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八个小时的时间, 什么都干不完。
总不能扯完证就把她的新婚Omega独自扔下回学校吧?这事儿南馥干不出来。
权衡再三,南馥决定冲击一下这个极个别情况。
排除丧假, 排除重伤,就剩下立军功这一条路。
在晚间休息的间隙,南馥用新手机给余晚打了个视频, 让她把户口本寄到江郁的公寓。
余晚听到她准备结婚的消息,惊讶了好一会儿:“你这么急?”
南馥提了提唇角:“这不是想让他安心么。”
余晚勉强笑了笑,思忖片刻后, 她神色忽而变得凝重:“本来这些话我不好和你说, 但妈妈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 能够明辨是非, 担起责任,所以你一定要想好,到底能不能给人家一个未来?”
“我之前还以为小郁是Alpha, 觉得你们早点结婚也没什么,没想到……”顿了顿,她直视镜头, “结婚了可以离婚,但Omega要洗掉身上的标记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爸爸和我说过,那孩子腺体做过手术……”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南馥眉眼微凛,正色打断她,“从选择跟他在一起那一刻,我就做好了和他共度一生的准备。”
余晚眼也不眨地看着她:“你念的不是普通的大学,而是军校,军校好是好,可几年时间下来,陪他的机会毕竟不多,你就不怕他反悔了,变心了,对你怨恨了?”
“怎么不怕?”南馥倚着墙,淡淡一笑,“但我对他有信心,也对我自己有信心。”
这话一出,余晚跟着“噗嗤”笑出声来,心里巨石终于落下:“既然你是认真的,那妈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别太有心理压力啊,刚才那都是试探你的。”
“我明白。”南馥猜到了,也懂她存着什么心思。
余晚两次所嫁非人,离过婚,受过伤,还洗过标记,也知道即使社会对Omega的保护措施很多,但一段AO的婚姻,Omega始终是处于弱势的。
这么敲打她,余晚是希望她能对江郁慎重,不要辜负他。
那些相许一生的情话也不好在家长面前说,南馥只能用十二分认真的语气道:“你就放宽心吧。”
说开之后,余晚眼底都是笑意,似是想到什么,她又问:“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呢?你过年能放多久的假?”
“婚礼还不急,”南馥说,“他事业刚起步,我在学校也没多少假期,等到以后再办吧。”
余晚有些迟疑:“小郁爸爸那边同意吗?”
南馥:“他应该能搞定。”
“你们俩决定了就行,”余晚皱了皱眉,“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日期要提前三个月定,我们好做准备,不能随便敷衍。”
南馥无奈保证:“肯定不会敷衍。”
到了一月末,共有十五所军校和部分作战团队参加的比武竞赛正式落下帷幕。
南馥在众多学员士兵中脱颖而出,获得了分区部队综合成绩第一名,收获了一记个人二等功。
带她这一届的干部连连赞叹,他还没见过哪位学员刚进校不到一学期就拿下这么傲人的成绩,所以给她批假也没有多加为难。
几乎是被授予奖章后的当晚,南馥收拾两件衣服就跑去A大找江郁了。
到达公寓时,已经晚上十点多。
她敲开门,江郁穿着居家服出来,书桌上刚泡了咖啡,笔记本电脑屏幕还连着项目资料。
南馥视线扫过一圈,有点心疼地拥住他:“这么晚还工作呢?”
江家基业都在榕城,因着江郁来A市念书,江笠便想着试试打开A市的市场,许是还存了锻炼江郁的心思,准备在A市设立分公司,让江郁慢慢上手熟悉。
这段时间江郁一直在为新公司忙前忙后。
“现在不忙的话,寒假就得忙了,”江郁环住她的腰,稍稍仰头,“你假期本来就少,我寒假想多点时间和你呆一块儿。”
南馥眉梢挑了下:“那我现在是不是还得说句对不起?毕竟三更半夜冒昧前来,好像还挺打扰你工作的?”
“这倒不至于,”江郁眼睛弯了弯,“不过谁叫你不提前和我打招呼,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南馥亲了亲他的眼皮:“想给你个惊喜。”
江郁微微一怔,琢磨着这句话,两秒后,蓦地反应过来:“你们上级批准你假期了?”
南馥点头:“整整三天,难得。”
她打开行李袋,找了明天要穿的衣服出来:“我得先洗个澡,今天累一天了,明天早点起,一起去民政局。”
“好。”江郁应了一声。
灯光从天花板上洒下,手边是浓郁的咖啡香气和缀满天幕的星辰。
江郁望着南馥往浴室走的背影,忽然就觉得,俗世烟火不过如此。
他在原地呆立片刻,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跟着走进去。
浴室和洗漱间有玻璃隔开,水声哗啦,氤氲的雾气铺满玻璃门,南馥修长的身影若隐若现。
江郁看了眼,慢慢收回目光,随即下移。
旁边脏衣篓里有她换下来的衣服。
南馥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等她从浴室出来时,发现江郁正站在洗漱台前搓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