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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酒吧楼上是办公区域,办公室是用玻璃隔断,灯火通明,一派敞亮。
    纪初跟唐时进了办公室。玻璃门一关,隔绝了酒吧的喧嚣。
    “坐。”
    唐时留下这句话,自顾自打开柜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纪初趁机打量周围的环境。
    唐时将一杯牛奶放到纪初面前,温热的,还冒着烟。
    原来他刚才忙活着,就是在做这事。
    折腾了一晚上,纪初确实口干舌燥。眼前的热牛奶,出现得恰逢其时。
    但纪初没动。
    “我不是来做客的。”
    见纪初还直挺挺地站着,唐时轻笑,大喇喇地坐到休闲沙发上,不知道从哪抽出一瓶酒,开了,朝纪初抬了抬:“还是说你想喝这个?”
    说着,他单手拿酒,仰头灌了一口。
    纪初就站在他对面,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修长的脖子,滚动的喉结,富含力量的完美肩颈线。
    唐时总会无时无刻、不经意地诠释出男性的性感。
    纪初觉得有些燥热,舌头更干了。
    她移开视线,不自然地拿起牛奶杯,低头啜饮。
    她的皮肤是奶白色的,在白炽灯映射下,似乎比手中的牛奶还白一些。
    唐时意味深长地盯着她,那视线令纪初特别不自在。
    诡异的沉寂持续到了纪初手里的牛奶见底。
    她无法再回避,抬头,正对上唐时的目光。
    “时间也不早了,直接开门见山吧。这件事,你想怎么样?”纪初问。
    唐时闻言,忽然坐正,姿态一本正经:“你知道的,现在对未成年人的保护很严,她们混进来我这酒吧,轻则我要挨罚,重则要被停业整顿。我这酒吧一天流水都是七位数以上,这要是被处罚了,损失没法估计。”
    “这事很严重。怎么解决,得看你的诚意。”
    纪初知道他说的处罚是有法律依据的,只是有点夸大其词。
    她不会被唬住。
    “我弟他们还是学生,来酒吧确实是他们不对。但是,贵吧没有检查他们的证件就放他们进来,在这点上,你们的管理也存在一定的漏洞。我认为,双方都有一定的责任,不如就此作罢。”
    “看来你没有诚意。那还是让两个当事人直接来解决吧。”
    唐时站起身,转了转脖子,脖子发出生理性响声。
    纪初一下子忆起另一个当事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暴力根本不能解决问题。”纪初急切地说。
    唐时脚步一顿,眼眸忽然沉了下去,声音低哑:
    “呵,果然,你果然是这么看我的。”
    他转过身来,朝纪初逼近。
    纪初步步后退,双目对视,她清晰地看见他眼里的阴翳,仿佛受伤的野兽。
    背抵到了硬邦邦的墙面,纪初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了。
    唐时忽然笑了,抬起手,握拳,砸了过来。
    纪初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拳头在眼前放大,带起的拳风扫过头发,砸在耳畔,墙面发出一声闷响。
    纪初骨架小,唐时整个人把她覆盖住了。一只手撑在墙壁,仿佛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唐时:“不怕?和我这种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独处,你还挺有胆识。”
    纪初看着他,认真道:“我知道,你不至于打女人。”
    “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吗?”唐时勾唇,坏笑,“七年,人是会变的。”
    纪初没有被他吓唬到,定定地看他:“我为我刚才的慌不择言道歉。”
    像被抚顺了毛的狮子,唐时的戾气忽然消了大半。
    纪初的脸庞近在咫尺,肌肤白皙透亮,瞳仁秋水盈盈,唐时忽然就不舍得退开了。
    这个距离,不好,太远了。
    唐时缓缓凑近,桃花眼直勾勾盯着纪初。
    眼前的脸孔逐渐放大,一直面不改色的纪初终于慌了,皱着眉偏过头。
    唐时的脸,停在距离纪初一厘米的地方。
    眼前是纪初薄薄的、小巧的耳垂,透着粉嫩的红。她没有打耳洞,也不戴耳饰,跟唐时见过的大多数精于打扮的女生都不同。
    她自有一种纯净的气质,像冬天的梨花,白白净净,令人看见就觉得舒适。
    唐时移不开眼,像不知餍足的野兽,贪婪地想要更多。
    灼热的呼吸喷在耳垂上,纪初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不得已用手推他,没推动。
    纪初脸红得像水蜜桃,连带着脖子都泛着粉嫩的红:“唐时,你让开。”
    明明是呵斥,说出来的腔调却软软的。
    让人更想欺负她了。唐时笑容更甚。
    “我偏不。”
    他唱反调的态度,就跟小孩子不知如何表达,只能靠欺负喜欢的女生来吸引注意力一样。
    纪初小巧的鼻翼动了动,小声嘀咕:“一身酒气,难闻。”
    唐时顿了一下,干脆利落地撤开,抬手闻了闻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纪初轻吁了一口气,轻拍胸口。
    着急让他退开,有一部分原因,是怕他听到她如擂鼓的心跳声。
    唐时不知从哪抽出一件外衫套上,似是心里不平衡,说:“你弟喝了我不少洋酒,味更难闻。”
    “纪见平时不这样的。今晚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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