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屿看了看四周,笑着问:“哪有?”
阮梨左右看了看, 明明周围那些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瞄他们两人,他还装没看见。
“都在看呢。”
陆时屿笑意更深,拉着阮梨的手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看就看。我就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阮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地望他:“又没人在乎。”
“他们在不在乎,和我没关系。”陆时屿拉着阮梨的手十指相扣,笑着睨她,“我在乎就够了。”
阮梨没说话,唇边挽上一抹害羞的笑意。
两人手牵着手,慢悠悠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对了,今晚去「无趣」的位子你订好了吗?”
知道两人在一起后,阮梨舍友和战队那些人都吵着让两人请客。阮梨便想着两拨人干脆凑一起,去酒吧玩一趟。
“放心,都订好了。”
阮梨点点头,笑嘻嘻道:“晚上一起穿周末买的那件情侣t好不好?”
陆时屿没回答。
阮梨以为他不想穿,挂在他身上耍赖:“陪我穿嘛,好不好?很可爱的。”
看她耍无赖的模样着实可爱,陆时屿抿着笑,把她揽进怀里:“我敢不答应么?”
阮梨两眼一弯,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嘿嘿,时屿哥最好了。”
……
陆时屿平时没课的时候,都会陪阮梨一起上。
两人坐在最后一排,谁也不干扰。
一般她上课,陆时屿就在旁边读文献敲代码。
阮梨又属于那种会认真听讲的类型,所以两人坐在一起,也不说什么话,都是各学各的。
“那个单词拼错了。”
调完所有bug,陆时屿心情甚好,难得抬眼瞄了下阮梨正在做的笔记。
阮梨手中的签字笔一顿,顺着陆时屿指的地方望过去。
再比对黑板上老师的板书,确实写错了。
阮梨用签字笔狠狠划了几下,照着黑板上的单词一个一个字母抄了上去。
陆时屿笑她:“涂那么黑做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被他发现这么低级的错误,觉得丢人啊。
阮梨鼓起腮帮子瞪他一眼:“管我呢,好看。”
“什么眼光,哪里好看了。”
阮梨拧了把他的胳膊,不满:“怎么了。我还觉得你好看呢。”
“嘶。”陆时屿被她弄疼,反手捉住她的胳膊,“你也只有这时候眼光不错了。”
把阮梨的手握在掌心,他不要脸地眯起笑:“给你多看看,审美会进步。”
阮梨“呸”了一声,小声吐槽:“自恋。”
两人闹得开心,丝毫没注意到最前方的任课老师朝他们的方向投来一束冰冷的视线。
他特别讨厌坐在最后一排的学生,一看就不是来学习的。
尤其是阮梨他们两个,他注意好几天了,每次都一男一女坐在最后排,一看就是在谈恋爱。
想到这里,他放下手中的粉笔。
“最后排的男生,读下这首诗吧。”
英语系男生本来就不多,坐在最后一排的也只有陆时屿一个男生。
他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看向阮梨。
阮梨一副“活该”的表情朝他吐吐舌头。
陆时屿站起身,定睛看了看抄写在黑板上的英文诗。
是泰戈尔的《Unending Love》。
见他半天没有动静,男老师倚着讲台慢悠悠地喝口茶,挖苦道:“这首诗都讲大半节课了,到现在还没读过呢?”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教室后方传来低润清朗的男声:“I seem to have loved you in numberless forms, numberless times/ In life after life, in age after age, forever/ My spellbound heart has made and remade the necklace of songs/ That you take as a gift, wear round your neck in your many forms/ In life after life, in age after age, forever......”
是标准的英式发音。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教室最后方看去。
原本只是首写在黑板上枯燥乏味的英文诗,被陆时屿念出来,却带着款款深情。
就像是有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在枕边缓缓念着情诗,让人沉醉。
本就是首情诗。
陆时屿一边念着,一边看了看身旁的阮梨。他眉眼间含着笑意,悄悄捏了捏她的掌心。
不像是在读诗,更像是在说情话。
阮梨的脸颊染上一抹嫣红,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诗念完,教室中鸦雀无声。
本以为耳朵享福的众女生回过头以后才发现,这哪儿是享福,这是在喂狗粮!
“咳咳。”
最后还是老师的声音打破教室中诡异的沉寂。
他尴尬地咳嗽两声,没想到自以为的青铜段位,竟然是个荣耀选手。
但到底是饱经风雨,他面不改色道:“这位同学的发音很标准。看来平时没少在发音上下功夫,其他同学也要跟他多多学习,好好练习……”
“老师。”陆时屿笑着打断他,“没练过,随便学着玩的。”
喜获打脸x2的任课老师绷直嘴角,忍了老半天才尽力做好表情管理。
治不了他,还治不了他的小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