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所有人看他们关系都认为极好,自然也想不到其他方面去,同学就没多留意。
直到事情被翻出来,对方回忆往事才猛然一惊,感觉自己也害了那个无辜的女生。
“这个曹桂德一直以为周放跟凯哥他们都被枪毙了。”三姐解释道,“当年刚好碰上严打,案子判的很硬。曹桂德未成年,才保住了一条命。他在监狱里头真正想要报复的是受害人,也就是周放的女友。一直到被放出来的时候,他还跟狱警大厅对方的消息。
当然,他用的名义是经过国家这么多年改造,他深深地反省了自己的过错,越想越觉得对不起那姑娘,想跟人当面说一声对不起。”
我日!
周围一群大学生都骂出了声。
真想自省啊,简单,挥刀自刎吧,别当人面,省得血脏了人家的地。
三姐叹气:“所以什么改过自新,听听吧,真的才有鬼。但是狱警告诉他,说当年的受害人早就投水自尽了。所以他才转移目标的。”
卢伟明都忘了仙风道骨,愤怒不已:“他还有脸报复?他这种人渣。”
“他们要是会反省自己,也做不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们看,拐卖周放女友的时候,这人还不到十五岁,是不是骨头流脓的坏?估计他还是个几岁大的小孩时就干这缺德营生了。
这人找不到苦主报复,气得不行,结果叫他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了周放。
凯哥被抓的时候,就说肯定是女大学生的事情坏了。不然他们做了那么多案子都没被逮到,怎么砸了?听说还出动了部队。
曹桂德把这事记得清清楚楚。等看到报纸上风风光光的周放时,他就气得七窍生烟。
他认定了当初是周放告发了他们,才害得他们死的死蹲大牢的蹲大牢。
要不是他告密的话,警察怎么可能找到山里头去。再说了,如果他不告发不戴罪立功,肯定也早吃枪子儿了。这人就是害了他们的人。”
卢伟明叹气:“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得上学,不然脑袋瓜子也就这样了。”
想的倒是挺那啥的,周放要真有告密,他图个什么啊。受害者家里头但凡还有人,明面上放过他,暗地里也肯定得整死他。
啊,不对,他怎么能轻易定周教授的罪?这都是一面之词,不能偏听偏信的。
三姐翻了个白眼:“你就替他继续辩解吧。反正曹桂德打定主意要找周放麻烦。这种有头有脸的人肯定不愿意被人挖出阴私。曹桂德本意是想敲诈周放,结果他好不容易到了京中刚见到周放的人,周放就进医院再也没出来。然后他自己也发烧倒下了。然后阴差阳错,他们一块儿被隔离治疗,还成了病友。”
众人噗嗤笑出声。
虽然知道这罪犯穷凶极恶,但还是感觉他好倒霉啊。
如果他没存心报复周放,说不定压根就不用遭这个劫。
据他所说,最早他根本没想杀周放,毕竟坐了这么多年的牢,他真不想吃枪子儿。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可是明明周放年纪比他大,病情比他重,结果这人却全须全尾地出了院,自己的腿倒坏了。
他想来想去,感觉还是这么多年在监狱里亏了身体,所以抵抗力跟人家大教授没法比。
再说医院给他们治病,肯定也是好的紧着周放这个教授用,剩下的东西才轮得到他。
大家一块儿从ICU转出来的时候,周放的病房就比他好多了。
曹桂德越想越火大,再看到周放出院,儿子女儿都过来接(其实是宋楠楠跟许晨阳,他误会了),想想自己这辈子完了,估计以后连个后代都没有,就直接捅出了一刀。
他让他太平!他才不会让他逍遥下去呢!
反正自己这辈子毁了,一个残废,什么都没有的残废,还是个有前科的人,还有什么希望。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在地狱里头挣扎。
大家看着车间里头木着张脸的曹桂德,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干嘛不告发周放呢?”大姐想不明白,“让周放接受法律的惩罚不好吗?何必把自己搭进去,多亏啊。”
三姐摇头:“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之前一直误会。后面就是想告发,也得有证据啊。别说警察了,就我们,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是声名显赫的教授,一个是穷凶极恶的人贩子,请问你会相信谁?”
大家陷入沉默。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前者。生活又不是电视剧,实际上罪犯的话的确不可信。这些人撒谎是没底线的。
周放的社会形象又那么好。据说跟他相处的人都如沐春风。
他的丑闻爆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完全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种事。
不过他的大学同学却没有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而且连平常关系比较好的都保持了沉默。算是从侧面论证了曹桂德所言非虚。
卢伟明小声嘀咕了一句:“所以还是没证据啊。”
“谢谢。”三姐翻了个白眼,“那本笔记就是最好的证据。上面的字迹可不属于周放。他的那些研究成果都是他女朋友爸爸的!哈,这人也真是搞笑,剩下的内容不敢发表出来又舍不得丢。简直就是贪官的日记账本,生怕提供不了证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