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超市买晚饭,要帮你带吗?”
她摇头。
“感冒了?”
她点了点头。
鹿鸣没再说话,转身离开。回来的时候,帮她带了一个三明治和一盒感冒药。
“谢谢啊,这些,多少钱啊?”她问。
“没事。”鹿鸣笑了笑,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林絮望着他的背影,有些讶异,又有些感慨。原来鹿鸣也有这样热心的一面。所以,夏茉,你为什么非要跟他分手呢?
***
隔天林絮就发烧了。
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她收拾好书包,打算去医务室输个液退烧。然而刚走进医务室,她就看见了正挂着吊瓶单手打游戏的叶风。
“你怎么了?脸怎么白的跟纸似的啊,感觉你下一秒就要晕倒了。”他看到了她,抬眼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发烧。”她的嗓子哑哑的,声音也有些发虚,“你感冒还没好?”
“是啊。”叶风无奈撇嘴。
林絮在叶风旁边的病床上坐下,小护士来给她扎针的时候,叶风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游戏,探着脑袋一脸贼笑地凑了过来看。
“你干吗?”她问。
“你们女生不是都怕扎针么?看你怕不怕。”他说。
幼稚。
林絮身子一躲,手背被小护士狠狠地拍了一下:“你别动啊,本来你这血管就难找,你一动我更扎不好了。”
林絮乖乖地不再乱动,小护士却在连戳了好几针后,叹了口气说,换只手吧。
于是林絮无奈地把另一只手伸了过去,瞥见叶风皱起了眉头。
“没见过你这么不怕疼的。”小护士见她一声不吭,尴尬地笑了笑,扎了几针依旧没找到血管。
“她不是不怕疼,她是能忍。”叶风叹了口气,“姐你别扎了,叫你师父过来。”
等到小护士离开,叶风冷着脸问她道:“她明显技术不行啊,你还乖乖等着让她一遍遍地扎你?”
林絮笑笑。
你能别管我的事吗?
求你。
扎好了针她就翻开政治书看了起来,叶风从游戏机里猛地抬头,摇着头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服了你了”,然后把游戏机调成了静音。
中途林絮去了趟厕所,当她单手举着吊瓶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夏茉正坐在叶风的床上。
输液室里人不多,夏茉伸手摸了摸叶风的额头,肆无忌惮地搂着他的脖子朝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她看着他们,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举着吊瓶的手不自觉地坠了下来。
“哎呀,小姑娘,厕所门口那个!回血啦,赶紧把药举起来啊!”一个路过的小护士大喊一声。
林絮回神,低头发现血已经充满了半个输液管,赶紧把手里的瓶子高高地举了起来。
她看到叶风和夏茉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走回到床位上,把盐水瓶挂好,冲叶风尴尬地笑了笑。
“你是烧傻了还是学傻了?手上挂着水都能忘?”叶风问她。
夏茉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跟叶风说:“我先回去上自习了,你记得把药吃了。”
叶风点点头,目送夏茉离开。
“欸,夏茉带了零食,”叶风指了指床上的大包裹,“你要吃点吗?”
林絮摇头,想扯出个礼貌的微笑来,嘴角却总是下坠。
谁要吃她带的东西。
她合上书说困了,背对着他侧卧在了病床上,终于,闭上眼,让泪水从眼角慢慢地渗了出来。
叶风,我真的好讨厌你。
☆、委屈
“爱情无非是天分或缘分,可我浑身都是糟糕软肋,艰难的支撑着快塌陷热忱。”
——《旁观者》
六月盛夏,高二下学期迎来了高中时期的最后一场篮球赛。
体育委员拿着比赛安排表走进班级门口的时候,班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
十六班这次的初赛对手是二班。
“我靠,怎么又是二班?上学期咱班就他妈被二班完虐了。”坐在门口的一个男生抱怨道。
“被虐有什么办法?”班上的混混头子赵子强抱着胳膊靠在门口,“也不看看咱班什么形势,一共6个半男生,打个屁啊。”
“6个半?啥意思?”
“一个腿废的,顶多算半个。”赵子强勾起嘴角不屑地笑了笑。
“欸,强哥,别乱说!人家可是老洛的儿子。”男生急忙说。
“我怕个屁啊,本来就是个废的。”赵子强在教室里环视了一圈,发现只有三两个正默默低头看书的女生在,有些得意道,“我看谁敢跟洛彦告密?”
教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正在埋头翻找卷子的九梅却猛地起身,冲着赵子强大声吼道:“某些人不会说人话就请把嘴闭上!”
赵子强一愣,旋即大步朝九梅走了过来。
“说谁呢你?”
“谁不说人话我说谁。”九梅冷笑,狠狠瞪着他说。
“我他妈说洛一川干你屁事啊?他妈的他就是个残废还不让人说了?”
赵子强倾身逼向九梅,语气恶狠狠的,而九梅却一点也不怕,直视他的眼睛,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