令滑腻湿润的小屄紧张地收缩了一下,像八爪鱼一样把深入的阴茎绞的透不过气来,让程域忍不住喟叹一声。
“放松!”他拍拍她的雪臀。
“你快一点~”聂媶扭了扭腰身,紧咬着身后的大屌不放。
……
考虑到还处于生理期的原因,整个过程中,程域始终保存了一丝理智,不敢太过造次。倾囊相授之后的肉刃缓缓抽出时,还带出夹杂着些许暗红血丝的淫液。
做完后,他照例抱着她去浴室,细心地帮她冲洗身子。
交媾是一项体力活,结束后总容易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加上要早起的缘故,前一晚的聂媶睡得并不踏实。
程域伸手取下浴架上的大毛巾,把任由他折腾的女人裹成雪条状扛进卧室、扔在大床上。手机调好闹铃,长腿一跨也上了床,扯下浴巾,把她圈进怀里,再盖上薄被。
“睡吧!一小时后再起来吃午餐。”他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
迷迷糊糊中,聂媶做了个虚无缥缈的梦。
她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被蒙上了眼睛,穿过了长长的充斥着难闻气味的走廊。最终停下来重见光明时,看到的是一个全身布满毛发、凶神恶煞的半人半兽样男性,像成年人的拳头一般粗的阳物软耷耷地垂在胯下,直至膝盖上一寸的位置。
宛如惊弓之鸟的聂媶落入他的视线,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眼露出凶光,诡谲的笑容爬上他的脸庞。他迈开沉重的脚步朝她步步紧逼。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女人,嘴唇直打哆嗦,半句呼救的话也喊不出来。
她绝望地闭上眼,脑海里快速盘算着如何与他同归于尽时,却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拥入了熟悉的怀抱。
“别怕,我在呢!”耳畔扬起的是熟悉的细语呢喃。
听到柔音的聂媶再次睁开眼睛,见到的果然是程域那张令她安心的脸。
“睡得好吗?该起来了!”他的语气与眼神兼宠溺。
她没有回答,只是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一只手紧紧地搭在宽阔结实的背部。他不做追问,顺从地把颤抖的身子搂得更紧。
腻腻歪歪很久的情侣,终究还是来不及品尝地道的澳式早茶。二人只在酒店简单地用了午餐。
万般不舍的聂媶执意送机,拗不过她的程域只好依她。
办理完值机手续,她扯着他的左手小指,像个难舍老父亲出远门的小女孩。
“好了,回去了!”他刮了刮她的鼻尖,打趣着说:“别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她抬头,气鼓鼓地瞪他,埋汰道:“你就不会说点吉利话吗?”
语毕,她放开他,后退一步,“你进去吧!你进去了我就走。”
说着,她抬起下巴朝他背后的VIP通道努了努。
程域收起唇角的笑意,上前一步,把她紧紧地捞进臂弯。
“我会想你的!有空了也会给你打电话。”
语毕,他就迅速地放开她,转身,头也不回。
直到他的伟岸身躯在拐个弯后,完全消失不见时,聂媶的鼻子霎时酸酸的。可摩肩接踵的人流又提醒此时的她,正身处于国际机场航站楼时,她又攸地收住泛滥的离别情绪。
……
一回到公司,人精Yoyo就觉察到了她的不妥。临收工前,她总算找了个机会把她堵在茶水间。
“怎么了?了解的,知道你只是外出公干;不了解的,还以为你遭人劫财劫色了呢!”
被这么一问,聂媶的眼眶又开始泛红。
“不会吧?”Yoyo压低声线,愤愤地诘问:“Vite嗰个仆街冚家铲①,平时睇佢人模狗样的!真是真人知面不知心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眼前人真实又略带夸张的反应,让聂媶破涕为笑。
“你别给他老人家乱扣帽子!我们合作挺久的,他一直对我很客气,再说了,就他那岁数,和我老豆也不相上下了。”
稍作停顿后,她又说:“是他走了!回美国去了!”
“你……被甩啦?”Yoyo的语气小心翼翼的。
“说什么呢?他在工作上有事情要忙。”聂媶冲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呛。
“那你哭什么呀?”这一回,轮到Yoyo哭笑不得了,她抬手看了看表,拉着她就往外走。
“收工时间到,我们一起去撑台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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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仆街冚家铲,在粤语当中是比较恶毒的话,有指“对方全家遭受不幸/死光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