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会儿,又路过了几个霓虹灯。
明栖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又提高了音量:“喂喂喂!”
“从哪学来的坏毛病,怎么不理人。”
这些天,明栖还是拒绝使用手机,不看社交媒体,每天有事没事给闻骆打八百个电话。
隔着听筒,她甜甜的,又带着没有任何力道的威胁声传过来,闻骆不自觉嘴角微勾,回道:“我在。”
“哦,”明栖又开始龟毛起来:“那你今天有给我买小蛋糕和玫瑰花吗?”
小公主总是要些仪式感。
闻骆也只好轻声应着:“买了买了。”
明栖又“哦”了一声,沉默了会儿,“啪”地挂了电话。
倒也不是生气,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
闻骆全部知道。
没有弯下去的嘴角又翘的高了一些,他淡淡吩咐司机:“开快些。”
冬日天黑得早,七点钟的光景,外面就已经像是笼罩在了一层黑色幕布下面。
司机从侧门开进地下室,闻骆坐电梯上到五楼,却没有在工作间里看到明栖。
倒是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推开阳台门,往下看,就看到带着兔耳朵的小人儿在院子里蹦哒,手舞足蹈的,像是在指挥什么。
“往左点!”
“再往左。”
“咦?”明栖挠了挠头:“还是右点吧?”
被她指挥的王伯和陈阿姨都一脸懵比,根本不知道左一点好还是右一点好。
明栖很尽职尽责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乎要走到草坪上,又抬头看了眼,这下,她注意到了闻骆。
嘴角立马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朝着楼上挥了挥手,又将双手拢在唇边成喇叭状。
闻骆双手插兜,淡淡问道:“干嘛呢?”
明栖继续喊:“贴对联啊!”
“嗯?”
明栖:“快过年了快过年了!”
这怎么开始一句话重复两遍?闻骆有理由怀疑她在家里偷偷养了鹦鹉。
“快下来,快下来!”
小鹦鹉跳起来朝他挥手,让他赶紧下楼。
闻骆点了点了头,消失在五楼阳台处。
外头,明栖正指挥阿姨和王伯贴对联,红底鎏金,字体张扬有力,一看就是明栖自己的手笔。
被冷风一吹,闻骆拢了拢衣服,顺便也给明栖揽进怀里:“冷不冷啊你?”
明栖外面裹着羽绒服,头顶戴着有着兔子耳朵都脑子,手上也有暖呼呼的手套,就是小脸露在冷风里,吹得有点红。
她吸了吸鼻子,往他怀里钻,瓮声瓮气道:“有点。”
“那今天到此为止,”闻骆朝陈阿姨和王伯道:“明天中午再贴。”
中午能暖一些。
明栖也点了点头,兔耳朵跟着一动一动的。
“嗯嗯嗯,明天再做吧。”
说着,比别人都快,一溜烟的跑进了房子。
然后,闻骆就发现了——
在她裹得密不透风的羽绒服下,脚上居然是一双棉拖,还是没穿袜子的那种。
江城这种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明栖脚冷得够呛,蜷缩在沙发上吩咐陈阿姨把菜出锅。
闻骆跟她身边坐下,偏头看了眼她。
“怎么?”明栖挑眉。
闻骆冷笑一声:“长本事了哈。”
明栖:“……”
突然有些不正常是怎么回事。
“脚下神经坏死了?不知道冷了?”闻骆冷冷质问着,又扯了扯领带,一副“没救了”的表情。
身边人对她身体情况的关心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可但凡是个正常人,也有想要放纵自己的时候。
明栖病殃殃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寻得折腾但不令身体出错的尺度,还算有点数。
可是看闻骆生气,她还是决定大人大量,哄哄这个男人。
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又摇了摇他的手。
闻骆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偏头看了她一眼,双眸微垂,没出声。
仿佛在说:你自己想想吧。
明栖也不觉得尴尬,干脆直接把腿伸直了。
沙发就这么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腿这么一伸,就将jiojio搭在了闻骆腿上。
不仅如此,灵魂的脚趾动了动,顺利地伸到了马甲和衬衫中间。
jiojio像是找准位置似的,不轻不重地略过他的小腹,最后稳稳停住。
突如其来的冰凉和撩拨令闻骆眉毛一皱,喉结也不自觉蠕动了下。
准确地观察到他的变化,明栖又用撒娇的语气说:“有点儿凉。”
“凉还光脚往外跑?”虽然语气不太好,可他眉毛舒展着,明栖就知道他不生气了。
“我错了嘛,”明栖乖乖求饶,又用脚趾点了点他的腹肌:“给我捂捂。”
“真当很凉嘛。”
明栖嘴角往下,可怜巴巴的。
闻骆知道她都是装的,可还是不忍心。
对视了两秒,只好掀开衬衫,肉贴肉的,明栖将jiojio伸进去。
“下不为例。”闻骆冷声说。
明栖却坚持嬉皮笑脸,嘴角咧开好看的弧度,认真夸奖他:“哥哥怎么这么温柔体贴,懂的关心人照顾人,哥哥真好。”