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戟说:“是的,我不想努力了,一天三十块这日子根本没奔头。”
顾绒:“……”
柳不花想了想又开口道:“其实干爹听说你谈恋爱后给你对象准备了间卧室,你可以蹭他的住。”
沈秋戟惊喜:“你早说啊。”
“顾绒的房间就在你屋子隔壁,你们先去放行李吧。”柳不花带他们进到主院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等下午两点干爹他们晒太阳时,我们再去见他们。”
“好。”沈秋戟颔首,继而推着顾绒朝右手边走去,“绒绒,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打开沈秋戟房门的那一瞬,顾绒望着屋子里的唯二家具——一个地铺和一张写字桌椅,询问沈秋戟:“这真是你的房间?”
“是的。”沈秋戟把行李靠墙边放下,为这间空荡荡的屋子增添了一点装饰,“以前家具其实挺多的,但是后面都被偷干净就没了。本来上个学期我还打工存钱买了个空调,想着冬天没空调没法过,结果这次回来又被偷了,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小偷是怎么偷的?真他妈奇了怪的,大概这就是命吧,幸好现在能蹭你的房间住,不然我们估计还得去住酒店。”
顾绒:“……”
终究还是他孤陋寡闻了,原来人真的可以穷到这种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冥王:当场逮捕.jpg
金童玉女:毛毛头流泪.jpg
第106章 尾声3(甜甜日常)
和沈秋戟那寒碜的卧室相比, 他七叔给顾绒准备的房间就好很多了,装修不以豪华见长,却处处透着中式的含蓄与清贵, 和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套房基本没差,衣柜里还贴心的准备了几套适合冬天穿的家居睡衣,床头柜上也搁着一个暖手宝, 大概是怕顾绒夜晚住在山上觉得手冷, 给他暖手用的。
“真好。”沈秋戟过来看了一眼后,羡慕道,“以前我都是用矿泉水瓶装热水, 当做热水袋, 这样便宜的热水袋才不会莫名消失。”
顾绒哭笑不得, 忍不住问:“你们这里没监控器什么的吗?而且那么大的家具,小偷要怎么运下山啊?”
“监控器有, 却未必能拍到。”沈秋戟闻言瞥了一眼顾绒, 挑眉道,“你要知道, 有时候偷东西的, 不一定是‘人’, 就算不被偷,也有可能会损毁于火灾。最主要的是就算我们知道东西被偷了, 也不能阻止,因为这就是我的命。”
顾绒:“……”
罢了,当他没问过。
顾绒觉得自己不能再戳沈秋戟痛处了,两人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想着现在还没到下午两点,他们就去床上躺着休息了一会——由沈秋戟给顾绒按腰。
时间终于到了下午一点半, 顾绒现在身体没早上刚醒时那样酸软了,于是沈秋戟就带着他去找柳不花。
路上沈秋戟和顾绒念叨:“也不知道大哥他现在病好点了没有,上次我回来,他的病好像好的差不多了。”
顾绒问他:“你大哥有什么病呀?”
“精神病。”沈秋戟告诉顾绒,“我大哥有妄想症,他总觉得自己是朵牡丹花,老是想着把自己埋进土里,他家人把他送医院看了好多医生都治不好,后来找到我七叔,我七叔给他算了算,就让他改名换姓,叫做柳不花,病情终于没以前那么严重了。”
说到这里时,他们也恰好走到柳不花的房门前。
柳不花窗户没关,于是他们透过没合拢的窗户,就看见柳不花拿着那种给植物喷水用的小喷壶,在往自己头上“滋啦滋啦”的喷。
“大哥,你在干嘛?”沈秋戟皱眉,锤了锤窗户制止柳不花。
柳不花听到沈秋戟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身体僵住,然后缓缓将小喷壶放下,辩解道:“今天太阳有点大,我在护肤,给脸补水。”
沈秋戟不说话,就用无语的目光盯着柳不花看。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大太阳?柳不花干脆说冬天天气干燥他还愿意勉强信一下。
柳不花被沈秋戟看得浑身不对劲,但想来柳不花深谙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个道理,所以他假装无事发生过,面不改色地走出房门。
“走吧。”柳不花对他们说,“先去给干爹他们上柱香。”
顾绒听到“上香”这个词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等柳不花带着他们走到一个像是祠堂的地方时,顾绒已经开始感觉过分古怪了。
最后他们站在祠堂正中央,仰头望着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的刹那,顾绒脑海中那个猜测,终于凝聚成句了:沈秋戟的七叔,不会已经去世吧?
这样沈秋戟总是说他七叔不好联系的话,就讲得通了——因为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才无法用电话啊信件什么的联系上,如今沈秋戟来带他“见”七叔,说不定是像问米那样,请故去的鬼魂上身。
沈秋戟不知道顾绒在想些什么,他把点燃的三支香递给顾绒,自己和柳不花也拿着一株,然后招呼顾绒在画前的蒲团上跪下:“来,给七叔磕个头。”
顾绒乖乖地照做了,在将香插入香炉时仰头仔细看了看墙上的画像,方才因为有些震惊他没把画看全,只看了个大概,如此再细细打量,顾绒终于得以看清,这幅画上绘着一名身穿雪青色长褂的青年,一头乌发长至腰间,用一根红绳松松绑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