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沉着脸,走到梁炳面前,道:“梁炳,我问你,岑嘉真受伤了?”
梁炳心想这让他说什么好,他要是说真的,主子这回怕是死定了,要是说假的,他觉得主子跟他都死定了。
他犹豫间,顾宁就知道答案了。
顾宁真是恨得牙痒,岑嘉啊岑嘉,他可真能折腾。
还敢装病。
他对梁炳说:“还不快去给我备马。”
梁炳忙起身,道:“是,娘娘。”
景虞听见这个称呼,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真没忍住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
顾宁脑门突突的,道:“你笑太大声了。”
“不好意思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宁看向狂笑的景虞,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找着许麟了?还在这儿闲逛。”
景虞的笑声戛然而止。
顾宁呵了一声,专戳她痛点,道:“让我说你也别找了,许麟真不一定来,来了也说不定跟我一样失忆了,真要是失忆了,说不定早就看上别人了,你去了当小三?更何况,这个系统这么不靠谱,说不定把他进宫做了太监,到时候你找到他也只能守活寡。”
景虞瞬间气成河豚:“顾宁,你!”
她咬牙切齿,道:“谁说他当了太监我们就不能睡了?我睡他不行吗?”
顾宁一惊:“你还挺会玩。”怪不得他好几次看见许麟的时候,感觉他都有点不对劲。
景虞刚要骂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不对啊,你怎么这么开放了?”
她顿了顿,道:“你恢复记忆了?”
顾宁点点头,道:“嗯。”
景虞又开始幸灾乐祸:“在这儿滋味怎么样啊,顾娘娘?”
顾宁眉头狠狠一皱,说:“没什么事快走吧,别在这儿待着。”
景虞冷哼一声,道:“要不是忙着在你们京都里贴寻人启事,找许麟,我早就走了!”
顾宁诧异,问道:“你玩够了?”
景虞刚要说话,就见顾宁摆摆手:“拜拜,别说了,不感兴趣。”
他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景虞话憋在嘴里,最后瞪着顾宁,哼了一声,气愤出走。
她一走,顾宁即刻沉下了脸。
岑嘉,你可真行。
欠教训。
梁炳看着顾宁吓人的气势,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道:“娘娘……”
顾宁听见这个称呼,又给岑嘉记了一笔,道:“再叫我娘娘我就打断你的腿。”
梁炳浑身一抖,即刻改口,道:“顾公子,马备好了。”
顾宁走出大门,上了马。
上马之后,几乎是一路疾驰如风。
梁炳骑马跟在后边,看着顾公子那鞭子抽马屁股的狠劲,觉得那抽的可能不是马屁股。
他心里为自家主子默哀了一会儿。
他是尽力了。
顾宁骑着马,日夜赶路,不到七日就到了边疆。
小兵拦下他,道:“军营重地,不得放肆。”
顾宁拿着马鞭,下马,沉着脸,道:“岑嘉呢?”
小兵瞪大眼,道:“大胆!竟敢直呼当今圣上之名。”
梁炳赶到,见状立刻道:“眼瞎的东西!这是皇后娘娘,还不让开!”
小兵是认得梁炳的,闻言大惊失色,忙跪下,道:“不知娘娘到来,望娘娘恕罪!”
顾宁眯起眼,斜睨着梁炳,冷笑一声。
梁炳吓得浑身一抖,看着顾宁谄媚一笑,道:“娘…不,顾公子,奴才领着您往这边走。”
顾宁知道他就是岑嘉的传声筒,所说所做都是岑嘉的意思,也懒得跟他计较,抬腿跟着他走过去。
他这一路来,实在是越想越气,恨不得扒了岑嘉的裤子好好抽他一顿,想想又觉得不解恨,应当把景虞那带刺的鞭子借来抽他才解恨,让他疼得一个月下不来床,才能记住教训!
岑嘉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用这种话来骗他。
惯的他!
梁炳走到主帐前,掀起帘子,道:“公子,就是这里。”
顾宁走进去。
进去便看到岑嘉虚弱的躺在床上,闭着眼,唇色苍白,胸口上缠着白布,渗着血。
顾宁更气了。又气又心疼。
混账东西!
他早该猜到,这小混账对自己下手有多狠!
岑嘉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看见顾宁,十分惊喜,虚弱的笑了一下,叫道:“顾哥。”
顾宁沉了声,道:“都出去。”
梁炳赶紧招呼人下去。
顾宁走到岑嘉床边。
岑嘉伸出手,去扯他的袖子,没扯到,倒是扯到了自己的伤口。
他疼得闷哼一声。
顾宁瞪他,道:“你给我好好待着,别动。”
岑嘉又是虚弱一笑,道:“顾哥,我想抱抱你。可以吗?这一次我差点见不到你了。”
顾宁冷笑一声,说:“是吗?”
岑嘉觉得他顾哥的语气有点不太对,他小心翼翼地说:“顾哥,大夫说,那箭离着我心脏就差一点。”
顾宁又是一声冷笑,他伸出手,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慢悠悠地说了句:“疼?”
伤口裂开,血渗透了白布,岑嘉疼得牙齿打颤,更多的是委屈,他眼圈顿时红了,道:“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