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竺又行了一礼,柔柔弱弱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就不打扰夫人了,小女告退。”
目送两人离开,林芯两人相顾无言,钱砚忽地道:“你还想让他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
林芯眼睛闪了闪,明白过来他说的杨筹,她顿了顿:“既然他已经被责罚过了,这次就算了,若是日后他还敢惹咱们,干脆就直接阉了他吧,哼!”
钱砚闻言眼睛一闪,轻咳一声,感觉自己的夫人这有些暴力的一面。
还没等他说什么表一表衷心,下一刻林芯就拉着他道:“咱们也该回去了,走吧。”
说着两人又慢慢悠悠地漫步回了寝殿。
谁曾想,这些孕期的反应,就放过了林芯一天,第二天早上起来,林芯就有些头晕恶心,闻到了早膳的香气更是瞬间忍受不住,吐了出来。
折腾了一上午,林芯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由着钱砚在她旁边举着勺子把参汤递到她口边,她狠瞪了钱砚一眼,转过身去,表示不想理他这个罪魁祸首。
太医都说了,有了身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钱砚,都是钱砚让她遭了这些罪的,本来都要好了,谁能想到它又卷土重来,这次比先前的更难受了。
越想林芯越委屈,如果不是钱砚,她既不会遭受前面的痛苦,现在也不会就这样浑身虚弱的躺在床上,连饭都吃不进去,想着想着林芯顿时气不过,又转过身回头瞪了他一眼。
钱砚只好苦笑作陪,哄着道:“芯儿喝点儿人参汤吧,你早上没有用膳,再不喝点儿参汤身体撑不住的。”
“那……怪……谁?”林芯虚弱地开口,试图咬牙切齿,结果发现并没有什么力气。
“怪我怪我,都是我的错。芯儿,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喝点儿吧。”钱砚又把勺子往林芯嘴边送去。
林芯瞥了他一会儿,见他眼下有些青黑,面色也有些苍白,眼中似乎还含着几分自责和懊恼。心中也有些不忍,她不情不愿地张开嘴,钱砚一喜,瞬间眼神就亮了,露出了一个笑,看得林芯心下一动。
这一波反应来势汹汹,据太医说,这反应大概要到十二周的时候才会完全消失,想象了一下这痛苦的折磨,林芯瞬间收回了对钱砚的心疼,生无可恋地准备迎接接下来痛苦的日子。
钱砚听到这个也是很痛苦,他没有想象过,一个女子成为一名母亲要经历这么多的苦难,而如今他爱的女子也要因为为他生儿育女,而遭受这些苦难,他看着对方如此辛苦憔悴,他也跟着难受。
万幸,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心疼娘亲,在折腾了一周之后,就消停了下来。林芯也渐渐恢复了以前的状态,除了肚子一天天地鼓了起来,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变化。
哦,对了。她感觉她的胃口也变大了不少,于氏说她这是吃了两个人的饭,当然不少。所以林芯的脸又圆了几分,圆润的小下巴都出来了。
转眼快到了秋季,因为陛下也不时耽于享乐之人,因此在第一场秋雨过后,皇帝就下令收拾行囊,起身返航。
索性林芯身子爽利,如果还是前些害喜的症状,本就吃不好睡不好,太医怕是不会建议她旅途跋涉的。
时隔近三个月,林芯又回到了她从小生长的京城。
钱砚早就跟父母商量过,等到了京城,他就把林芯接到他们两个的府邸上住。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本来很是反对的林父林母就同意了,因此林芯回林府住了一晚,收拾了些东西,钱砚就带着她去了两人的小府邸。
终于逃离了两位母亲的严加管控,林芯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们还是请来了个有经验的老嬷嬷来看着她,她心中还是有一些开心的。
回到府上,没想到第一个碰上的熟悉的人,竟然是在云州城救的那两个孩子。
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林芯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兄弟两人跪在她面前,给她磕了个头,自我介绍时,林芯才想了起来,这是他们当时救的那两个孩子。
赶忙让兄弟俩起身后,那俩孩子见他们还没有回房间,就有眼色地告退了。
林芯惊喜地回头看向钱砚:“是他们!”
钱砚也含笑地点了点头道:“当初咱们在云州城,让人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他们养好了伤,不肯离去,说是要留下来报恩。避暑山庄戒备森严,我就派人把他们送回了府中,如此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落脚之处。”
林芯笑着点头:“这两个孩子起码不用露宿街头,有个住的地方也挺好。”
钱砚点头:“虽然他们两个还小,但是管事跟我说,他们都争着做府中的活。虽然心是好的,但是他们到底还年幼,我们总不能一辈子让他们拘在府中……”说着钱砚看了看林芯的脸色,见她跟着皱眉思索,接着道:“听说这两孩子以前都是出身书画世家,因为家中出了些事情,就只剩他们两个风餐露宿,流落街头。”
钱砚继续看林芯的脸色,接着道:“他们两个也有些丹青的基础,我也问过他们了,他们也想继续学下去,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师傅收不收他们两个?”
林芯闻言真的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笑了起来:“当然可以啊,正好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正好可以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