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怕这样以后自己会被人嘲笑说闲话,跟可能嫁给周成志然后被他砍死相比,几句闲话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林舒把这事暂时放下了,但有些人却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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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秋红那日被怼得憋气,回家还看到闺女失魂落魄,黯然神伤,这口气就不可能平下去。
她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事不对劲。
这以前梁进锡根本就没对象,怎么就突然冒出来这么个娇滴滴的对象呢?
而且听说她刚到公社时石滩大队还抢过人,说要请她去石滩大队小学做老师,我滴个乖乖,这老师是想做就能做的吗?
每个大队不知道有多少关系户想上呢,轮得到个刚来的知青?
田秋红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她又跑去了隔壁找梁冬荷,知道从梁冬荷那里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这个没眼力见不知感恩的东西,生不出儿子来,在高家被磨搓,这些年他们家还有晓莲对她帮扶了多少,可说起这事的时候竟然处处替梁进锡和梁家开脱,听她说话就来气,也难怪她婆家人都不喜欢她……所以不是为了打听事,她也不想去找她。
这回她去找她也不是为了找她说话。
而是要她把她妈,也就是梁进锡的二婶刘贵妹叫过来说话。
梁冬荷心里叹气,不过高晓莲一直对她和她闺女都很好,她不能连这个都不答应,只能在她妈过来之后先叮嘱了她妈一番,问啥说啥就是,可别添油加醋,或者加点感想什么的。
梁二婶,梁二婶知道啥啊?
就知道小姑娘长得忒漂亮,看着倒是和气安静的,就是漂亮得过分,感觉就不是个会让人省心的,但她大嫂却是喜欢得不得了,当宝贝一样,谁也不能说她一句不好,一准被大嫂怼死。
这会儿田秋红问梁二婶这林舒到底是什么情况。
梁二婶能说出个啥,只道:“我大嫂说林知青家里以前也是部队的,跟进锡是部队上认识的,其他的就是我大嫂也不知道了,不过我大嫂倒是真喜欢那丫头……”
说着看到田秋红那那难看的脸色,忙转了话头,道,“其实要我说,这娶个知青有啥好,不能干活,风一吹就倒,又不知根不知底的,哪里有从小看着长大的好?”
“妈,”
梁二婶还要继续说却是被梁冬荷打断了。
梁冬荷给田秋红到了一杯水,道,“婶子,这事都怪部队离得远,我们消息不灵通,才让晓莲妹子受委屈了。说起来我堂弟都有两年没回家了,其实嫁给军人说起来光荣,但真没什么好,结了婚要是不随军的话几年见不得丈夫,家里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再等以后转业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晓莲妹子条件好,还不如找个公社或者县里的干部过日子。”
田秋红哼了声。
梁冬荷这话是说到田秋红心里去了,她也是这么想的。
可就是这口气吃不下。
这里问不出别的来,梁冬荷又是个滴水不漏的,田秋红懒得再留下,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等田秋红离开,梁二婶就撇了撇嘴。
她还有满腹的话想说呢。
她道:“你这孩子就忒实诚,这有啥不能说的?你不说些话把田秋红的心火给灭一灭,她迁怒到你身上,你这日子可不是要更难过?”
梁二婶说到这里心里又难受又不高兴起来,道,“而且我刚刚说的也是心里话,这娶个知青有啥好?就一张脸好看,那小腰细得走路都担心会不会折了,说是城里来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能干农活,可都下乡了,不干农活吃风啊?哪有高晓莲好,公社老师,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又稳定又体面……”
“妈!”
梁冬荷简直头痛。
她道,“妈,这话你可千万别说了,那是进锡的媳妇,大伯娘都喜欢得很,你说这种话做什么,不是惹事吗?而且进锡一向是有主意又厉害的,既然是他自己处的对象,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有什么道理?”
梁二婶“啧”了一声,道,“不就是看那林知青好看呗?那是真的,长得就跟雪山上的雪狐精似的,那眼睛,看谁谁不酥啊……”
梁冬荷:“……妈!”
她简直是有些气结了,这些话要是外人说听到都要反驳的,自己家人,怎么能先说起来呢?
“行了,”
梁二婶哼了声,道,“我知道,你想说啥我都知道,我这是为了谁啊?妈不是想着,要是进锡跟高晓莲成了,你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吗?这天杀的高家人,妈只是心疼你!”
梁冬荷眼圈发红,又是气又是难受。
她咬了咬唇,道:“妈,我的日子是我的日子,从小到大大伯大伯娘都待我跟亲生女儿似的,有进立和进锡的,就不会少了我一份。我不能因为我过得不好,就算计进锡的婚事,那我还是人吗?妈,你也别那么做!”
她当初愿意帮忙说合是真觉得高晓莲不错,又知道大伯娘着急进锡的婚事,这才提了提,反正相看而已,进锡那么大主意的,不喜欢也成不了,可为了自己去搅和堂弟的婚事,那是绝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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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田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