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懒懒的声音刚答应完,那温润的声音又道:“白陆,我和爸都订好桌了。”
“……行吧。”懒懒的声音拍拍徐腾的肩膀,“老徐,那我们改天约吧。”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徐腾点点头,让他们错开位置给白振时走,周之潭和他们两两错开,有种迎宾小姐的错觉。
白振时笑着穿过去,周之潭才看见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人从他们之中穿过。穿着笔挺西装,头发向后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他双目狭长隐在镜片之后,确实人如其声,整个人温润而冷静。
而白陆从后面走来,跟前面的人的五官几乎长得一样,但细看了绝不相同。西装笔挺,却没有扣第一个扣子。也没带眼镜,头发也向后梳着,双眼虽狭长,倒不如说像是一对桃花眼来,他嘴角还带着笑意,还在和徐腾眉来眼去地折腾。
大少爷咳了一声,那吊儿郎当的二少爷才跟了上去。
徐腾看他们走完,才招呼几个孩子跟他走。
白陆走过去的时候,还瞥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周之潭。
“你们知道,董事长姓白,那是他两个儿子,一个总经理白凡,一个市场总监白陆,下次记得要打招呼。”徐腾进了电梯,和他们几个说道。
“二少爷一看就是二世祖啊。”顾熙忽然说了一句。
安印一听,连忙瞪了他一眼,顾熙才想起自己口无遮拦地说了些什么,连忙说了句“对不起!”,徐腾看了看他,看电梯门还没开,说道:“二少爷年纪小点,不太上心公司的事情,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不过这种心里话,以后在星阁里,可要在心里藏好了。”
他说完最后一句,电梯门叮地开了。
顾熙被吓了一身冷汗,他颤颤地看了安印一眼,安印默不作声拍拍他肩膀。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周之潭,他乘着其他人不注意,点开之前发给他短信的陌生号码。那号码只有四个字、
——我是白陆。
他想了想,按了一通键盘。
——你是白董事长的儿子??
不过白陆那次并没有回周之潭。
周之潭的练习生生涯便开始了。
安印和李默的舞蹈底子不错,王流旭也算一般,顾熙和周之潭却是一点都没有基础。周之潭之前知道他们三人舞蹈基础好,但却不知道好到什么程度,他也会跟着一些舞蹈课程学学跳舞和动作,但真的学起来,发现毫无基础的他竟然是这么吃力。
安印和李默不用说,王流旭跳完一段下了场,正喘着,周之潭在他旁边小声道:“你跳得真好……”
“谢谢。”王流旭笑笑,“你一点都没学过么?”
“嗯。”周之潭点点头,“小时候学过一些,这些年都没怎么跳过。”
“那压腿可会疼得你哭爹喊娘了。”王流旭说。
周之潭果然在之后经历了压腿的痛,他已经十五岁,虽然小时候被逼着学过现代舞,但现下张长着骨头,被老师逼着压腿的时候,虽然他不是哭爹喊娘型,但疼得他一直在默默流泪。
王流旭一直和他关系不错,看他这样心疼他:“咱和老师说说,这么压不得把你压出毛病来。”
“没事。”周之潭只会摇摇头,觉得自己从小也不怕吃苦,可以笨鸟先飞,但是几次之后,刚来做练习生时候的那股子热血劲头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他压一次腿,心中就想放弃一次。唾骂自己脑残,为什么要和自己爹过不去,干出这种偷偷来报名当个练习生的缺德事情。
星阁娱乐也是缺德,因为自己长得好看就把自己留下吗?
舞蹈老师在旁边对着帮他压腿的王流旭说:“别松手,别偷懒,我看着你帮他压呢。”
周之潭想:你也缺德。
然后王流旭,看着他,咬了咬牙,往下一压。
周之潭实在憋不住自己的高冷形象,叫出了声。
王流旭最缺德。
这么压了半个月,周之潭终于能劈个叉了。
训练还是枯燥的。训练量一直在增加,除了舞蹈和唱歌,徐腾还给他们增加了表演课。谁有短板着重练什么,浑身短板的周之谭就是被着重训练的对象,因为刚刚到了变声期,周之谭的高音唱得吃力,听着顾熙轻轻松松上了去,早早就在旁边休息了,李默看了一眼道,酸道:“张个一年看他怎么嘚瑟。”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得,老想和他抬杠。”安印笑道。
李默和顾熙看不对眼,顾熙心直口快情商低,周之谭无所谓,他现在只想把声音练好了,早点出道,气死亲爹。
但事实却不尽人意,练了好些天,声乐老师看着他叹了口气,把手在钢琴上一放:“周之潭,虽然你在变声期,但并不是你嗓音不好,是你发声的方法不对。”
“啊……”周之谭有些无语。
“用你的上腔顶上去发声。”老师指指自己的嘴。
周之谭试了试,并没有用。
试得最后老师都无奈了,耽误她回家带孩子:“算了,表演老师都要来了,先到这里,周之谭自己回去琢磨琢磨啊。”
“嗯。”周之谭点头。
他实在是有些失落。
下课后都歪在宿舍休息,看看视频玩玩手机。周之潭看着手机中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输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