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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冠玉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然后才发现我离不开他,在我跟他说完这辈子不用再见之后,我才发现我爱他。”
    梁易舟觉得有些冷。
    横塘桥上不断响起车声,却仍会让人觉得心生寂寥。
    “我知道你会怪我为什么要给许培樟通风报信,但是啊小鬼,有些人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秦冠玉把手里的酒喝完了,晃了晃空罐子,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渚良并没有那么无情。”梁易舟说。
    “我比你了解他,他不会原谅一个践踏过他的真心的人。”秦冠玉垂下脸,手把那个啤酒罐子直接给捏瘪了。
    “拍完《野渡无人》我就会回纽约了,跟渚良说,不用担心我会死缠烂打。”
    “所以你想给他们牵线搭桥?”许培樟听完,仰起头问梁易舟。
    他这会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梁易舟身上,手里还抓着梁易舟的手环在自己身上。
    “起码好好吃顿饭吧。”梁易舟想了一会才说,“按照秦冠玉的说法,除夕对他们其实是挺重要的。”
    “所以是北城还是汝城?”许培樟想也没想,就问他。
    “北城,渚良不会过去的。”梁易舟说。
    “这样吧,大年初一请他俩来家里吃饭,如果渚良不愿意,把他那个表弟也喊上呗。”许培樟想了一下,提议道。
    “小肖总你是请不动的。”梁易舟突然笑了一下。
    “我还想讨好他一下呢。”许培樟可怜兮兮地看梁易舟,“之前感觉他对我的印象不太好。”
    “逸昉他是要陪儿子的。”梁易舟解释道。
    许培樟一脸震惊地看梁易舟:“他已经结婚了?”
    “没有,说是儿子,其实是他爸老战友的儿子,那孩子没有父母,十几岁就跟着逸昉住了。”梁易舟说,“他还是单身的。”
    “嚯,又一个养成。”许培樟脱口而出。
    梁易舟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养成是什么意思?”
    梁易舟比起一天到晚在网上冲浪的许培樟,经常会显得十分老年人。
    许培樟一下子来劲了,他翻了个身,把下巴垫在梁易舟胸口,然后说:“养成的意思嘛,就是说你是我家的童养媳。”
    梁易舟知道许培樟在胡说八道,但他还是顺着他说下去:“嗯?然后呢?”
    “然后啊,就我们小时候偷偷谈恋爱,长大一点接吻被我爸看到,我爸不知道怎么办就去问我妈,我妈就非常高兴地让我爸做了一大桌子菜以示庆祝。”许培樟说着就笑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梁易舟表情有些嫌弃,心里却觉得很温暖。
    “之后我就可以专心捧你了,第一部 电影就要是男主角,我给你买一溜的通稿。你长得这么好看,演技又好,肯定会大红的。”许培樟很认真地说,“也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梁易舟伸手去摸许培樟的头发,很轻地说:“可真敢想哦。”
    许培樟支起身子,很温柔地对他笑。
    梁易舟把许培樟拉下来接吻,他的唇柔软,里面残留的牙膏的味道让这个吻味道变得有些甜蜜。
    梁易舟想,他没想过做赌徒,去赌许培樟对他的感情能长久到蔓延余生,但现在已经足够好,可以短暂地享受许培樟这一刻的爱,对梁易舟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
    所以许培樟现在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他。
    他想,或许自己的母亲,也曾经短暂地拥有过那个人深切的爱。
    回到汝城之后梁易舟就跟秦冠玉说起这件事,秦冠玉正在那个狭窄的水池旁洗碗,他是做惯这种事的,动作很熟练。秦冠玉没回头,只是说:“你这是在多管闲事,小鬼。”
    “彼此彼此。”梁易舟表情淡淡的,他看起来很淡漠。
    于是房间里静下来,只有洗碗产生的水声,梁易舟托着脸,在回许培樟的消息。
    “你回来不就是为了挽回吗?有什么好犹豫的。”梁易舟把手机关上,这时候秦冠玉已经把厨房收拾好了,和他对上了视线。
    比起梁易舟是本身就是比较冷的气质,秦冠玉的那种攻击性更像是套了一层看起来很尖锐的纸壳子,碰到了才知道根本不会刺伤人。
    这一点和许滨很像。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梁易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易昶看人的眼光一直很准,他喜爱本身就和角色相似的演员。这让梁易舟想起他试戏《阮红妆》的时候,易昶对他的制片人说的话。
    “面冷心热,心比天高,注定悲剧。”
    他那时在说阮红妆,其实也是在说梁易舟,而这次的江涧西也是如此,也是被自己的爱杀死的人。
    “你不明白。”秦冠玉的声音把梁易舟拉回了现实,他不做表情的时候看起来过于锐利,“我回来不是为了挽回,我是想看渚良的笑话,可是我看到了你,那一刻我太生气了,可能也是在气自己,明明这么恨他,为什么却放不下他,看到他成了别人的经纪人我会这么嫉妒。”
    梁易舟静了一会,才说:“你来不来,随你。”
    秦冠玉突然笑了,他发现梁易舟身上那种对一切都淡淡的感觉会让他好受很多,他省略了其中的所有弯弯绕绕,好像只是请他来吃顿便饭似的。
    “听说许总厨艺很好,我当然要尝尝。”秦冠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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